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仿佛老天爷也赏面,月亮乖乖的躲在了云层后面,只隐隐约约的露出一点娇容,让人无限遐想。
月黑天高,正是偷鸡摸狗的最好时机!
铜头与直成功顺着瞭望台的阶梯爬下地面,由于怕被人发现,两人都是非常小心,脚步轻得如狸猫一样几乎没有声音,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听听周围是否有什么风吹草动,平时只是眨眼可达的距离,两人竟用了半盏茶的时间。
下到地面就容易多了,由于有建筑的掩护,走动的速度快了很多,顺着肖志所说的路线走来,两人竟是毫无惊险地走到了一个大门旁边,照肖志说来,进入这个大门,里面就是内院了,看来,肖志在生死的威胁之下,确实已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两人趴在暗处,看着大门前两个手执长枪,身穿铠甲,腰板笔直地分站于大门两边,眼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前面的士兵。
心中一时苦无良策!
这只是两个站在明处的士兵,其余伏在暗处的士兵究竟有多少,两人还是一无所知。
“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铜头附在直成功耳边轻声道:“据那个怕死的肖志说,这内院比外院还要大,现在就快到哨兵交班的时间了,不快点进去,到时就算进去了大白天也出不来。”
直成功在黑暗中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可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不过,这个夜探修府的主意好象是你提出的,难道你来之前,就没有一个全盘的计划吗?”
铜头看着大门方向,虽是半夜,那两个士兵看上去却还是精神抖擞,双眼竟是眨也不眨一下,如果这里不是修府,并且还是内府,还以为只是两个摆设的木头人。
不禁抓着后脑苦恼道:“这作贼的事情,那里有计划好的,来之前,我连修府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何有全盘的计划,只是当时想起了来修府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便来了!”
直成功脸也皱了起来,铜头说得确实不错,当时确实是临时起意的,伸手指着内院的围墙道:“不如我们去去那里,看看能不能从围墙爬进去。”
铜头低声嗯了一声,嘟嚷道:“早知道今天要当夜行侠,当年为什么不将轻功学得好一点,说不定一飞就可飞过去了。”急忙爬起身来,跟着直成功绕过门口,向着内院围墙的其他地方走去,寻找其他可以进入的地方。
两人蹑手蹑脚地专门挑一些避开巡逻士兵眼光的树影及旮旯角落,躲躲藏藏的转起了圈子,可转了大半个圈子之后,却发现这围墙竟都是一样的高,没一个地方矮得可让自己爬得进去。
铜头抬头看了看比三四个正常的成年人叠起来还要高的围墙-----这内院几乎就是一个城堡,心中一阵哀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直成功道:“都是这么高,怎么进去,看看这周围,连个垫脚的东西也没有,这修星山也真狡猾,竟连这都想到了。”
看看直成功,突然又兴奋起来,凑过去道:“我不会轻功是因为没学到,难道你也不会轻功吗?这么低的围墙,应该难不到你吧?”
直成功摇摇头道:“我也跳不过去!”
铜头恨恨道:“这个修老贼竟怎么怕死,连围墙也修得这么高,并且还是在自己府内。”
直成功叹道:“他为了这一天,已准备了不知多少年,为了保命,有这样的建筑也不为奇。”
铜头心有不甘道:“千辛万苦进来,却两手空空回去,真不甘心。”
直成功道:“不甘心也没办法,这么高的围墙要想无声无息的进去,我们还是力有未逮,还是回去吧,下回准备充分一点再来,”
两人都对着高墙再看了一眼,才极不情愿的转身往来路走去。
“逢”刚转过身,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两人急忙抬头一看,兄见一个黑影从围墙之内冲出,从他们头顶上掠了过去,落到地上之时还摇晃了一下,却马上又接着向前掠去,沿途逢屋过屋,逢房过房,竟是毫不掩蔽采取直线距离向着修府外面掠去。
黑影刚消失,突然又从内院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先是抓刺客的声音响起,再接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连接着从高墙的内院又掠出了两个人,向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铜头与直成功面面相觑,两人本想悄悄退回去,却不料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动静,两人就是再蠢,此时也知道肯定是修府中来了不受欢迎的客人,并且还惊动了修府的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到整个修府都被惊动起来,那时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此时两人再也顾不得隐蔽身形,直接就站起身来,向着来路狂奔而去,沿途险险避过了几波搜索的士兵,在一些发现了他们的士兵叫嚷声中,以及眼光的欢送之下,迅速爬上瞭望台,有惊无险的翻到了院墙外面。
到了修府外面之后,两人不敢停留,一路向着偏僻处狂奔,速度比奔驰的骏马还要快,左钻右窜,转小巷,穿胡同,一口气跑到了城的边郊,一头钻进了树林,两人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铜头用手抚着胸口,平复急促的喘息,奇怪道“想不到还有人与我们想到一块了,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好的轻功。”
直成功也正在沉思,缓缓道:“这个人,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肯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只是当时天太黑,再加猛不及防之下,没仔细去看才认不出来,如果留意肯定会认出来的。”
铜头苦脸道:“现在先想怎样回去吧,这一口气跑下来,竟跑到郊区来了,不如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翻城出去找我们的军队?”
