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本来正常的严子省,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却表现得有些慌乱,“这……我……”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地直视徐玉堂的眼睛,而是心虚地别过头去,目光躲闪,很明显有所隐瞒。
徐玉堂见状,顿时板起脸来,语气中也带着怒意,“严子省!你最好乖乖交代,否则,本卿就将你带回大理寺,严刑拷打!”
“这……我晚上出去,和本案没有任何关系啊!”严子省辩解道。
“有没有关系,本卿自己会有考量,轮不到你来下结论。”徐玉堂冷冷道。
严子省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带着苦涩,“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出去也不是为了杀人的,请别再问了。”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把你带回去,希望大理寺的刑具可以让你老实开口。”徐玉堂的双眼透露着阵阵寒光。
他这副模样实在吓人,严子省确实怕了,却依然不肯说真话,急得抓耳挠腮。
苏水墨赶紧劝他,“严公子,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还是赶紧说实话吧,否则你的嫌疑永远不能排除。”
“徐少卿询问你这件事并不只是怀疑你杀了人,也是想问问你出门的时候,是否看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帮助他断案。”宋城和也权说。
严子省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嘴唇,看得出,他的内心在经历十分激烈的斗争。
终于,他点点头,睁开眼睛说,“好吧,我告诉你们,但你们绝对不可以外传,今天谈话的内容,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那是自然,案件都是要向他人保密的。”徐玉堂点头保证。
严子省摇摇头,“这件事和案子真的没关系,只是我实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一直不肯说。”
众人一言不发,等待着严子省的讲述。
严子省抓了抓脸,直到现在,脸上也依然带着尴尬的神色,“其实……我昨晚出门,是去找华容了。”
此话一出,苏水墨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这证明严子省并没有杀人。
徐玉堂虽然在来之前听宋城和说过两人的事情,但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大半夜,孤男寡女,你们……?”
严子省赶忙解释,“不不不,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是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对华容做下这种不负责任之事的!”
“确实,我觉得崔华容反过来把他睡了还比较有可能。”苏水墨随口说了一句。
徐玉堂的脸登时红了,“咳咳,苏小姐,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
“又不是我把人给睡了,也不是你睡的,你脸红什么?”
苏水墨看出徐玉堂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直男,但还是故意逗他。
宋城和也不拦着,就在一旁看热闹。
“伶牙俐齿,说不过你!好了,别打岔,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玉堂生怕再被苏水墨“调戏”,赶忙转移话题。
他们这么一闹,倒是把屋里的气氛搞得轻松了一些,严子省说话的语气也放松了不少,“我只是单纯去找华容谈谈心,让她别难过。
“宴席上她突然说非我不嫁,可是当时情况特殊,我实在不能答应,只能当众拒绝,她肯定十分伤心。
“其实何止是华容,我也很难过,尽管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可话是伤人的刀,说出来就必然让人心痛。
“所以我回屋后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要亲自去找华容一趟,向她表明我的内心,对她道歉。”
听了这番解释,苏水墨不以为然道,“早说不就完了嘛,你那么遮遮掩掩的,我还以为你真的杀了人呢。”
严子省苦笑,“要是我真的说了,恐怕会和这位官爷一样,让旁人误会我和华容吧。我倒是无所谓,但我不想让华容因为我而毁了名声。
“因此,不管是昨天,崔大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我,还是今天你们询问,我都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生怕对华容造成伤害。”
“昨天你不说我还能理解,因为好多人看着呢,还有个崔小姐的父亲在你面前,可是今天人少,你一开始为什么也不敢说?”宋城和问。
他担心严子省有什么隐瞒,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他们,所以出于谨慎考虑,还是多问了一句。
严子省解释道,“如果今天来的只有你们二位,我也就直说了,这不是还有几位官爷么,所以我担心……”
“本卿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这点你放心即可。”徐玉堂适时接话道。
徐玉堂的话让严子省露出了放心的表情,“多谢诸位能体谅,情况之尴尬,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即便如此,你的话也并不能洗刷嫌疑,你仍然是本卿怀疑的对象。”徐玉堂严肃地说。
徐玉堂威严的样子总让苏水墨觉得,如果他的脸再黑一些,就像是包公一样了。
虽然他看起来挺不讲人情的,但这反而是认真负责的表现,也难怪宋城和会对徐玉堂那么放心了。
听了徐玉堂的话,严子省倒是并不在意“那是自然,职责所在,我不会这么不懂事。”
他的脸上反而流露出几分钦佩的神色。
徐玉堂又继续询问,“那昨天你是穿过了荷花园么?”
“不错,从荷花园到华容的厢房是近道,我为了图快,便从那里走过去。也正因如此,鞋子上沾了泥巴,反而成了他人污蔑我的凭证”
徐玉堂让人把严子省的鞋子拿去荷花园对比,手下很快回来禀报道,“启禀少卿,情况确实如他所说。
“我们在荷花园的泥泞小路里发现了他的脚印,鞋子上的泥土经过对比后也可以确认,正是来自荷花园。”
这样一来,严子省的嫌疑反而增加了。
“虽然崔小姐可以为你作不在场证明,但是在仵作推断出具体的死亡时间之前,你还是有疑点的。”徐玉堂不改严肃本色。
严子省点点头,“我倒是宁愿华容不要为我作证,否则,事情传出去,还是会对她的名声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