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衣如实道:“我还没想好。”
北影寒实在忍不住,把她揽抱在怀里,“让我帮你,好不好?”
她想拒绝,不想依赖他,因为依赖一次,就会想着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
她只想靠自己的力量与本事。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温柔似水、对她呵护备至的他,她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知道你不想依赖我,可这不是依赖。上苍让我们相遇、相知、相爱,就是让我们的心为彼此而跳动,让我们的生命彼此交融,不分你我。”北影寒语声暗沉低哑,凤眸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情丝,“轻儿,这世间因为有你,我才是我;这天下因为有我,你才是你。我们早已不可分离,谁也无法让我们分开。”
“你忽悠我呢。”月轻衣忍不住吐槽,这么高深玄妙又肉麻的台词竟然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说好的高冷男神呢?
“我哪里忽悠你了?”
她这样的神色,清俏娇媚,含着淡淡的笑意,证明她此时不排斥他,他心里欣喜,却不敢流露出来。
她娇蛮道:“你就是忽悠我。”
北影寒深深地凝视她,墨色琉璃般的瞳眸散发出乌亮的光华,“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不信你摸摸。”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是不是跳得很有节奏?是不是在说,我没有忽悠你。”
月轻衣“噗嗤”一声笑出来,“幼稚!”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好似告诉她:他的心只为她跳动。
他的怀抱,温暖坚实,令她倍觉安心,让她舍不得离开。
是的,舍不得离开。
说好的分手呢?说好的再无任何瓜葛呢?
她怎么又被他俘虏了?她明明那么介意他曾经的身份,可是又禁不住他的诱惑,总是陷入他的温柔陷阱。
这简直是作死!不仅坑自己,而且坑死他!
咳……
月轻衣都觉得自己蛇精病了,做好的决定,没几日又推翻了。
北影寒一直看着她,她的眉目柔婉如水,她的目光娇羞含情,正如以往一样,好似在邀请他。
他心神激荡,情不自禁地低头,轻啄她粉嫩的唇瓣,试探性的。
她好似触了电,身子的悸动那么的明显。
他都看得分明,哑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月轻衣窘迫不已,试图推开他。
“是不是舍不得?嗯?”北影寒的声线沉哑暗魅,暗含愉悦。
“哪有?你别这么自恋……你走开……”她努力地推开他,却推不开铜墙铁壁。
他再也不管她的意愿,强势地吻她。
月轻衣用力地推开他,懊恼地低着头,“我们已经……反正我不想要你……”
北影寒不生气,暗哑道:“轻儿,遵从你的心,听从你身子的感觉,不要想太多。”
“很晚了,我要睡了。”
月轻衣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应该对他坦白抗拒他的原因?
可是,一旦坦白,势必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与颜面。
最终,她还是咽下那些话。
北影寒低沉道:“我在这儿陪你。”
“不要!”她连忙拒绝。
“好吧。明日我再来看你。”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站起身,“若你想到对策,必须告诉我,不要跟旁人说,嗯?”
月轻衣没有答应他,只让他快走。
北影寒出了大牢,站在门口,望着墨汁般的夜色,唇角扬起一抹愉悦、满足的微笑。
……
次日,北影潇、北影玄很早便来到牢房。
月轻衣正要吃早饭,却被北影潇一把抢了。他气得剑眉竖起,“这些东西就是猪食,能入口吗?”
“六弟给你带了早膳。”北影玄淡淡道。
“我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北影潇从食盒里拿出三只瓷碟,一碟是精致的糕点,一碟是小巧玲珑的早点,比如小包子、小馒头、小花卷,一碟是叫不上名的东西,不过看着就不错。
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赞,每一样都很美味。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北影潇笑道,见她喜欢吃,心里很欣慰。
“这是宫廷御膳吧。”月轻衣笑道。
“宫廷御膳也好吃,不过这是我府里的大厨做的。”北影潇得意道,“那个大厨是我从民间挖来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厨艺比御厨厉害多了。”
“那改日要请教一番。”她喝了一大口去油的早茶,“对了,王爷,你研配出解药了吗?”
