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计中计7

他一躺上床,她就微微缩了缩,自然是装睡不想见他的。

凤婧衣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全当没有听到他的话。

夏候彻掀开一角被子,撩起她衣袖瞧了瞧她手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一语不发地拉下了袖又放进被子里禾。

然后,一手支着头躺着,一手便抚上了她脸上,眉眼轮廓一寸寸温柔描摹着妲。

凤婧衣暗自咬着牙,可是脸上的那只爪子,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停手,她就是睡死了也被他给吵醒了不可。

夏候彻瞧着装睡的人渐渐拧起的眉头,不由失笑出声,“你是打算一辈子这样闭着眼睛,不看朕一眼了?”

凤婧衣还是继续一副睡着的样子,她真的很想找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自己待一天,只一天就好。

可是,这宫里,她根本无处可藏。

“朕都跟你说过了,朕不会死的,是你这小傻瓜没想明白。”夏候彻说着,低头便向她唇上吻去。

凤婧衣一察觉到有呼吸喷洒在面上,倏地睁开眼睛侧头,避过了他的亲吻,“皇上心思莫测,合宫上下都被你骗的团团转,嫔妾又哪里想的明白。”

怪他吗?

她没那个资格,她就是在骗人,又何必要求对方真呢。

夏候彻偷香落空,瞧见她肯睁开眼睛说话了,也心情畅快了几分。

凤婧衣坐起身,把了把衣裳便准备下床,谁知刚一起身便又被她给拉着倒在了床上。

“干什么去?”

“有些饿了,我让沁芳做吃的。”再这样两个人在床上待下去,最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她知道有些事总是躲不过,但她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和心思与他有肌肤相亲的念头,所以还是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能躲一时是一时。

夏候彻将她按在怀中,高声朝着外面叫了声孙平。

“皇上有何吩咐?”孙平闻声到帷帐外问道。

“准备午膳。”夏候彻道。

“是。”孙平应了声,便又退了下去。

夏候彻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低头便又吻了上去,一解多日以来的相思之情。

她侧头避让,他却早料到了一般,头也跟着一偏堵住了她的红唇,久违的滋味让他眷恋不已……

凤婧衣眼有倏地闪现出另一张脸,猛地转开头去,从他缠绵的亲吻中脱离开来。

夏候彻抬头手抚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方才说道,“朕知道你心中有气,可当时若让永寿宫中的人从你那里瞧出了异样,事情也就败露了。”

“所以皇上需要一个配角,能充分让人相信你是真的中毒了。”凤婧衣说道,语气那样平静,平静地不见一丝生气地迹象。

他骗了她,她怪不得他。

可是,那冰魄……是保存了多年的敏惠孝昭皇贵妃遗体的宝物,因为她带走了而让他化为枯骨,而最终配出的解药,却是一件根本都不需要的东西。

“素素,有时候为了大局朕总有些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夏候彻说道。

凤婧衣抿唇别开目光,没有说话。

她知道,她也理解,因为自己深有所感。

可是,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夏候彻搂着她,抚了抚她的背脊,叹息道,“朕保证,这样瞒着你的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凤婧衣咬了咬唇,应道,“嗯。”

她想,不仅是她和靳老夫人要对付靳太后,这个人根本自己就一直也在防着靳太后,想要彻底拔除靳氏一派的势力,同时也想试探周围的人,以辩忠奸,更是想引出一直藏在暗处的她。

夏候彻眉目舒展开来,在她耳朵轻笑道,“朕的素素今天怎么这么懂事?”

他还以为,她怎么也得跟他气上好些天的。

凤婧衣沉默了良久,道,“你活着就好。”

夏候彻无声而笑,叹道,“你回来就好。”

“我要是没回来呢?”凤婧衣道。

他在试探她会不会再回来,然而阴差阳错她却还是又回到了这个她曾一心想要逃离的地方。

夏候彻闻言沉吟了半晌,一字一句地说道,“朕接到方潜送回京的密奏,知道你竟然跑去了大夏找那个人,真的是恨得牙痒了。”

凤婧衣抿唇忆起在北汉的事,无言地沉默。

“你要是没回来,等朕把你抓回来,一定会掐死你不可。”他咬牙道。

幸好,她终究还是回来了,回到了他身边。

凤婧衣闻言笑了笑,有些薄凉的味道,“那我没回来的时候,你就是一天一天都想着怎么样掐死我?”

