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下,垂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淡然一笑,独自一人跳起了过去曾和东方共同舞过的曲,那时,东方会静静的看着她,而后弹起古琴。
“君去兮,妾独舞兮,君来兮,妾……”玫儿定了一下,唇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君不会来兮……”
她停下来舞,垂下绝美的眼眸,安静的站在原地,任由风吹过,任由白皙的肌肤上染起颗颗粟粒。
“既然不受皇上的宠了,就得干活了吧。”忽然有一个老宫女倚靠在清风阁,双手环胸,声音刺耳无比。
玫儿轻笑,回眸望去。
“好啊。”
没想到清玫如此快的就答应,让老宫女似乎也愣了一下,下颚对着皇后宫说,“太后下了意旨,从今天起你就是婢女,别给我拽什么娘娘的态度,不然,弄死你。”
“我本就不是娘娘,又何来的娘娘态度?”清玫缓缓一笑,从容如风的样子让老宫女再度有些不爽,上前一把扯住清玫说,“那就给我好好干活,皇后的凤宫那里人手不够,你给我去那里帮忙!”
“好啊。”有事一阵轻笑,风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苍白,指尖将老宫女的手一一扒开,提着并不华丽的裙摆独自向着外走去,
见到眼前有侍女拿着铜盆经过,便只手接过,对着老宫女微微一笑说,“凤宫是吗?呵呵呵……”说完,忽然自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刺眼的凌厉,而后折磨小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里,带走了一身凛冽的风……
凤宫之内,一片寂静,东方一人坐在床畔,想什么想的出神。
侍女何时褪去他的外袍,何时散去他的长发,何时端来也用的香料他通通不知道,只是透过半开的窗,深深的望着空中悬挂的月,皎洁的,却又暗淡的。
“皇上,臣妾服侍皇上就寝。”焉儿轻声说着,白皙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就如同一个僵直的人偶,那双瘦骨嶙峋的手说着就向东方探去,似是要为他解掉衣衫。
忽然打开她纤细的手腕,东方瑾惠冷冷的回眸望着身畔从容淡笑的焉儿,指尖狠狠的捏动着她的下颚,甚至可以看到她肌肤上的泛青。
“别碰朕,明白吗?”他轻轻扬动下颚,眼中尽是撕裂般的愤恨,而那慢慢爬出的血丝如同藤蔓一样纠缠在他的眼白之上,看出了一份戾气,同样也有一份慑人的杀气。
“呵呵呵……陛下说笑了,哪有皇后碰不得皇上的,待明儿个臣妾还要为皇上生小皇子呢。”焉儿丝毫不顾及他捏住她的手,脸上笑意盈盈,仿若他的威胁只是一种甜言蜜语。
东方咬牙,一把甩开焉儿,脸上充满了睥睨之色。
“皇子?朕连碰都不会碰你,又岂会来的了皇子,也好,到时候发现你怀了什么野种,朕倒是可以直接论你一个霍乱后宫之罪。”
“那……或许会有人为臣妾陪葬,呵呵呵。”焉儿依旧在笑,可是静静的话语却点燃了东方心中所有的怒火,些许的笑意也全数褪去,自他周围缓缓散发了一种难以掩饰的寒气。
“倘若你敢碰她,朕会用你一族性命为她血祭。”东方冷冷的说着,而这一次,焉儿也没了笑意,同样冷冷的回望着东方瑾惠。
或许这是一个不祥的预感。
在不久之后,当东方持着他的剑让她族人一夜之间从此覆灭的时候,当鲜红的血液溅满她所长大的祠堂的时候,她才知道,今日的一切,都不是东方瑾惠开的玩笑,而且也会知道,想要将东方当做皇室傀儡,是一个多么离谱的错误,因为她惹上的,是真正没有心的魔鬼。
“呵呵,那臣妾便等着陛下的血祭。”她轻笑,忽而扯开自己的衣服,身姿窈窕,却让东方瑾惠略微的蹙了下眉,转而将视线避开,并非因为非礼勿视,而是因为他不想让除了玫儿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来玷污他的眼睛。
“陛下,臣妾要的并不多,臣妾知道陛下疼爱清玫,臣妾可以好生对待她,终究都是服侍陛下的女人,只是臣妾说起来毕竟是皇后,如若皇上没有破了臣妾的身,怕是会引起朝廷非议,动摇国之根本,如若臣妾说的话陛下也觉得合理,那便在今夜要了臣妾,过了今夜,臣妾绝不再过问有关清玫的事,甚至可以替陛下瞒着母后,陛下觉得,如此可好?”
