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你是怎么回答的

“对不起,我……不要你的钱……”姜瑶知道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是现在钱跟小波的生命息息相关,她现在很需要钱。姜瑶现在的心理压力其实很大,怎么说呢,以前她也很累,看着小波的生命一点点地流逝,她的心是焦灼。可是鹰司和彦帮她平息了这种焦灼之后,她又陷入成为鹰司和彦情人的煎熬中。她知道这个身份是不光彩的,如果被别人发现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人。现在面前这个女人给了她成活的另一种可能,但是,她如果真的拿这个女人两百万的话,她总觉得那么做是背叛了鹰司和彦。

即使自己过得很煎熬,即使她知道她和鹰司和彦不会有结果,即使就在下一秒鹰司和彦就不要她了……在鹰司和彦抛弃她之前,她不会背叛他。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什么时候做出的,可是就像是已经融入到她的血液中一样,绝对不会改变。

姜瑶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蓝白餐厅的,她只记得那个女人涂着玫瑰色唇膏的嘴一张一合,好像是警告她小心点儿。姜瑶从来都不怕死的,一个人打几份工,有时候累得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负担,她都有想过如果死掉的话,就不会那么累了。姜瑶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一间婚纱店。透过阔大的橱窗,她看到各种华美的婚纱陈列在店铺里。她出神地看着,幻想着自己穿上婚纱踏上红毯。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婚纱梦,姜瑶也不例外。以前在她的幻想中,站在红毯尽头等她的人完全是模糊的。可是现在,姜瑶却觉得那个人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姜瑶猛地摇摇头,想要将呢个可怕的幻影甩出大脑。姜瑶从橱窗里看到映在玻璃上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姜瑶,你变得贪心了。贪心的人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不要做可笑的美梦了。”

导购看到了站在店铺外面的姜瑶,穿着一线大牌的春装,valentino最新一季的鞋子,这位小姐绝对是个大客户呀。导购连忙从店铺里迎出来:“小姐,请进店里来看吧,这边刚到了几个新款。”

姜瑶本来想说不用了,可是却鬼使神差地跟着导购走进了店铺。导购带着姜瑶走到最华丽的展示台旁:“这几件都是今年的新款,尤其是这件钻石婚纱,是限量版的哦。”

这件婚纱是用蕾丝和轻软的白纱制成的,裙摆上一颗颗手工钉制的碎钻使原本柔美婚纱变得华丽起来,背后的钻石流苏在灯光下更像是阳光下美丽的露珠。“我可以试穿一下吗?”

“当然可以。”导购从展示台的模特身上把婚纱拿下来,带着姜瑶走进试衣间。

姜瑶换好婚纱走出来,腰部有点点肥,导购用专业的大头针将多余的部分别起来:“这样看起来就更漂亮了,如果您选定这件的话,我们可以让缝纫师按照您的身材改好。”

“可以帮我拍张照片吗?”姜瑶拿出自己的。

“当然。”导购拿着给姜瑶拍了好几张照片,一边拍照一边腹诽,看这位小姐的服饰绝对是个白富美,可是怎么用这种呢,是支持国货吗?不过她见过的有钱多了,有怪癖的不在少数。

“谢谢。”姜瑶接过,回到试衣间脱下了婚纱。虽然她只有22岁,但是姜瑶认定自己应该不会有机会穿上婚纱了。与鹰司和彦在一起不会有结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即使以后他们分道扬镳了,一个做过金主情人的女人,也没有资格穿上圣洁的婚纱。

“您回去把照片拿给您的男朋友看,他一定会喜欢的。”导购误会了姜瑶拍照片的意图:“这是我的名片,您要决定选这套的话,来店里找我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姜瑶知道自己不会再来了,有这几张照片就够了,她的婚纱梦已经完结了。得以圆梦还是拜鹰司和彦所赐,如果她没有穿鹰司和彦买的衣服,估计这些眼高于顶的导购,连看她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帮她试婚纱还拍照呢。

姜瑶晃荡回药房时差点儿迟到,出去前热好的蛋挞又凉了。她固执地拿起来,吃完了一整只。凉的食物进到胃里沉甸甸的,比胃更沉重的是她的心。下班后,姜瑶习惯性地坐公车回家。走在通往小区的小巷子里,姜瑶忽然毫无征兆地笑起来,这里才是属于她的世界,一切都是破败的,陈旧的,与鹰司和彦所处的那种光鲜亮丽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姜瑶回到家先找出了药理药剂相关的书,随便捡了一本读起来。直到天色渐暗看不清字时,她起身打开灯。肚子有些饿,可是她今天实在没有心情煮饭,记得厨房的壁柜里似乎还有几包超市打折时买的方便面。姜瑶来到厨房,翻出一包。烧开水后动作麻利地煮了方便面,家里有了食物的香味,只不过各种味素香精的味道太浓了一些。

