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靖国军的认知中，只要不让对方的炮手看见，是很难被直接打中的。这也是樊钟秀的底气所在。
“2740码，方位8，一发试射！”河对岸的电报机接到凹团发过来的数据后，第一时间给39团提供火力支援。
试射的效果不太好，不过落在靖国军炮兵连附近的炮弹却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曰……山野炮的炮弹爆炸威力比起格鲁森快炮要强大得太多了，很快纠团的观测员又将较正的数据用电报发到了河对岸。
“2890码，方位不变，三发速射！”
这次靖国军的炮兵连没那么幸圌运了。接肿而至的炮弹顿时淹没了靖国军的炮兵阵地。
“混圌蛋！”樊钟秀看到好不容易被拉扯起来的炮兵连在奉军的炮火中烟消云散。心痛得直打哆嗦。
可这还不算完。轰隆隆的炮声在观测员的指引下，开始向靖国军人多的地方轰击。靖国军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炸得有些不知所措。
“樊司令，这仗没办法打了，奉军的大炮明明还在河对岸，不可能看到我军的阵地，可偏偏像长了眼睛一样，只朝人多的地方打。下面的弟兄们损失太惨重了。”
吉少峰急匆匆地走到樊钟秀的跟前道。
“损失了多少人？”
“到现在为止，战死加上重伤的已经达到哟多人了。超过了兵力的四分之一。”吉少峰道，“樊司令，你赶紧拿个主意吧，刚才又有一百多个奉军渡河过来了。这样下去敌人只会越来越多。”
听到伤亡的数字，樊钟秀心里抽圌搐了几下，“看来这个脸我是丢定了。撤军吧。”樊钟秀心有不甘地下令。
巴黎和会上，民国代表顾维均，陆征祥等人据理力争，让日本代表颇为下不来台。将顾维均等人在会议上的表现传到了东北大本营，力求让驻华公使向北京政圌府施压，将顾维均等人更换成亲日的外交官。
日本驻华公使小幡访晤中国代圌理外长陈策，除了递送抗议书外，还提口头问题须由中日两国直接交涉，中国政圌府应该立即训令中国代表团，一切问题，非经日本
同意，不得在巴黎和会提出。陈策答称：“中国总统素极重视中日邦交，早嘱神交部电
令中国代表团在和会上避免使用偏激言词，贵公使所提各节，本政圌府自当密切注意。”
小幡继续百般恫吓：“日本陆军有精兵百万，而海军也有五十万吨，现在无地用武，中
日两国地在近邻，有纠纷应自家解决，不可依赖欧西列强，因为欧西列强远隔重洋，要
想过问远东问题是力不从心的，中国不是有句俗话：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吗！”
小幡这番威胁口吻的谈话被美国人所办的《华北明星报》揭露，接着英国人所办的
《英文导报》也著论要求日本政圌府撤换这个没有礼貌的驻华公使。美国驻华公使并且正
式发表一个声明：遵守威尔逊总统十四项原则，决定支持中国，鼓励中再政圌府切勿气馁。
中圌国朝野并表示日本竟在巴黎和会举行之际，干涉中圌国代圌表发言，中圌国人圌民对此不能容
忍。
在四面楚歌声中，小幡不免情虚胆怯，吞吞吐吐地发表谈话说：他并未奉到日本政
府的训令，压圌迫中圌国，他对陈策的谈话，应由他个人负责。另方面他却埋怨陈策，不该
把他们俩人的谈话内容泄圌露，因为那天的谈话只有他们俩人相对，并无第三人，岂是隔
墙有耳，如果不是陈策有圌意泄圌露，这番谈话外间人是无法知道的。
北圌京政圌府在四面八方压力下，公布了这次谈话的内容，可是公布内容掩盖了事实的
真圌相，否认日本曾作恫圌吓。
全国朝野对日本的蛮横一致愤慨，美、英、法三国也谴责北圌京政圌府对日本外交的庸
懦无圌能。
“英美都有插手山东局势的意图了，结果在关键时候自已却退缩了。无圌能，当真是无圌能到了极点！”王永江是宁折不弯的性子，有着读书人的意气，在大笔款项的动用与叶得意见相在的时候也是直言不讳。看到段棋瑞操控下的北圌京政圌府如此软弱，不由愤懑不已。
“中圌日密约，拿人乎短，吃圌人嘴软，若没有日本人的贷圌款支持，段合肥拿什么扩建参战军？巩县兵工厂也是在日本人的帮助下建成，自以为得计，殊不知这是在玩火自圌焚呢。”政圌府大院人工湖边的亭子里，叶重将冉报扔了出去。
“徐翁在北圌京能否发挥一部分影响力？”王永江问道。
叶重摇了摇头，“难呢，下面有段棋瑞的安福国圌会，总圌理钱能训又是段棋瑞的传声筒，上头还有一个黎大总统。我舅父虽然是副总统，不过位置不上不下，没什么实权，能发挥的作用有限。看来黎元洪当年也被段棋瑞整怕了，现在当起了好好先生，虽然跟他通圌过几次气，不过黎先洪腰板始终直不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日本的轻工业商品大量涌圌入东北？”叶重忽然问了一句毫不着调的话。
