项链。
听到他的问话,梁缘心里面骤然紧了紧。
她咬了咬唇,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项链被我……”弄丢了。
“丢了?”穆衡声音骤冷,气息也陡然急促。
他双臂一伸,抓着她纤细的身子,将她推在一旁的墙壁上,然后紧紧地用身子压住了他。
又气又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有些失了冷静的黑眸看着她低垂的头,只觉得心里面的那股火在不受控制的游走,将他几欲点燃。
猛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左手上,快速的伸手将她的手掌钳住,扯到了眼前,目光盯着那枚粉色钻戒,狠狠地盯了好几眼。
该死的,这难道是……
“你竟然戴上了他的戒指。”穆衡怒极反笑,低沉的嗓音发出哼笑,胸腔里那暴走的气息在一瞬间狂涌而出。
梁缘也不想做更多解释,一切都摆在眼前,她的确把他送的项链弄丢了,的确戴上了陆重给的戒指,可是——
“我……”爱的仍然是你。
这句话她还来不及说出口,盛怒的男人将她左手死死攥着,另外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把去把她无名指上面的戒指给扯下来。
看他狠厉的模样,大有将这个戒指挫骨扬灰的意思。
梁缘吓了一跳,自己苦心策划的一切,不能到现在付诸东流。
她伸出手去阻拦他,死死地把手从他掌心抽回来,一张笑脸紧皱,“不行、你不能取下来——”
“你舍不得?”穆衡快要疯了,别的男人送的戒指,她竟然还阻止自己取下来。
这该死的东西!
梁缘因为死死阻拦着不让他把戒指取走,她的无名指被坚硬的戒指给擦得通红。
穆衡眸色沉了沉,索性不再跟她争执。
他一双大掌轻松的擒获了她的手,然后将她双臂压过头顶。
“你是我的!”
加重的语气,霸道的宣示。
话音落下之时,不给梁缘任何反应时间,他已经俯下头准确的含住了她有些凉凉的唇瓣,辗转狠吻。
狂热的气息在一瞬间席卷而来,和身后冰凉的墙壁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化作一种矛盾而复杂的感觉,在梁缘体内游走。
她所有的感官都被他擒住,手臂无法动弹,被高高举过压着。
嘴中只能发出“唔唔”的无力声音。
难道他要在这里……
梁缘倏然睁大了眸子,眼中有过一抹慌乱。
“不……唔……”
不行,不可以!
可她所有的反抗都被他尽数的吞进了唇齿中,他根本不容她有丝毫拒绝。
当他手掌毫不留情撕碎她的衣服时,梁缘浑身一僵,眼里不由自主地就涌出一片湿意。
难过,难受。
她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俊庞,突然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浑身泛起一阵阵寒栗,熟悉而恐怖的感觉潮水一般漫了上来……
她好像已经两天没有发作了吧?
这段时间,毒瘾发作的频率已经被控制住了,基本上两三天一次,而今晚,也恰好到了发作的时间。
她所有的力气都在被一点点的抽走,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推拒身前的男人。
被怒火和发泄欲望侵蚀的男人,正顾着用自己滚烫的热度去感染怀里的女人,让她明了他心里的最真的想法,却骤然感觉有凉凉的液体打湿了鼻翼,她的身子仿佛在瞬间失去力气一般,软的不成样子。
穆衡从她香软的唇上移开,黑眸带着一丝疑惑朝她看去。
梁缘苍白而隐忍的脸庞落入眼底,让他骤然惊了惊,心里面所有的火都被浇灭,只剩下担忧和不安。
“丫头……”
看着她眼角的湿润,气恼和歉疚充斥他的心间,他攥了攥拳头,大掌快速的扶住她,又将她的被扯得狼狈不堪的衣服迅速拢好。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她的两条裤腿都是濡湿的,湿淋淋的衣角贴着她两条纤细的腿。
他迟疑了片刻,也来不及多想,又仔细看了看她的情况。
梁缘浑身冻得宛如冰块,也许是刚才在许愿池里泡了那么久,本就有些受寒,所以当毒瘾发作的时候,她所感受到的寒意比以往更甚,身子无力的颤抖着,双腿虚软难以站立,如果不是穆衡扶着她,几乎立马就要倒在地上。
尽管如此,梁缘还是颤颤巍巍的抖着唇,轻声喃喃:“对不起……”
她不该把项链弄丢。
她知道那个东西对于穆衡和她而言,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他会这么生气,她不怪他,真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听到她虚弱的声音,穆衡怒火早就消散了,只剩下了浓浓的愧疚。
该死的,看看他刚才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肯定把这个丫头吓坏了吧!
穆衡俊眉狠狠地一皱,然后迅速把梁缘打横抱了起来,搂得紧紧的,让她冰凉的脸蛋贴在自己灼热的胸膛上。
从一旁的阴暗处,有两道身影快速的闪现出来,站立在穆衡身后,“先生。”
穆衡低头看了看梁缘的情况,他知道每一次毒瘾发作,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煎熬。
他冷然的瞧了一眼陆重公寓的房门,并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快步朝外,沉声说道:“回别墅。”
他才不把她留在这个男人的屋子里。
直升机从公寓外开阔的道路起飞,一路赶回别墅。
白色的豪华别墅宛如宫殿,伫立在帝锦山的半山腰,威严不容侵犯。
巨大的白色大门打开,穆衡抱着梁缘快步走进别墅,穿过大厅,朝着卧室而去。
别墅里的佣人们都紧张而不解的看着这一幕,因为自家先生脸上展露出来的忧虑焦急的神色,让他们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喝退了所有的佣人,穆衡反脚就将卧室门给踹上,抱着湿淋淋的梁缘直奔浴室。
她一身的寒意,泡个热水澡会纾解很多吧。
根本没有多想,他快速的将浴缸的热水打开,在温热的水流入巨大的白色浴缸时,他将她靠在浴缸旁,开始动手给她脱衣服。
修长而温热的手指触碰到被他刚才脑子进水,撕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时,又暗暗的恨了一把自己。
他摇了摇头,看着难受得忍不住发出呜咽的梁缘,手上动作利落起来,快速的将她衣服给剥掉了。
雪白的身体就宛如一座精雕细琢的冰雕,完美至极,可同样,她身体散发的寒意也让人心里生凉。
穆衡托起她的身子,将她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里。
他的动作细致轻柔,怕是惊扰了她,会增加她更多一分的难受。
看着温热的水逐渐漫过她曼妙的身子,他才轻吁了口气。
抬手抹了一下额头,发觉自己刚才一路行来,已经是满头汗水,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心惊肉跳被吓出来的冷汗,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梁缘的手臂无力的搭在浴缸边缘,他把她的手抬起,准备一起放进热水里,目光又落在她无名指的粉钻戒指上,顿了顿。
这该死的戒指……
看到她先前挣扎着不让他取下来,结果在手指上摩擦出的红痕,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深吸了口气,将她的手轻轻放进了浴缸。
“冷……”
即使是被温热的水覆盖,包裹着,仍然抵御不了她从心底深处散发出的寒意。那些钻心蚀骨的痛觉,以极度的寒冷侵袭着她的身子。
听到她的声音时,穆衡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黑眸之中盛满了担忧。
他伫立在浴缸旁边,思索了片刻,而后下定了决心,抬手就将自己的衬衣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