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要付出代价,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最后都是要面对,
所以,爱了,伤了,痛了,泪了,但无论如何,生活总是要进行下去的,
夏夜降临,弯月下那淡淡的花影总是萦绕着大学的校园,在渐渐浓郁的花香中,又一个季节不声不响地在流逝着,快得如同一个生命的成长,不管是长还是短,总要在一个节点嘎然而止,
7月,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來临了,终于离毕业典礼那么近了,而实验室的实验课題也取得了圆满,明天校方就可以和EAST公司以及园林局的人坐下來签约,共同见证一个大型园林绿化项目的诞生,
一切都好似在梦中,夏鸿也犹如每天在梦游,从那天“捉奸”之后,整整大半个月过去了,吴思翰再也沒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沒有打來过,他的消失让夏鸿更加验证了他本來就是玩弄她的事实,
即使爱情是假的,但是失恋却是真的,失去了这种虚假的爱情,夏鸿的心都是灰的,她以为她会崩溃,但幸好忙碌的实验课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以一种沉默的姿态來面对失恋,就犹如她发誓过的那样,她不会再爱,也不会再被爱迷昏了头,因为爱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令人中毒,
无色无味,慢慢摧毁着她的生命,
夏鸿整个人消沉了下來,短短的几天便瘦得形销骨立,丁玺发觉了夏鸿的异常,便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身体吃不消吗,实验确实工作量大,”
“沒事,”夏鸿只是淡淡地笑笑,但眼角的落寞与消沉却无法逃过丁玺的眼睛,他试探性地问着夏鸿:“吴先生最近一直都沒來,是工作很忙吗,”
“不知道,”夏鸿猝然变了脸色,借着拿实验器具便走开了,这就更加验证了丁玺的猜想,他的心里既有些窃喜,又有些愤怒,他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夏鸿消瘦的背影,心里在暗暗说道:“吴思翰,这次我会让你一输到底,让你一无所有,”
吴思翰沒有來找夏鸿,但是园林局的吴宗棋局长却在签约的前一天來过实验室,夏鸿对于吴局长的大驾光临感到有些局促,但还是礼貌地带着他四处查看课題的进展程度,
吴宗棋局长对于项目的进展情况感到满意,尤其对课題组长丁玺的能干与优秀赞不绝口,这让丁玺有些小得意,在参观了设计沙盘、绿化方案、新型育苗等整体情况之后,吴宗棋局长突然对一直跟在身旁的夏鸿说:“夏小姐,这个设计是你做的吗,”
夏鸿点点头,沒有多说话,吴宗棋局长颔首说:“看來你还是有真材实料的,可当初为什么却做了傻事呢,”他说的是夏鸿到园林局拿材料的事情,
夏鸿面上一红,沒有吭声,吴宗棋局长笑了笑,说:“这个项目我很满意,EAST公司來人看过了吗,你们的那个吴总有沒有來这里,”
听到吴思翰的名字,夏鸿心里一颤,摇摇头,说:“沒有,”吴思翰本人沒來,倒是派了营销部的吴红來看过,吴红來的时候一反平常的亲切温和,脸上有着焦虑与不安的神色,沒和夏鸿多说几句话,只是看了看项目情况留下一袋资料便匆匆地走了,
临走的时候吴红对夏鸿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沒有说就走了,让夏鸿感觉到有些不安,但夏鸿转念一想,也许是吴红知道吴思翰已经和她分手了,所以态度才起了变化吧,夏鸿的心里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痛与失望,
她也打定主意,等促成这次项目签约成功,她拿到合格的毕业鉴定,完成她的毕业论文后,她会重新找份工作,与EAST公司彻底告别,这样吴思翰就不用担心她会去纠缠他,而她也不用每天再见到他,感受那种尴尬与痛苦的滋味了,
夏鸿对吴思翰的避而不答让吴宗棋局长感觉到有些意外,他盯了她一会儿,才说:“吴思翰竟然沒有亲自來这里吗,他怎么不重视这个项目呢,我可是听说他现在在EAST公司举步维艰,好象你们公司让他必须要签下这个单子,否则就请他走人的,”
“啊,不会吧,”夏鸿吃惊地睁大了眼,她离开EAST公司才多久,吴思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么说当日李珊竹说的话并不是空穴來风了,可是吴思翰为什么和EAST公司的老总反目为仇呢,这中间有什么蹊跷呢,
夏鸿正在吃惊,丁玺在一旁听了,心里却一动,神色微微有些异样,
夏鸿百般不得其解,于是在吴宗棋局长走后,这天夜里,她仔细拿出吴红交给她的一叠资料仔细看了起來,她翻着翻着,一份简短的材料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凑近台灯细细看清,心里一个咯噔,这份材料竟是EAST公司与房地产公司签署的补充协议,
这份协议与原來交给丁玺课題组的项目协议上说明的不一样,并不是绿化工程,而是一份将经济适用房绿化工程变成富人别墅区的补充协议,看着这份与原來课題完全不同的协议,夏鸿的心一颤,拿着材料看了半晌,她立刻打电话给吴红,但吴红的电话已经关机,
夏鸿觉得事态严重,咬着唇,思忖了很久,犹豫再三,但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打给吴思翰,
电话响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半天,终于有人接起,竟是个妇人温和的声音,
“喂,哪位,”妇人问着夏鸿,
夏鸿一呆,嗫嚅地问道:“我,我找吴思翰,,”她本不想打这个电话,但她必须要打,这关系到这份项目真正的落实情况,她不希望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付诸于水漂,
明天就签约了,可她在最后的时间才看到这份迥然不同的合约,吴思翰打的什么主意,,
“哦,你找阿翰啊,,”妇人好像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又对着话筒说:“他正在休息,不想接电话,请您改日再打來好吗,”妇人的声音温存而优雅,但明显带着拒绝的意味,
夏鸿咬着唇,坚持道:“吴思翰在吗,我只和他说两句话就好,”
妇人有些为难道:“他已经睡了,这几天他都不能接电话,对不起小姐,请你明天再打來好吗,”
夏鸿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挂掉了电话,她坐在桌边,盯着昏暗的台灯,清秀的脸上一片严峻,这妇人是谁,吴思翰为什么不接电话,又为什么把这份绝密文件给她,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开始扑朔迷离起來,她怔怔地,半天都理不出一个头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