“嗯，欧战期间，日本的轻工业发展极为迅速，日本国内的市场已经无法满足其需要，不仅是东北，整个民国，南洋一带，都充斥着日本的商品。”王永江顿时回过神来，“兴帅的意思是说打圌压日本商品在东北市场占有的份额？”
“不错。”
王永江道“可是日本人在大连和旅顺都有租界，那边的物资进出港口都不受东北政圌府控圌制，再加上又有南满路，政圌府出面岂不是给了日本人挑事的借口？”
叶重道，“岷源兄担心得有道理，这样吧，政圌府不出面……岷源兄呆会和谢荫昌打个招呼。给东北各个学校的校长通个气，让下面的学圌生自发的进行抵圌制日货的运圌动，这样和东北政圌府就没什么关系了。”
“以日本人的蛮横，恐怕不管由谁先发起，到时候都会怪到兴帅头上来。”王永江笑道。
叶重哂然道“那也由得日本人，总之一定要把日本人在东北倾销商品的势头彻底打圌压下去。”
想到这里，叶重忽然又道，“如果日本商品在关内市场也受到打击，东北商人应该也可以趁机袭卷市场。”
王永江一怔，然后道，“只要操作得好，确实可以挤掉一部分日商的份额。”
“喂，雨昆，你到我这里来一下。”王永江离开后，叶重回到办公室相继给曹雨昆和文山打了电圌话。
刚把电圌话挂掉，又响了。叶重提起了话筒放在耳边。
“喂，请问兴帅在吗？”电圌话里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叶重听着有点耳熟。不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兴帅在接电圌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等兴帅有空了我再打过来。”
叶重笑出了声，想起来了，给过于凤至电圌话，“凤至，是我。”
电圌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呼，没听出叶重的声音来有些发糗地道，“别人打电圌话给兴帅的时候，兴帅也是这么说的？”这也不怪于凤至，这个时代提电圌话通话的时候音色和原声比起来有点变化。
“没有了，这几天在忙些什么？”
“多亏兴帅帮忙，我和雷诺关于引进出租车的合同已经敲定了，到时候还要办一个生产汽车的工厂，兴帅方不方便过来看一看？”
“好，你安排个僻静点的位置，我会过去。”叶重微微一笑，“凤至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整天忙着开厂……没点别的爱好？”
“也有啊，经常看书，偶尔也出去散散步。兴帅呢，平时要处理的事那么多，一定很忙吧？”
“还好吧。经常到深夜。”叶垂打了个哈哈，政事大多扔给了王永江，军事也大多扔给了蒋方震，孙烈臣这些人，只是必要的场合亮亮相，拉拢人心，跟王永江，蒋方震这些人比起来，件重算是很优闲了。哪里会经常忙到深夜。
“兴帅要多注意休息哦。”
“嗯嗯，会的。”聊了一会，叶重见文山出现在门口，于是道“有事要做了，下次聊。”
文山诧异地看了看叶重略微有点坏笑的脸，“没有打扰到兴帅吧？”
“没有，没有。跟个朋友聊天。”叶重道。“陕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文山没有多问，坐了下来，“不太好，陈树蕃和靖国军开始合流了。很可能会联手对付东北军。”
“合流就合流吧。这种事要来挡也挡不住。”叶重反而看得开，兔子急了也咬人，陈树蕃和靖国军受到东北军的威胁……当然也会用尽手段阻止。
“兴帅，文处圌长。”接到电圌话赶来的曹雨昆向两人行了礼。
“雨昆来了，坐吧，正好跟你们说件事。”
“是，兴帅。”从欧洲回来的曹雨昆已经和徐黑鸦一起晋升到了少将军衔。钢铁投机的利润有引砧千万美元，还有8千多万供两人操控，除了没有直接掌兵外，实际上的地位并不比主力师的师长来得稍差。
“这次巴黎和会，日本在山东青岛一事上紧圌抓不放，民国**情绪空前高涨，我想利圌用这次机会打圌压日本商品在国内市场的占有份额。”
“兴帅的意思是利圌用学圌生抵圌制日货的机会？”曹雨昆眼睛一亮道。
“不错利有我的那笔资金，还有奉天商会的力量，必要时候，东北银圌行也会提圌供帮助。雨昆你和奉天商会到时候要协调好。”
“是，兴帅，卑职知道该怎么做。”曹雨昆点头道。
“至于芝能兄这里，便是派人挑圌动关内学圌生和民间他妈的情绪，引导他们抵圌制日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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