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依然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从早上开始终于出现肺感染的症状,我开始不住的咳嗽,好在没有发烧。也不知道是白镇府的药劲儿没过去呢,还是点滴有效果了。
刚上床躺着没多一会儿,胡青锋从门口进来,我瞅了他一眼,把眼睛闭上,问他:“啥情况?查出来了吗?”
胡青锋轻声跟我说:“那两个人的情况还要去查姻缘薄,我过来是有别的事儿告诉你。”
“啥事儿啊?”我有气无力的说:“好事儿就说,坏事儿能不能等我不难受了再说啊?我现在生病呢,咱商量商量,我想请个病假成吗?”
胡青锋对我说:“恐怕是不行。胡菩萨来了……”
“谁?!”我一下子睁开眼睛,这大姐怎么又来了,难道是给我还胡泽天来了?我赶忙问胡青锋:“胡泽天还回来了?”
胡青锋点点头,跟我说:“泽天已经归营,而且安然无恙。只不过……”
“好了,就这消息就能让我安心睡个午觉。”我对胡青锋摆摆手,跟他说:“有不好的消息等我睡醒了再说成不?”
胡青锋说:“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就是堂营可能要行兵打仗。”
胡青锋不厚道啊,跟我没关系你告诉我干什么?都说了等我睡完觉再说的,他还是没给我这个机会。
我睁开眼睛,无奈的跟胡青锋说:“好吧。你说吧。我当热闹听,我不会插手的。”
胡青锋点点头。跟我说:“胡菩萨那事儿遇到点儿麻烦,而咱们堂口已经答应她,帮她收取那个地眼,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咱们都要帮她平过去。只不过这事出突然,连胡菩萨也闹了个措手不及,还算她讲信誉,没多为难泽天师兄。而且也答应跟咱们营堂一起对付敌人。”
“等会儿,”我不解的问:“怎么还出敌人了?难道有人翘行?也要收了那地眼?”
“好像不是,”胡青锋说:“我回来之前跟泽天师兄聊了半天,他说不是有人翘行,而是有个很厉害的妖物在胡菩萨收取地眼地气的时候出手阻止,不许胡菩萨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胡菩萨当时没有打过那个妖物。所以回来搬救兵了。”
我这回可是真有点坐不住了。胡菩萨在我们堂口就可以作威作福了,现在又来个比她还厉害的大拿,我这堂口的仙家够不够人家瞧的?别都给我秃噜进去,而且要是真行兵打仗,那肯定跑不了黄天酬啊,他现在就是个暴力狂。一听打架眼珠子都红的那种,这刀兵无眼的,黄天酬万一有个好歹的呢。
最关键的,又不是我堂口自己的事情,替别人卖命。不值当啊。当初答应胡菩萨不就是帮她背因果吗?现在我也可以做主这因果我们背了,只要她能把地眼的地气收了就行。
这不是正好抽身事外的机会么。小六子可别缺心眼儿的真要替胡菩萨找回这个场子啊。
我赶紧吩咐黄天伤,让他速请黄天酬过来,我有要事相商。这些教主里面,只有黄天酬能听进去我的话,别人架子太大了,我说不动。
黄天伤转身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黄天酬一身休闲打扮,笑呵呵的跟黄天伤进来,看见胡青锋,还没等胡青锋行礼,他先摆摆手:“青锋不必多礼。”
胡青锋还是对黄天酬拱手一揖:“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黄天酬皱着眉头看了我几眼,跟我说:“咋整的?咋还生病了呢?眉心发黑,这是跟鬼神有关啊。”说着,转身对黄天伤语气严厉的问道:“怎么回事?护身报马你是干嘛吃的?”
黄天伤连忙请罪。我一把给黄天酬拽坐下,搂着他的肩膀跟他说:“黄哥,让你来当我面耍教主威风来啦?”
