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徐玉堂疑惑道。“这上面分明刻着你的名字。”
严子省摇摇头,指着刀柄说,“虽然这把刀与我的那把是相同款式,上面也有我的名字,看上去确实一模一样,但我的刀上有记号。
“这把刀我是放在床头辟邪的,某天起床时我睡迷糊了,不小心把刀推到地上,这导致刀柄的顶端被摔出了个小缺口,可这把刀上并没有。”
说罢,他将刀反过来,刀柄对着众人,示意他们看看。
众人围上来,发现确实如此。
刀柄是用桃木做的,顶端是四方形,四个棱角都完好无损。
“这不是我信口雌黄,不管是我家的人,还是华容,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严子省正色道。
“那就是有人故意找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刀,刻上你的名字,将其差在尸体上,就是为了栽赃你。”徐玉堂推测道。
“果然是崔文成!”苏水墨忍不住说。“之前严公子不是说了嘛,崔家有不少这种刀,崔文成又那么可以,肯定是他偷偷仿制了一把,想要嫁祸严公子!”
徐玉堂摇摇头,“但是这说不通,崔文成在宴席上没有离开,宴席结束后也是立刻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根本没有机会出来搬运尸体。”
苏水墨顿时又泄气了,“不是他么……”
“不过,至少嫁祸严子省的人是崔府的,不然他没有机会拿到这种刀。”徐玉堂肯定地说。
一旁的宋城和从知道刀子不是严子省的以后就一直沉思,一言不发,眼看苏水墨的结论被推翻,他才缓缓开口,“墨墨,你跟我来一下。”
苏水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怎么了?”
宋城和没有回答她,而是对徐玉堂说,“徐少卿,剩下的事情还请你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本卿会还严子省一个清白,不过,这后续的事情我还得研究一下。”徐玉堂正色道。
宋城和点点头,“嗯,你今天不走就行,还有好戏要上演。”
说罢,不给徐玉堂发问的机会,他便拉着苏水墨离开了。
苏水墨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向外走,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错,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也隐约知道那人是怎么将尸体搬到荷花园而不被发现的了。”宋城和回答。
他拦住一个仆人,询问了管事房的位置后带着苏水墨去了那里,对管事儿的说,“把昨晚当差的名单拿出来。”
就是值班表吧?
苏水墨脑袋里冒出来那么一句,忍住没问。
她很好奇,宋城和看值班表做什么。
宋城和从管事儿的手里接过名单后仔细看了看,很快便点点头,将其折好收起来,“这个我先留着,当做命案的证据。”
管事儿的哪敢说不,连连答应。
除了管事房后,宋城和找了个无人的长廊,拉着苏水墨坐下来,将名单展开给她看,“你瞧瞧,这里面都有什么?”
苏水墨仔细看了一遍,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没看出来什么有什么不对的。”
“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悉?”宋城和指着一个名字说。
苏水墨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哦,竟然是他!”
宋城和点点头,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苏水墨听后忍不住拍着大腿说,“居然是这样,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但是随后,她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可是,他为什么要陷害严子省呢?”
“或许他们两个曾经有过恩怨吧,这其中的原因,还要等他认罪后,自己告诉我们了。”宋城和说。
苏水墨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既然严子省不是真的要害人,那就证明,崔文成说的那些是他编的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编造这些事,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商人吗?还是说,他脑子有问题?”
宋城和说,“还记得吗,所有人都说,崔文成本来很正常,突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我想可能是他突然患病了。”
苏水墨对此表示赞同,“等事情结束后,先办法让沈大夫给他看看吧,要不然崔华容和严子省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毕竟这家伙急了可是会吐血的。”
宋城和沉思一下,说,“吐血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有疑惑,因为没听说过什么精神上的病症会导致这种情况。”
“那你的意思是……”
“或许,是这个人给崔文成吃了某种药物呢?”宋城和指着名单说。“让他产生幻觉的药物,就像之前苏丹青对路嘉誉施展的,那种控心药物……”
“路嘉誉?”苏水墨忽然皱了眉头。
见她脸色不太好,宋城和顿时担心起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等等,别说话……”
苏水墨摆摆手,嘴里喃喃自语。
“路嘉誉,路嘉誉……”
苏水墨不断重复这个名字,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宋城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墨墨,你到底怎么了?”
“别吵,我马上就要想起来了!”苏水墨喊了一声,胡乱挥舞着双臂,仿佛想把宋城和的声音驱赶走。
“路嘉誉,路嘉誉,路……”
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后,苏水墨猛然一拍脑袋,抓着宋城和的手,急切道,“宋大哥,你帮帮我,我很快就要想起来了,就差一点儿了!”
虽然不知道苏水墨这是怎么了,但见她急切的样子,宋城和还是照做,“你要我怎么帮?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呀!”
“那句话,那句话你再重复一次!”苏水墨焦急道。“一次就好!”
尽管对苏水墨现在的状态十分担心,可听她这么说了,宋城和还是重复道,“苏丹青对路嘉誉施展的控心药物……”
“我想起来了!”
苏水墨大喊一声,猛地站起来,看上去兴奋不已。
她用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梳妆好的发髻也被弄得凌乱不堪。
宋城和生怕她控制不住情绪而自残,赶忙拽住她,“墨墨,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