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沐小狐接住瓶子,毫不客气的道谢。
薛神医扬了扬眉,唇角倒是勾了起来,脸上却依旧是严肃得。
毕竟在召国,沐家可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一大家族,这这沐家家主神不知鬼不觉得竟叫人害了去。雄霸一方的沐家家主去了可不是件什么好事,这宫中的那位恐怕是要暴动了吧。
薛神医又想:若是沐家家主不是被毒杀,只是个差误的话……
不过,薛神医倒是觉得此刻的沐家内部恐怕更是难说,明显是两派,一派以沐小狐为主,一派以沐霏母女为主,薛神医对此表示非常的好奇。
薛神医心中是这般的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停顿,将从老爷身上取出的那块肉,放在白布之上。双手拿着刀,小心的切着腐肉,一切开,却散发出一阵的腐肉味。
这阵味道让场上的人却是一阵恶心,退了好几步,而沐小狐却依旧是一脸的平静的站在薛神医身边。
沐小狐好似知道薛神医所有的动作一般,在薛神医要拿做下一步的动作,伸手时,便将他要的东西给了薛神医。
薛神医给了苏无心一个赏识的眼神,额上的汗不由得冒得更多了些。
薛神医心中已然是对这件事有八九成的准头,知道沐家家主死于剧毒,却想着还有一成的不可能,便又是下了手将疑惑打破。
他却是好奇世上怎有这种奇毒竟能让他,无法察觉这药……
薛神医从沐小狐手上接过镊子,将肺中的杂物取出,放在清水中,清水竟然在眨眼中变成了绿色。
薛神医拿出帕子,在水上沾了沾,嗅了嗅,目中满是惊恐:“竟然是这个毒……”
“薛神医是什么毒?你快说?”这时沐霏的母亲一把推开沐小狐,抱住薛神医,泪声俱下,“我可怜的老爷啊!你怎么就去的这么惨?”
“是腐毒。从毒尸中提炼出来的毒素,结合了百虫百草所制成的毒。按理说这秘方已然失传了,竟然不知谁又将这毒制成了。”薛神医推开了,沐霏的母亲,看向了沐小狐,目中却也有丝不解。
沐小狐看着沐霏的母亲,目中暗了暗,皮笑肉不笑地将沐霏的母亲一把拽到了一旁,对着薛神医欠了一礼:“多谢薛神医今日大驾光临,使得家主的死因能大白于众。”
“是薛某的失误,沐小姐还这般的多礼,倒是让薛某汗颜。薛某有事先告辞了。”薛神医点了点头,收拾了药箱,转身就走。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就散了,只剩下沐氏一族。
“夫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沐小狐看向了沐霏的母亲,脸上尽是冷笑。
别以为她刚才没看到她的动作,这个女人有问题!
沐霏的母亲李淑云一听沐小狐的眼神,身子一僵,站了起来,脸上眼泪便落了下来,指着沐小狐:“小狐我自认待你不薄,老爷也没有亏待过你,可你为什么毒害老爷?”
“哦?我毒害我爹?”沐小狐却好似被李淑云的无耻气到笑了,她看着那满脸好似为自己好的李舒怡,心中却是一阵的嘲讽。
这是要苦情戏了吗?这李淑云怎不去演戏?她的演技让沐小狐被现代演员熏陶过的人,都要折服了。
“难道不是吗?”李淑云却是拿着帕子,按在胸口,直直的站在大厅中央,看着沐家长老们,“我也不愿意这般想,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让我想。”
“李氏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若是真是大小姐做的你说,我们一定为家主讨回公道!”一年迈的老人,跺了跺拐杖,满脸的怒容。
这沐家家主都能将人被毒药给害死了,这不是出了家贼还能是什么?想到这老人便是更加的心寒,想他沐家竟是落到家主被人毒害的境界,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是,大长老你可要为我们家老爷讨回公道!”李淑云朝着大长老跪了下去,帕子掩在脸上,眼眶中的泪水便是不停地涌了出来。
大长老忙搀扶起李淑云,沐霏便借势将李淑云扶了起来,秀美的脸颊上竟是多了一道泪痕:“大长老你有所不知,大姐姐对我母女怨言以多,却一直苦于爹爹在……我竟不知她……”
“岂有此理!大小姐你居然……”大长老最是看不起蛇蝎美人,尤其家主一去,这沐家更是不堪,他们这些年迈只能依附家族的人,现在是要喝西北风去吗?
当下大长老便是被气的指着沐小狐,面上满是怒容。
沐小狐冷眼一瞥沐霏母女,走到了长老面前,先是一礼,开口便是反问:“长老以何断定?”
沐小狐对沐霏母女却是有些鄙夷,这两人从来就没想过让她好过!
“难道李氏所言不符吗?你居然还在此叫屈,更何况你又如何得知家主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毒杀?”大长老挥起拐杖便是朝沐小狐打了下去。
沐小狐生生的接下这一仗,她不期待一个年迈到糊涂的人能有多么的清明。
沐小狐本也是懒得解释,却也不得不解释,揉了揉肩膀,道:“我不服李氏母女不假,诸位长老大可问问她们这些年是如何对待我沐小狐的,再者我之所以知道父亲是死于毒杀也是意外,就算我沐小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虎毒不食子,更何况那还是我老子。我沐小狐绝不会忘了爹爹对我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沐小狐走到沐家家主灵堂前,跪了下去,伸出三指,对天起誓:“若我沐小狐杀所言有半句差错,愿遭剔骨之痛,受削肉之苦,失贞之名,造万人唾骂,从此后若生女,世世为娼,男世世为宫中阉人。吾以一身灵力起誓上苍!”
这一席话出惊得沐家人再无言语,这是得有多大的冤屈这才能起这样的毒誓?
那大长老也是被沐小狐惊到了,这是一个灵士最高的毒誓,以灵力岂是,这样的诅咒若是成立便是真的。
所以没有人敢轻许,许言之人必定清白。
大长老忙扶起沐小狐,面上略红,显然是羞愧的,他拍了拍沐小狐:“大小姐我也只是想测试测试,你不必立此毒誓。”
“哦?”沐小狐擦拭了唇的血,莞尔一笑,朝着长老们一欠身,“长老是愿意相信丫头的清白了?”
那唇边的一抹红不禁让大长老,老脸一红,不禁想起刚才冲动的动作,心中对沐小狐更是愧疚。
握起沐小狐的手,拍了拍,目中满是怜爱:“老头子我怎当得起大小姐这一礼,又怎么能让大小姐如此屈尊,是老头子糊涂,该向大小姐道歉才是。”
大长老何许人?沐家除了家主另一位权利最大之人,莫看他此刻老的糊涂,年轻时却是商场的精明人士,怎奈岁月不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