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赫连诸瑶不知道为什么贺南霜一定要把凤印留着,贺南霜也不知晓为何他偏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凤印留下。
再看着赫连诸瑶这个模样,贺南霜便觉得,他定是忘了当时他将这凤印放在自己手中的珍重。
那一天是自己刚刚进宫不久,那时候的赫连诸瑶也总是喜欢摆个脸色给自己看,却也在某一日忽然拿着一道圣旨和那凤印来道了霜染宫。
那笑容耀眼的很,“朕觉得皇后如此贤良淑德,倒是和这凤印般配的很。”
话虽然也不过寥寥几句,却是带着誓言一般的话语,可是往昔誓言有多重,现如今冷宫之中的事情便也有多么的让人轻视,明明是他将那凤印放在自己手中,现如今也是他大声呵斥着自己,将这凤印交出来,怕是这世间感情也不过如此了。
“赫连诸瑶,若是你今日拿走这凤印,那么来日,你便不要将这凤印再交还于我。”贺南霜看着让自己交处凤印的赫连诸瑶一字一顿地说着,周围的宫人们看着这一切也是讥诮的很。
他们早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有多么想来到霜染宫,想要巴结贺南霜,可是书倒猢狲散的事情,本就是屡见不鲜的,所以现如今这么多人的嘲讽之意思,贺南霜只觉得自己似乎也已经看透了。
“你们看这废后倒是脾气不小,竟然会觉得皇上会重新将这凤印还给她。”身旁的宫人们此刻看她的神情中也都多了一丝怜悯,只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她似乎是在痴人说梦。
赫连诸瑶看着自己身旁太后不断看过来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若是不开口惩罚她,她怕是会迎来更为严重的惩罚。
“贺南霜品性失德,疑似有杀害周贵妃的嫌疑,现让她在冷宫之中闭门思过,不许踏出宫门一步,不然便重责二百大板。”
赫连诸瑶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严惩,但是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在众人看来,却已经是严重的很,毕竟这赫连诸瑶受宠是真,现如今失宠也是真,宫中看她不舒服的嫔妃们,现如今可是觉得大快人心。
于雅青和白景蝶野是姗姗来迟,于雅青进门便听到了这,而这也让她觉得,昔日所受的欺负现如今真的是一并还了回去。
她同太后请过安之后,便连忙站了出去,“这不是前皇后,怎么现如今的样子如此潦倒,先前不还是耀武扬威,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倒也是真的自己自食恶果了,被捧到天上去又摔下来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吧。”
于雅青在一旁一张嘴可是一点也没有闲下来,逮到一点机会便在恶狠狠地说着贺南霜的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跟贺南霜有如此大的仇一般。
而贺南霜却是十分淡定地看着这一切,似乎这发生的一切,其实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正在众人如此态度之时,白景蝶却是说了一句,“想必姐姐们说话也累了,不如坐下来歇息吧,若是累坏了自己的身子,怕是就不好了。”
白景蝶这番话听在于雅青耳中,倒是有那么些个道理,她随即便坐了下来,生怕自己的花容月貌因为站在那时间长了而受到危害。
白景蝶站在那也是看了一眼贺南霜,知晓她现如今还没有同太后抗衡的法子,虽然太后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施展八级的威压,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已经对贺南霜很不利,若是她再不服软,怕是太后也不会太看重自己这长辈的身份。
白景蝶便也只能如此,自己也只能够能帮一点是一点,毕竟也是许久的朋友了。
贺南霜在一旁,看着这巨大的变故,从始至终赫连诸瑶都再也没有替自己说一句话,她忽然想通了,这凤印于她而言,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贺南霜最后看了一眼赫连诸瑶,便背过身去,毕恭毕敬地冲着太后福了福身子,“方才不过是奴婢不知轻重,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现如今奴婢也想通了,凤印不过是不属于奴婢的东西,奴婢这就取来给太后。”
她说完这些话后便退了出去,太后冲着青儿使了个眼色,青儿便连忙跟了出去。同贺南霜一同前去取那凤印,只留下太后在那宫中正沾沾自喜,虽然早已经知晓这贺南霜肯定没法自己解决这一切,皇上也定然会让她交出那凤印,可是现如今真真切切地看着这一切,倒也是让太后觉得一种从内而外的舒畅。
而太后现在如此执着于凤印也不过是为了日后给夏无月罢了,天夏国本就是同暄昭国一般国力的,现如今答应将公主嫁过来,也不过是因为那公主对赫连诸瑶的一片情深,而太后促成这一切,自然也是因为于她而言有利处,不然她才不会如此费心费力地促成这事情。
不多时青儿便将那凤印拿了回来,那凤印外面正端正地盖着一块昂贵的布匹,也足以看出来对这凤印的爱护。
太后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慈爱模样,似乎重责贺南霜的人不是她,将这圈套设下让贺南霜钻进去的人也不是她,这一切似乎在她看来,都同自己无关。
“既然如此,那便散了吧,哀家年级大了,也看不得如此多人的场面。”说罢青儿便搀扶着她离开了,似乎太后真的便是如此老态龙钟之态。
等到众人都散了之后,赫连诸瑶故意说道,“朕觉得前皇后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似乎也需要朕再告诉你你哪里错了。”
也是第一次看到赫连诸瑶如此样子,贺南霜伸出手指着赫连诸瑶说道,“难道你不知晓,我到底有没有做错,难道你认识我这么久,却不曾相信我说的话,我贺南霜再不济也不会杀害一个弱者,更何况她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贺南霜奋力推开了赫连诸瑶,一人就如此这般离开了,只留下赫连诸瑶一人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