黄天酬跟我从来都没脾气,笑着问我:“那你告诉我咋整的。”
“我这事儿等会儿说,我先问你哥事儿”我话音刚落,黄天酬就猜到我要问什么,直接跟我说:“你要是想问胡菩萨的事儿,我就直接明白的告诉你,胡菩萨跟我二大爷有很深的渊源,她的事儿咱们不能不帮。不管是对是错,咱们下面的人都不会有怨言,你想问啥就问吧。”
那我还问啥了,答案不已经告诉我了么。不过我真好奇,这胡菩萨跟我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是情人关系?不过这话我可不敢问,就算问了我估计黄天酬也不敢胡说。
看我一脸无奈,黄天酬跟我打听起我怎么给自己闹了一身病。我把田佳怡还有癞宝和乌鳢精的事儿跟黄天酬一说,他的火爆脾气立刻就压制不住了。狠狠瞪了一眼黄天伤和胡青锋,撂下一句:“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俩。”接着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连给我挽留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知道黄天酬是去找老田讨公道去了,还是去找小癞宝和他大王报仇去。我问胡青锋和黄天伤,他俩都说教主可能是去找乌鳢精报仇的。我也希望他是揍乌鳢,而不是找老田。老田虽然没有义气,但是对自己的女儿还算上心,是个好父亲,却不是个好人。
黄天酬一去一回是相当快了,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还没等我喝到嘴里,他就回来了,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惊得我差点给杯子扔了。自从黄天酬的血色盔甲被胡菩萨当成收藏品之后,我还没见过战斗状态的黄天酬。今日一见,他果然不再用盔甲,而是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战袍,原本那五面旌旗也变作一杆杆旗枪,五杆旗枪组成一个枪轮,悬浮在身后,旗枪之上有一圈一圈的咒文浮现上面,只可惜我看不懂,应该是黄天酬的独门修炼秘法。
黄天酬原来的那柄狼牙锯齿也消失不见,此时他双手上各套一个拳套,一只手抓着变为人形的小癞宝,另一只手上抓着一个一身黑袍,面色阴鸷的一个小青年。难道这是那个乌鳢?
黄天酬把他俩用力的掼在地上。小癞宝一声不吭,倒是那个一身黑袍的小青年呻吟一声。小癞宝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扶那个小青年,被小青年一巴掌推开,差点儿推了一个跟头。
小青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畏惧的看了一眼黄天酬,看黄天酬没有理他的意思,他又在屋子里面扫视一圈,看到胡青锋的时候,小青年又是一哆嗦,胡青锋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小青年,骂了一句:“孽障!”
小青年悻悻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小癞宝还是一副缺心眼儿的样子,憨声憨气的说:“小锅,里把偶蒙嘬来干横么?(小哥,你把我们捉来干什么?)”
“诶?”我好奇的看了一眼小癞宝:“你舌头上套袜子啦?怎么口齿不清了呢?”
小癞宝用手一直胡青锋:“小锅把偶里鞋头削去一块,偶嗦话揍贼样呃。(小哥把我的舌头削去一块,我说话就这样了。)”
靠,他一说我才想起来,是胡青锋一剑斩断小癞宝的舌头给我救出来的。我虽然生气小癞宝差点把我害死,可我却恨不起他,他心眼并不多,而且不坏,就是跟错大王了。我甚至起了想让白堂的弟子帮小癞宝治舌头的想法。
我责怪的瞪了一眼小癞宝,跟他说:“谁让你要害我性命了,我放你一马,你却反过来要害我,是不是活该?”
小癞宝低下头,瓮声瓮气的说:“最不起啊,小锅。(对不起啊,小哥。)”
“跟你没关系,谁让你摊上这么个缺德的主子呢。”我用手狠狠一指旁边的黑衣小青年,问他:“是不是你让小癞宝害我性命的?”
“少废话了,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小青年小脖子一杠,斜着眼睛看着我说道:“成王败寇,我没怨言。”
“蜡王,里不愣屎啊,里屎了,喇个宝啵嘎梗啊?(大王,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那个宝贝咋整啊?)”小癞宝一听这条乌鳢已经视死如归要英勇就义了,赶忙开口哀求,可惜他求错人了,现在不是他大王说的算,死不死完全是我说的算。不过,小癞宝说的宝贝是什么东西?
小青年一听小癞宝的话脸色大变,连忙喝道:“闭嘴,蠢货!”
本来我还对小癞宝的话将信将疑,因为他口中的宝贝难免不是什么丰盛的晚饭或者其他什么让人崩溃的东西,这跟他的智商有关。可乌鳢的表现就耐人寻味了,难道还真有宝贝不成?
我对黄天酬使了个眼色,黄天酬会意,转身抓着癞宝离开,胡青锋怕乌鳢暴起伤人,双手一合一分,三尺龙泉从掌心抽出来,遥指黑鱼精,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对乌鳢一笑,跟他说:“我兄弟已经单独提审小癞宝,把你留给我,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如果你跟小癞宝的答案相差甚远,甚至背道而驰,不好意思,我选择相信小癞宝,等待你的结果就是废了你的道行,毁了你的仙根,给你卖水族馆里面,供人玩乐。你可有异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