“朕很恨你去找那个人,可是……”夏候彻搂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吻了吻她的侧脸,道,“朕更想你。”

凤婧衣头搁在他的颈窝,怔怔地望着外面静垂的帷帐,那个时候……她想过他几次呢?

这个问题浮上心头,随即又自嘲地掠去,那个时候她想他做什么。

好不容易见到了那个人,她已经无暇去想他,也不能去想他,更不敢去想他……

因为,终究她还是要舍下那个人回来的,她又怎么敢把那样奢侈的相逢时光分给他人。

半晌,夏候彻松开了她,低眉问道,“冰魄那样的东西,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凤婧衣微垂着眼帘,道,“我总是救了他一命的,求了他,他还是给我了。”

夏候彻薄唇微抿,天下绝无仅有的冰魄,历代北汉皇室奉为至宝,那个人真的就这么轻易就给了她吗?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她盯着她瘦削的侧脸,喃喃道。

他抓着她的手贴在脸上,薄唇微扬着笑道,“养一养就回来了。”

虽然中的不是百日落的毒,但真要骗过所有人,自然也是要真中毒的,不弄成这副模样又怎么会让人相信是个毒发将死之人。

所以,纵然是假中毒不致命,但也折腾得元气大伤了。

“卞贵人,是你让她去接近太后的吗?”凤婧衣问道。

若是没有他的意思,仅凭卞玉儿怎么可能带走了靳太后身边的管事太监送进了慎刑司,而且靳太后都没有发觉。

可见,就算没有她安排的楚王府那个证人,他一样能拿到靳太后毒害先皇的证据将靳太后问罪赐死。

夏候彻瞧了瞧她,说道,“算是吧。”

“那靳容华呢,也是你的帮手?”凤婧衣打量着他的神色道。

夏候彻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道,“她只是提醒了朕有人下毒之事,那时候就算她不说,朕也是知道的,靳兰慧虽然也是出身靳家,但与靳太后并没有很亲近。”

“是啊,人家一颗芳心尽系于你身上嘛。”凤婧衣瞥了他一眼,哼道。

夏候彻一听,好心情地笑了,低头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道,“朕家的醋坛子打翻了,这么酸呢?”

过了不多久,沁芳在帐外道,“皇上,娘娘,午膳好了。”

夏候彻应了声,先起身下了床穿戴好,还不待她下床便直接将她从床上抱了出去,低笑道,“朕抱你出去。”

“我自己走,外面宫人都看着呢。”凤婧衣恼怒地拒绝道。

“闺房之趣,不怕他们笑话。”夏候彻却还是不撒手,薄唇咧着愉悦的笑意。

凤婧衣挣扎半天也没能下了地,哭笑不得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夏候彻却不管不顾,抱着她朝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头偷了个香,道,“朕现在真恨不得把你拴在身上,让你一步都离不开朕。”

凤婧衣震了震,咬着唇没有再说话。

就在不久之前,萧昱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却还是偷偷跑了。

外室侍候的宫人一看到这样出来的帝妃二人,纷纷抿唇暗笑着垂下头去,孙平瞧着已经雨过天晴的两人,暗自舒了口气。

本以为两人怎么也得闹上好些天,没想到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就和好如初了。

夏候彻将人放到椅子坐好,自己方才落座,“用膳吧。”

“沁芳,给我把鞋拿出来。”凤婧衣道。

还没下床就被他给带了出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夏候彻却低笑道,“一会儿朕再带你进去就是了,何必麻烦。”

“我脚冷。”凤婧衣没好气地道。

夏候彻摸了摸鼻子,似乎真的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沁芳刚给她取了鞋出来穿好,园子外便传来喧哗之声,“四哥,四哥——”

凤婧衣知道是靳兰轩过来了,抬眼望了望坐在对面的人,夏候彻微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孙平了瞧了状况,进门小心翼翼瞧了瞧夏候彻的面色,道,“皇上,是兰妃娘娘要见您。”

夏候彻却恍若未闻,拿起碗筷道,“用膳。”

凤婧衣抿了抿唇,想来靳兰轩横竖不过是想为靳太后求情的,可是只怕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颜面的。

夏候彻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绷着脸用着午膳,外面靳兰轩哭叫的声音不断传进来,一声比一声凄惨……

他重重地搁下手中碗筷,道,“孙平,让人把她送回宫里去。”

“是。”孙平连忙带了人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外面的吵闹声结束了。

过了良久,夏候彻突地问道,“太后毕竟是宫中内眷,赐死的事你看由谁去合适?”

