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楼单凭风月二字便可排在蜀国第一位,再加上其底蕴和实力,更是极为恐怖的存在。民间早有传闻,风骚楼的历代七朵金花与花魁,都与世间的绝世人物有着极其暧昧的关系。而这些人,乃是人族最顶尖的力量。
风骚楼真正的主人,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七朵金花都不知道。
新花魁出世,修的又是七情功这等双修功法,天下年轻才俊,又有谁不眼红?
润西湖畔,杨柳垂下了曼妙细枝,佳木葱葱郁郁,一条林荫小道无限蜿蜒。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奇石玉雕鬼斧神工。
湖畔两面,以及整个风骚楼,全部围满了人。
众人远远望去,只见云雾缭绕,霞光闪烁,缥缈中似乎带着一丝圣洁。月宫舟上出现了十几名仙子,白衣素裹,美不胜收。
十几名仙子飘然起舞,身姿轻盈,令人沉醉入迷。
“果然装得一手好逼!”风小哲看着那凌波起舞的十几名仙子,再看了看湖畔的那些傻比,一句话就直接破坏了氛围,极其感慨地说道。
不过是一个花魁而已,却花费如此的功夫来造势。风小哲不得不佩服风骚楼的营销手段,太特么值得人学习了。
十几名仙子起舞,自然只是一道开胃菜,但已经有一些鱼儿上钩了。
这样的意境,这样的美貌,这样的舞姿,已经让许多人感慨不已。
花魁未现,连七朵金花都还没有出场,可是这些人中已经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美色,果然是足以让人沉沦的东西啊!”杀千刀抖动着肥大的身躯感叹道。话虽如此,他却在心里想着似乎还不如一只烧鸡来得痛快。
一曲落,月宫舟上的十几名仙子全部退下,让人们一阵唏嘘。
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是更亮了。
仙子起舞,过后必然是更加惊艳的出场方式。
这就是规矩,约定俗成。
现场变得无比安静。
梅杰操的眼睛眨都不眨。
杀千刀的视线由烧鸡转移到了月宫舟上。
风小哲显得更加漫不经心了。漫不经心,有时只是一种表象。
凉风袭来,水波不惊,琴箫合奏声悠悠传来,深入每个人的心中。每个人,似乎都被带到了一种悠扬的意境中。
每个人心中所想都不一样,他们感受到的看到的自然不一样。有的人仿佛回到了童年,有的人仿佛回到了初恋时期,有的人仿佛回到了同学少年,而有的人,仿佛看到了将来意气风发的自己……
这世间,竟有如此玄妙的琴箫之声。
谁能弹出这样的琴音,谁能吹出这样的箫声。蜀国上下,能够奏出这样曲子的,屈指可数。
梅杰操出生名门世家,见识颇广,此刻也是心中一叹。
“没想到,琴痴和箫狂竟然藏在风骚楼中。难怪这么多年来,人们始终找不到他们。这世间,恐怕很多人只记得他们的曲子,而忘了他们的名字吧。”
梅杰操一改没节操的状态,极为认真地说道。
“好美的琴箫合奏,恐怕与笑傲江湖有得一拼吧。”风小哲在心里默念道。然而,听到梅杰操的感叹后,他的内心显然是更加不平静了。
“真的是他们?”风小哲喃喃道,手指微抖。
风小哲没有问谁,但梅杰操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白痴,除了琴痴和箫狂,谁又能弹奏出这样的琴音,这样的箫声。除了他们二人,又有谁能够将琴箫合奏表现得如此心意相通、浑然天成,融二为一。”
出奇的,风小哲没有反唇相讥。
风小哲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幅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画面。这是他的脑海中关于琴痴和箫狂的画面。
琴痴和萧狂,是有故事的人。而他们的故事,更是让风小哲久久不能释怀。
风小哲没有佩服过什么人,然而琴痴和箫狂,绝对算是一个。
在风小哲心目中,琴痴和箫狂,就是一个人。他们的身上,有着太多的奇迹。
风小哲是个随性的人,而琴痴和箫狂,却是极致的性情中人。风小哲默默想着那些传说,忽然想爬上月宫舟去见见他们。
安静,是一种心理状态。整个湖畔,整个湖面,都很安静。然而,人们的心能够真正平静下来?
人们表面上很平静,然而他们却是极为不平静。即使是整个湖面,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平静。
琴箫合奏绝对算得是上是第二个节目,如此嚣张的手笔,即使是斗帝,恐怕也难以做到吧。
这世间,又有几人请得动琴痴和箫狂?
这世间,又有多少人亲自听过琴痴和箫狂的琴箫合奏?
月宫舟上一男一女,一箫一琴,正在动情演奏。他们心意相通,琴箫自然相通。
风骚楼,这是在展示他们的底蕴吗?到底是何用意。
人们没有空去想这是何用意。这样的琴箫合奏,自然是令人沉醉入迷。
平和的琴声不断传来,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音之中。这似乎像是在一问一答,又似乎在互诉衷肠。
不久,琴音变得越来越高亢,而箫声也是极为心意相通地地低了一些。
两音忽高忽低,其中似乎时而有萧瑟,时而有杀伐,又时而有温情……
曲音便是人语,如此复杂多变的曲音,却竟又是如此和谐。仿佛一切都像是一江春水向东流那样自然。
抑扬顿挫,在激扬过后又是缓缓平静,这岂不更像是人的一生。但人的一生又怎么会有这琴箫合奏般悦耳动心。
一些人的眼中似乎含了一些泪水,音乐旋律最能打动人心。动的是人的心,勾起的,是人的回忆。
突然间,“铮”的一声响起,在人们的陶醉中,原来这一曲琴箫合奏已经是结束了。
人们总感觉这停止的有些突兀,似乎这样的一首天籁不应该停得如此急促。所以,有些人有些埋怨。
议论声纷纷响起,人们求美不得,终究会是有些怨气。人多的地方,怨气自然十分容易蔓延开来。
湖畔与风骚楼,都变得有些骚动起来。
忽然,有人冷哼一声:“你们这些白痴,难道音律不正像是人的一生吗?多少人是如跌宕起伏般活着,多少人离去,又是如此的突兀。凡夫俗子,实在是不足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