姜瑶端着碗坐到茶几前,刚挑起面条吃了一口,有人哐哐哐又急又重的敲门。姜瑶皱着眉起身开门,什么人这么没礼貌呀,敲门哪有这么个敲法。从门镜里看到鹰司和彦时,她握着门把的手颤抖了一下。虽然隔着门板,但是姜瑶本能地感觉到,鹰司和彦现在的心情不太好,不对,应该是非常糟。

先打开木门,然后是破旧的铁门。鹰司和彦走进来,她被逼着往后退了两步。男人冷厉的眼眸落在她有些紧张的小脸上:“下班为什么不回家!”

姜瑶记得他早上说过的,让她下班后自己回家。她自己回来了,有什么问题?“我……是在家里啊……”

“我给你钥匙是让你回这里吗?怪不得这么笨,总是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鹰司和彦端起茶几上那碗方便面,直接倒进了马桶里。

“你……”姜瑶本来想阻拦的,可是鹰司和彦的动作实在是敏捷,她连语言都跟不上,何况是行动。

鹰司和彦有些蛮横地扯着姜瑶的手:“跟我回家。”

“等一下。”姜瑶也看得出这个时候她要是敢说一个‘不’字,鹰司和彦就会发飙的:“我拿点儿东西。”

“不需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这个女人真是会惹他生气,他知道中午的时候白慧欣找过她。他也知道她很胆小,如果她下班后乖乖回家,冲他撒撒娇,哪怕是抱怨几句,他都会宠着她的。可是她居然跑回这里来了,躲他?

“是我以前用过的书,我在上面做了笔记。”姜瑶把书装进挎包里,然后去厨房检查了水电天然气才走出来:“可以走了。”

鹰司和彦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没事儿要跟我说的?”

“哦……是有一件事情。”姜瑶垂着头,似乎是很为难的样子。

“说。”鹰司和彦沉声道。

“是这样的……你说过我不能吃药。”姜瑶学医的,也知道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你可以做措施吗?”

鹰司和彦的眼睛眯了一下,看起来危险极了。他看着姜瑶涨红的小脸,她对这种事情一向很害羞的。白慧欣对她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她有勇气跟他说这个:“我不会用,我喜欢你的给我的所有感觉。”

姜瑶估计鹰司和彦是不愿意做措施的,不过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还有其他方法:“哦……那我做埋植避孕针好了。”

“不许!你敢背着我那么做,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鹰司和彦地语气已经冷硬得令人发指了。

“什么措施都没有的话我真的会怀孕的。”

“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我养着他也养着你,有问题吗?”鹰司和彦的话虽不重,但是语气却不轻。

“当然!”姜瑶的小脸儿刷白,这个男人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什么?她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她不想再搭进去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私生子’这样晦涩的字眼,没有一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被贴上这样的标签:“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在我这里,只要我想就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以。”鹰司和彦用手指挑起姜瑶的下巴:“懂了吗?回答我!”

“求你……不要……”姜瑶想要别过脸,可是鹰司和彦不肯放手:“白慧欣跟你说什么了?”

姜瑶第一个反应是白慧欣是谁?她的眼睛里满是疑问。鹰司和彦有些无奈,对方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是中午那个,把她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告诉我,说错一个我们今天晚上就是多做一次。”

姜瑶打了个哆嗦,把白慧欣对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鹰司和彦。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时,鹰司和彦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然后饶有兴趣地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姜瑶小声说:“我不要她的钱。”

“还不算太笨,你相信她说的话?”

姜瑶点点头,她当然相信。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鹰司和彦的女朋友,怎么可能会说要给她两百万,以为是两百块吗,可以随便拿给人的。

“她说会对你不利,害怕吗?”鹰司和彦摩挲着姜瑶细腻的脸颊。

“不怕……”姜瑶摇头。

这个答案或许是鹰司和彦今晚听到的,最中听的一句话了:“为什么?”

“我不怕死……”现在与鹰司和彦维持着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都要窒息了,她根本不怕死,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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