“不是该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吗?”凤婧衣淡声问道。

“她两不合适过去。”夏候彻一边用膳,一边道,“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以她们的性子很难不会借机报复,太后固然有罪但也是对朕有几分恩情的。”

“那便苏姐姐吧,苏姐姐应当不是瑕疵必报的人。”凤婧衣淡淡道。

夏候彻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同她一起过去吧,夜里会有宫人安排好的。”

“我?”虽然她原就想夜里自己悄悄摸过去,最后送靳太后一程的。

夏候彻抬眼望了望她,道,“明日晋位的诏书就会下来,趁这机会在宫里立立威信。”

“哦。”凤婧衣点了点头,正好也省了她自己再偷偷摸摸过去。

午膳过后,夏候彻在素雪园睡了个午觉,到暮色降临的时候起驾去了西园与原泓等人商议政事。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接到了旨意的苏妙风便来了她这边,虽然面色还是平静,却还是难掩举上神态的一些紧张。

凤婧衣淡笑握了握她的手,“苏姐姐,我不是一块儿过去吗?”

“皇上怎么偏叫了我去。”苏妙风头疼地叹了叹气。

虽然在宫中少不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她几时亲手杀过人,何况现在要去杀的还当朝皇太后。

“沁芳,给苏姐姐沏杯安神茶。”凤婧衣拉着她到暖阁坐下,朝沁芳吩咐道。

苏妙风接过沁芳端来茶,便饮了一大口方才镇定下来几分。

“对了,听说苏姐姐已经晋为婕妤了,还没恭喜姐姐呢?”凤婧衣笑着扯开话题说道。

苏妙风搁下茶盏,望向她道,“这次哪个宫里的不都是晋了位份了,我们尚且如此,妹妹明日的诏书下来,姐姐才要好好恭喜你一声呢。”

皇帝让人传话到清宁宫,合宫上下因为护驾有功都晋了位份,而她这个深得皇上宠爱的人,位份自然是比她们晋得都要高了。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样子。

两人说了不久的话,便有人过来通知道,“钰容华娘娘,静婕妤娘娘,该去永寿宫了。”

凤婧衣望了望苏妙风,拉着她起身,唤上宫人给两人都系上了斗蓬,方才带着人趁着夜色前往永寿宫的方向而去。

永寿宫富丽堂皇如初,今夜却是格外的寂静,只有正殿亮着几盏宫灯。

靳太后灰头散发地坐在大殿,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影子,面色灰白如死,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倏地一下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

紧闭的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名锦衣华服的人缓步走了进来,她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了天青色绣锦斗蓬的人身上,咬牙切齿道,“上官素,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奉皇上旨意,送太后娘娘上路。”凤婧衣淡笑道。

苏妙风望了望着毒酒的宫人,宫人立即端着送到了靳太后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太后娘娘,时辰到了,请!”

“哀家不喝!哀家死也不会喝!”靳太后一拂袖掀盘了装着毒酒的托盘,怒声喝道。

苏妙风皱了皱眉,望了望凤婧衣道,“我实在见不得这场面,我到外面等你吧。”

皇上要她来,也不过是个陪衬而已。

他是想让上官素来的,让她在这宫中立威,可又不想宫中其它人非议,便说了让她也过来,她哪里是见这些死人场面的人。

凤婧衣点了点头,看着她出去了,走近端着托盘的宫人,重新斟了一杯毒酒,冷冷道,“既然太后娘娘不愿自己上路,我们只有帮帮她了。”

说罢,两名太监已经上前将靳太后的手给按住了。

凤婧衣端着毒酒走近,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骨将酒灌了下去,淡淡道,“我与太后娘娘有几句话说,你们到门外等着吧。”

靳太后手一得到自由,便伸到嘴里想把毒酒呕出来,可却半晌也没有把喝下去的毒酒吐出来。

凤婧衣蹲在瘫坐在的靳太后面前,淡笑看着她面目扭曲的样子,道,“这毒酒会慢慢发作,一点一点让你肠穿肚烂而死,不知太后娘娘现在感觉如何?”

“上官素,哀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不由呕出一口血来。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太后娘娘想必熟悉。”凤婧衣微微倾身,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凤、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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