直成功看看铜头道:“你翻得过过去吗?”
铜头看看最少也有的十丈高的城墙,苦笑承认道:“翻不过去。”
直成功带头向着树林外面走去,边走边道:“希望修家没有人追来,不然我们想回去都难。”
铜头道:“肯定没有,我刚才看了后面,没看到有人跟在我们身后。”
直成功道:“希望你……”突然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啪,啪。”仿佛有人被打屁股一样的声音,从树林的深处传来。不过两人却知道这是高手交手时劲气互相冲撞的声音。
三更半夜难道还有人闲得发慌,跑来这里练功?
转头与铜头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小心的向着响声传来的方向摸去。
***
关兴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龙飞与叶国明骑着直功功送给他们的骏马跟在后面,再身后是约三十个关姓的子弟兵,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着四海城的议事厅走去。
远远的,议事厅已在望,却见往日清冷的议事厅这时已热闹非凡,门口停着各种各样的坐骑,有马、有角鹿、更有似狮非狮,似马非马的动物,很多竟是龙飞从未见过的怪兽。
相比之下,关兴与龙飞他们这以马当坐骑倒是最不引人注目了。
这些坐骑都由卫兵牵着,每个坐骑旁边都站着几个卫兵,竟从门口排到了大街很远的地方。
关兴对这些坐骑看也不看,跳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亲兵后,蹬蹬蹬地走进了议事厅。
倒是龙飞觉得大开眼界,双眼左右转个不停,如果关兴愿意等他,他倒是想看得更仔细些,只是关兴这时心急火燎的,只想着如何在修必胜行动之前将那些少数姓氏的将领争取过来。
看到关兴已走进了议事厅,龙飞等人也急忙跟上,刚到门口,却被卫兵拦了下来,板着脸道:“除了各姓氏首领,其他人不得进去。”
龙飞一怔,还未说话,关兴已转过头来,阴森地看着卫兵道:“我带的人你也敢拦,是不是依仗着修必胜给你作胆啊。”
卫兵本来就是修姓军团的士兵,在修必胜的关照下,对关兴这个少数姓氏的首领也是爱理不理的,直接就顶了回去道:“修将军吩咐了,今天是首领会议,闲人一律不准进去。”
关兴阴沉的脸色顿间涨红起来,突然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两个蠢货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跟在关兴身后的亲兵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将两个卫兵扑倒在地,另外的亲兵拿起刑板,就要动手。
两个卫兵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以为依仗着是修姓的弟子,并且是修必胜的亲兵,以修姓的强大,肯定没人敢动他们,因此当首领们进入议事厅之时,他们都是高高的昂着脑袋,看都赖得看一眼,想不到关兴却敢抽他们大板,一时害怕得脸如土色,大叫起来:“小人知罪,关将军饶命。”
关兴脸上神色不动,看也不看这两个卫兵,对龙飞道:“走,我们进去。”
“谁敢这么放肆,连我的士兵也敢打?”修必胜从议事厅内走了出来,语气虽是问是谁打人,眼光却直接就射到了关兴的脸上,脸上一副阴冷的表情,眼光阴狠毒辣,大喝道:“我看谁敢动手。”
关兴脸上变色,眼光火暴地看着修必胜,精光四射,修必胜双眼也是精光闪闪的看着关兴,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现场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