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国明回到直姓的看台之时,铜头早就回来了,如山般的身体直接塞进了椅子之中,哧哧的直喘气。
龙飞关心地看着铜头道:“应该没什么吧?可别这样就挂掉了!”
铜头笑笑道:“你乌鸦嘴,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龙飞点点道:“你有时看起来还真象是这样的人。”
铜头笑道:“去你的,不过这个木文也真不好对付,不是老子出计谋,还真被他转昏了。”
龙飞道:“这木家与我们可是冤家路窄,想不到到了海外还可遇上,看来木家的手伸得真长啊,都伸到月岛来了。”
铜头与龙飞自小一起长大,自是知道龙飞话中的意思,疑惑道:“你认为这个什么木文是木家派来的吗?”
龙飞疑惑道:“还不敢肯定,首先他不会是自己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如果不是他要来,那就是家族派他来的,不过要派也派一个象样的,派一个这样的来,又有何作为,难道他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总不会他是想报仇想疯了,跟在我们来的吧。”
铜头大咧咧道:“这时候想那么多干什么,到时自会明白。”
龙飞点点头道:“那是,这时多想无益,不过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连续两场战斗,想必也不轻松。”
铜头点点头道:“有事再叫我。”就那样闭上眼睛调息。
叶国明看到铜头的模样,也知道他可能损耗极大,不敢打扰他,小心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龙飞询问的眼光,低声笑笑道:“没事,只是不想招眼而已。”
龙飞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想必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我们可得留意着。”
叶国明点点头道:“我也是这种看法,看修家与查家一直将直家压得死死的,绝对不可能就是这两把刷子。”
龙飞奇怪道:“你两个正要分出胜负,为什么就叫停了。”
叶国明看着看台,只见台上武尚强等人这时俱已站了起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今天比武到此为止。”
龙飞看着校场东边原来武姓军团的位置:“你看,那边的人都走光了,肯定有事发生了。”
直成功刚站了起来,便见一个士兵走到他身边,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直成功面色一变,急忙对直承功道:“你陪着龙飞与各位,我有点事。”对龙飞等人抱拳行了一礼,匆匆身着校场北面的看台走去。
龙飞留意到那个传命兵是从北面看台上过来的,看来鱼人族是出了大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龙飞疑惑起来。
“我也不知道!”直承功道:“神医等一下,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说完便站起来也向着北面看台那个集中鱼人族高层的地方走去。
只一会,直承功便已回转,眼中火光直冒,显是非常气愤,不用龙飞问,自己已先将事情说了出来。
铜头这时已调息醒来,听到直承功所说的事情,也气愤得大手用力拍在椅子扶手上,恨恨道:“什么狗海盗,也太猖狂了,他奶奶的,让我遇到,非将他们撕碎不可。”他与叶国明等人不少受海盗的气,被海盗追得逃了几天几夜,还因海盗被困于孤岛,差点就终老于小岛之上,可以说,铜头与叶国明等人可是切身受过海盗的迫害,因此铜头这气愤之下,用力也有点大,竟将实木椅子都一下子拍烂了,一不留神就一屁股跌坐在于地上。
直承功也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的仇愤几乎如火一般直冲出来。
叶国明心中一凛,海盗竟然选在这个时间进攻,这时间把握得也太好了吧,这可是比武的第一天,整个月岛的军队都因主将去参赛而有所放松。
龙飞看着北边鱼人族高层所坐的看台,眼光闪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开口说话。
比武大会因此中途被逼停止,除了直家与修、查两姓拼出了一点真功夫之外,武姓竟是没一人下场,这可是说是鱼人族参加人数最多却下场人数最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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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天爷就变了脸色,将睛空万里,阳光普照收起来,露出了阴沉的一面,厚厚的云层压得很低,几乎伸手就可触及,风雨随时可来。
正如此刻在族长大厅中坐在一起的鱼人族高层中的心情,阴霾沉闷。
正中坐的正是族长武尚强,两边还是蒙挺、直勇、修星山、查滇等几个大姓的首领。每人都是脸色凝重,沉默无声,整个大厅之中落针可闻。
“大长老如何看?”武尚强迟缓地开口向蒙挺问道:“大长老认为这两次袭击之可有联系?”