东方冷笑,拿过一旁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望着水中时而晃过的茶叶,他的眸中闪过轻蔑的笑意,“只要破了你的身便可?难不成皇后是想借此来怀上龙种,然后坐拥天下?”东方轻轻转眸望向焉儿,在看到焉儿的脸色略微一正后,他的笑意更深,放下茶杯轻轻走向焉儿,修长指尖滑过了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即使要了你,朕也会为你防胎药,即使你怀了,朕也会让它死在你肚子里。”东方的笑更加的深,似是一个魔鬼一般,眼中时而滑动的琉璃色光芒与同玫儿在一起时的神情完全不同,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玩笑。
“那便随了陛下的意,总之,为了保住朝廷稳固,陛下必要破了臣妾的身。”焉儿轻声的说着,言语中透露着威胁,可是不知怎的,会有一种隐隐不安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破身?”东方哼笑,一把扯过焉儿的身子,让她瞪大了双眼,面色也更加的苍白,她紧紧咬唇,愤恨的等着眼前的男人。
他竟然用手破了她的身。
东方肆意的笑着,忽然抽出,望着指尖上的斑斑血迹,似是优雅的贵族一般,轻捻袖子,而后一点一点的蹭到了被褥之上,为那份金色,染上了绚丽的红。
“皇后的要求,朕做到了,那么,朕要去批阅奏章了。”
“哼……”焉儿咬唇,倏然起身,身体完全贴在了东方身上,墨发低垂,掩盖不住她的笑意,“怕是陛下想要去找玫儿吧,不劳陛下费心了,臣妾早就帮陛下安排好了。”
焉儿说完,忽然上前吻上了东方的唇,毫不在意的扯开了东方身上的衣,他的眉头紧蹙,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当他迅速的将头撇到一旁的时候,便愣在了那里。
一袭青衣,淡雅的微笑,冷如寒冰的眼神似是快要将他刺穿,熟悉的脸上,没了一切的血色,一阵冷风自窗外吹入,带了些许的樱花,吹动了她的发,也吹动了他的心。
她勾动唇角,似是平日里那般对着他清幽的笑着,只是笑容之中,有的是一种淡淡的厌恶之色,仿佛看到了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一种剧痛,撕过了东方瑾惠的心,他轻轻的摇着头,似是在做着某种解释,但是玫儿终究只是幽幽的笑着,没有任何的回应,而她的
眼神,也愈发的冷。
焉儿轻轻的笑了,在感觉到那被自己抱着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的时候,她的心底升起了一阵决然的快意。
此时的天空,逐渐的冷了下来,宫人们依旧繁忙,只是那份寂静之中似是有人在清唱一首凋零的歌,声音淡淡的,却没有一丝的生气。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玫儿,本宫的身子方才弄脏了,帮本宫处理一下。”焉儿淡淡的说着,眸子望着一旁已经僵住的东方,而他,竟连推开焉儿都已经忘记了,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而方才那抹厌恶的眼神,却挥之不去。
就像是,看到了他的身上,沾染了别的女人的气味一样。
玫儿轻点头,端着盛满温水的铜盆,静静的走向东方和焉儿,眸子里没有了方才的光晕,只是一种嘲讽,放下铜盆,半跪在两人身前,很快,铜盆里透明的水便被血红所染满,而这些血仅仅说明了一件事。
手腕忽然被一阵大力所抓住,丝绢落地,她抬眸相望,眼中依旧是那份嘲讽,东方轻轻的蹙了下眉,毫不犹豫的将焉儿从自己身上推开,连鞋子都没有穿,拉着玫儿就向着凤宫外面儿走。
身后的焉儿半眯眼眸,将被撕扯开的衣服又罩回了身上,她半眯起眼眸,不知为何,有些嫉妒那个可以得到东方瑾惠温柔的女人。
出了凤宫的东方瑾惠紧紧的拉着玫儿,玫儿蹙眉,感觉到自己的腕子似乎快要断掉,只是无论她如何甩弄都无法将他甩开,就如同第一次见到这个霸道的男人一样。
自身后看,他的长发被夜风撩起,修长的身体因为身着白色亵衣而飘逸如仙,脚踝踏在地上,被那些细小的石子磨出了些许的红。
“混蛋,放开我!”玫儿有些生气,双脚并拢想要扯住身体,谁料东方在却更加用力的拉拽她,甚至在回眸一霎,让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
他在生气?
她冷笑,他居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