北影玄如实道:“你祖母所中的青丝引不知是以哪七种剧毒之物提炼而成,我取了你祖母的血做研究,已经确定一种剧毒之物,相信可以研制出解药。”
月轻衣诚挚道:“劳烦王爷。”
他放不下她这事,眉头微紧,问道:“轻衣,昨晚宫宴,你可有想到什么?”
她摇头,“今日我再想想。王爷,这事我会想办法,你只管为我祖母解毒便是。”
北影潇分析道:“倘若真是月冰染、月冰烟下毒,那么她们应该是在送参茶过去之前下毒。她们杀四儿便是杀人灭口。”
这分析事情的神态,郑重其事,比寻常的模样多了几分沉稳。
“昨晚我仔细察看过四儿的尸首,她的颈相是被内力捏碎的,只要有内力的人都可以做到。尸首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北影玄苦恼道,其实他也想过从四儿的尸首找到月冰染或月冰烟杀人的罪证,但找不到。
“此次她们联手陷害我,将毒杀祖母的罪名扣在我头上,置我于死地,必定是谋划多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月轻衣心里很自责,自己百密一疏,让她们得逞,让祖母身中剧毒,差点儿一命呜呼,遭逢生死大劫。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北影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牢房里走来走去。
“六皇子,王爷,你们放心,总会想到办法的。”她莞尔一笑。
北影玄很是佩服她冷静从容的心态,若是寻常女子,必定是惊慌害怕、哭得泪水涟涟、毫无主意,她却没事人似的,只是比平常更冷一些而已。
他问:“轻衣,你实话跟我说,你真的没有对策吗?若你没有对策,我便去长公主府问问下人。”
北影潇焦躁道:“是啊,你究竟在想什么啊,跟我们说说。方才京兆尹说,明日早上开审。再找不到证据,你……无法洗脱冤屈啊。”
月轻衣心里暖暖的,淡淡而笑,“我会想到对策的,你们真的无需担心。”
这时,几个人匆匆过来,是月绍谦和月冰染、月冰烟。
她们是来看情况的,防止她扭转局势。而月绍谦身为礼部尚书,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颜面尽失,自然要来问问情况。
看见隐王和六皇子都在牢房,他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早有耳闻轻衣这丫头与隐王、六皇子有交情,却没想到交情这般好。她犯下毒杀死罪,他们竟然亲自到牢房看望她,而且带来膳食给她吃,这份情谊太不一般了。说他们对她没什么心思,他还真不信。
很快,他回过神,拱手行礼,“参见王爷、参见六皇子。”
月冰染、月冰烟也连忙行礼。月冰烟心里恼恨,看着隐王的的目光柔婉而怨恨:王爷,月轻衣明明获罪下狱,你仍然对月轻衣这么好,究竟是为什么?月轻衣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付出?
月冰染也知道月轻衣这小贱人与他们的交情,更加恨透了月轻衣。月轻衣只不过是一个杂种、贱种,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优秀男子的青睐、钟爱?凭什么?他们都是睁着双眼的瞎子!
月轻衣吃完了,缓缓站起身,冷漠地瞥她们一眼,接着看向月绍谦,心里清楚,他之所以来,可不是来救她的,而是来打探情况的。
北影潇和北影玄站到一旁,由于他们在场,月绍谦的语气温和了不少,问道:“轻衣,昨日在长公主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当真毒杀你祖母?”
“我没有下毒毒害祖母。”月轻衣语声淡淡,柔音铿锵。
“咳,这件事已经传遍全城。”他重重地叹气,“既然你不认罪,那明日开审,你便要在公堂上好好说。”
“父亲无需担心,我自有打算。”她冷淡道,饶有意味地看向那两个好姐妹,“大姐,四姐,明日你们会来公堂听审吧。”
“那是自然。”月冰染美眸里的妖媚冷气袅袅升起,“这件事关系到五妹与祖母,我们怎能不来呢?”
“五妹,你有办法洗脱嫌疑吗?”月冰烟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