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冽依旧处在高空之中安静的看着下方士兵的突击,那金刚阵虽然在空中散发着刺眼的光芒,但却也将雷冽的最初打算给破灭掉。
没有了黑夜的优势,雷冽的意图已经变得很明显。不过这一点对雷冽来说不足为道,他可不认为左文山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其实,这样的一次突袭能够直接撕开金刚阵,顺利的让雷冽心中都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对方可是左文山,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幸运的空子让自己钻。而雷冽之所以用蝉翼去突击,虽然左文山也用了瓮来支撑战局,但显然,无论是他还是左文山,在这场战争刚开始打的时候都没有用权利。
但因为有金刚阵的关系,所以如果左文山想要影藏些什么的话,雷冽一定会不知道。蝉翼入侵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对方的瓮绞杀的速度却越来越慢,雷冽知道,瓮快要被破掉了。
高空中,雷冽将双眼眯起,仔细的看着下方的那到口子。不知道为什么,那泛着红光的口子,在此刻看上去有些像一个吃人的魔鬼,似乎正在朝他呲牙咧嘴的笑着。
他毕竟也是战神级别的强者,于战场上面的细节把握上来说,比起左文山也差不了多少。然而从开始到现在都打得太顺利,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哪里呢?如果这是和一个其他人或者其他战将对战,雷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可对手是左文山,那是一个以三千残缺丙丁起家,几乎覆灭掉整个战国王朝的强者。
换句话说,如同他和左文山这般,达到了战神这般高度的战将,存于脑海中的战阵已经算是海量了。
不同的是,左文山成名较早,之后就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柱国生涯,在后期的战阵研究,未必比得上雷冽。
当然,时间的沉淀类似于两人这种已经没有多大意义,重点在于将计就计,和灵活运用。
战争讲究的是实际运用,往往越是大的战役,对于领军的战将要求就越高。因为人越多越不好控制,所以,战争中对于战场形势的判断就成了一场战役最关键的地方了。
金刚阵里面的情景雷冽无法看出什么,但这蝉翼撕开口子的速度不快不慢,有一些出乎雷冽的预料了。作为一个战神级别的战将,有时候太过正常的战争才真的让人起疑。
所以,眼看着蝉翼即将彻底的撕开这口子的时候,雷冽却在暗中留了一手,主动的控制了大部分的兵力,让他们有条不紊的搜索。
这样做的好处便是一旦发现左文山动了手脚,就能够迅速的斩断尾巴,将大部分的军队撤出来。这一招战阵是雷冽自己研究出来的,这还是第一次在世人眼中露相。
不是光彩的战阵,但却胜在实用性极高。这种战阵的名称叫“断尾”,是一种以牺牲掉局部利益为整个大军换来绝佳速度的战阵。
在这方面来说,所考验的就是一个战将对于整个战部的控制力,控制力越强,这一招的威力就越大。不要小看这断尾的战阵,在战场上曾经多次让雷冽顺利的逃生。
而且,在局部战役上,以牺牲少部分的利益换取一场战争的胜利,这才是一个战将合格的地方。这时候,从蝉翼中拉出来的口子终于在一瞬间崩溃掉。
如同是多诺米骨牌一般,整个金刚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其内部的溃败和散乱第一次出现在雷冽和大军的跟前。
按理说这时候雷冽应该是扩大战果的时候,可雷冽却是耐着性子小心翼翼的投入了少部分兵力去继续将口子扩大。
到了现在,雷冽依旧没有看出这溃败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对方是真的因为口子被撕开出现了慌乱,将近三千的士兵在溃败中被杀掉。
而雷冽这边也急速的将兵力涌进去,但在雷冽的控制下,将大概六千的兵力迅速的放进了这溃败的口子中,企图扩大战果。
另一方,左文山看见进来的哲六千兵力皱起了眉头,看来雷冽已经有了准备。不过左文山心中倒是一阵恍然,对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自己设下的套,倒也真是名不虚传了。
左文山一方面在心中感慨着,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庞大的神识和修为疯狂的涌出去,如同一条条木偶上的丝线一般,将所有的人都拉在了手中。包括哪些溃败的兵士也迅速的融到了新的阵法之中。
这溃败的空间如同一个坛子一般,在雷冽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士兵以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山坳阵型。
再然后,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如同被火焰烧过的上方温度急剧上升。然后,整个坛子的口子几乎被雷冽那边涌入的人自己给堵住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雷冽根本无法救出坛子中的那六千人。几乎是这样一刹那的时间,高空中开始落下一团团白色的火焰。
轰隆轰隆的声音传出来,落在这坛子之中。闯进来的这六千人几乎一个照面便被火焰给围住了。四周的惨叫声响起来,而另一边,雷冽睁大着双眼,心头狂跳起来。
手中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这天火落下的一刹那,便直接切断了那六千人的联系,并且借助这六千人断掉的神识后形成的反震力,如同一个大手一般将还在涌过来的军队直接给收了起来。
这一出手就能看出雷冽对战场的控制力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话,面对前方还在不断冲的军队,想要直接将其切掉是十分困难的。
左文山看着雷冽重新退了出去,右手一挥,原本被雷冽拉开的口子便在雷冽的退出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合拢起来。
而被困在坛子中的六千军队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一千多人也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如同下饺子一般的朝地面落去。
这么高的距离落下去,眼见着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