原来昨天晚上月岛又受了一次海盗的袭击,这次是在月岛边缘的一个叫做月牙的小岛,岛上居民近五百人全部被杀害,一样不留活口,并且还是在武姓的神武军团的防守范围之内。
就好象偷袭者专门与武尚勇过不去一样,专门挑武姓军团驻防的地方下手,将以至于武尚齐一大早便派了人来报讯。
“报!”
蒙挺还未开口,从大厅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
武尚强还未开口,一个传命兵已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虽是早上天气清爽,他额头上却满是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跪下向武尚强道:“报族长,月环城月良村遭袭,死四百多人,无一活口。”
武尚强等人突然有一种被人打了一闷棍的感觉:不够十二个时辰,敌人竟已发动了三波袭击,三次都是不留活口,这三次袭击不但非常准确,并且路线的选择也是非常精妙,全部避开了鱼人族武姓军团及直姓军团驻守的地方。
不过,袭击者手段之凶残,也是空前绝后,每袭击一地,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也不放过,满村满墟,竟是鸡犬不留。
此事之诡异,残忍,就连武尚强、蒙挺等从生死大战中活下来的人都不由觉得一阵寒颤。
武尚强好象突然间老了几十岁一样,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脸色阴沉,蒙挺与直勇更是满脸骇容,眼中充满着不信,只有修星山与查滇眼光闪烁不定,不一会也低头去,直直看着前面,让人猜不透他们心中正在想着什么。
一时,整个议事大厅之中的气氛更是郁闷沉重,犹如一座大山压在座上各人心中,每个人都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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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阴暗而沉闷的早晨。
自从遇到铜头他们之后,龙飞早就从蒙挺家搬了出来,与铜头们住在直成功兄弟提供的房子之中,四周都是直成功的部下,保护得严严密密的,倒也不怕有其他人来生事。
还有几个蒙挺派来的人,其中就有蒙尖,虽美其名曰是保护神医,但谁都知道这其实是在监视着铜头他们,怕他们闯出什么祸事。
龙飞翻身从床上坐起,看着窗*沉的天气,用力吸了一口早上特有的新鲜空气,还未呼出,铜头已“砰”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那一口即将呼出的气被这一声门响惊得憋了回去,龙飞双眼上翻,一会才吁的吐了出来,却已呛得咳嗽连声,看着铜头埋怨道:“你进门之前就不会敲一下吗?”
铜头笑嘻嘻道:“忘记了,下次一定记得。”
看着铜头赖皮的脸,龙飞眼睛一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不好气地问道:“你不是每天早上都与大哥在后院对练吗?今天怎么摸到我这来了。”
铜头一屁股在龙飞床沿坐下,苦着脸道:“练什么练,比武中断这么多天还未恢复,可能是取消了,每天都是这样子无事可做,吃了睡,睡了吃,与猪也差不多了。”
龙飞板着脸道:“起码你比猪说的话多一点。”
铜头裂嘴一笑,旋即好象发现新大陆般高兴道:“要不我们回大陆去。”
龙飞看了铜头一眼道:“怎么回去,偷偷的回去吗,哪里来的船,食物及水?你不会是准备去偷吧?”
铜头象是一个逃荒的难民一样,愁着眉苦着脸,龙飞每点一样他就摇了一下头,最后苦恼道:“可是我们也不能这样待着呀,不然真得变成猪了。”
龙飞道:“大哥是什么意见?”
铜头道:“大哥没说什么,每天还是坚持修练,不过我看他肯定也是非常郁闷,只是怕影响到张横李直及那十几个士兵的情绪,因此不说吧了。”
“我们去找大哥问问!”龙飞从床上溜了下来,穿上鞋子衣服便往外走,同时对铜头道:“走,去找大哥商量商量。”
“早就应该与大哥商量了”铜头高兴得从床沿跳了起来,急忙跟上,大声道:“这日子闷得我都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