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声音带着几份沉痛,道:“今天特殊,不宜坐着,大将军与各位将军就先暂时委屈先站一会吧。”
王风怒声道:“大将军何等身份,岂能与你们等同,你们……”
“王将军!”蒙鸿志突然出声打断王风道:“既然军师说要站,自有站着的道理,我等站着就是。”
王风一怔,蒙鸿志对他一向信任,鲜有如此的疾颜厉色,心中恼怒,恨恨地看了龙飞一眼,眼光怨毒,退到了蒙鸿志的身后。
在蒙姓军团之中,这王风无甚才能,却有一手的溜须拍马的功夫,虽是军事参赞,但凭着一向对蒙鸿志的奉承拍马,甚得宠信,地位反而比军团的副团长蒙博还要高,因此一向各位将领都视他如眼中钉,但由于蒙鸿志对他的器重,众人对他也是无可奈何,这时看到他受窒,心中无不偷着快乐。
赵柯却不管王风是谁,只要是看不过眼,心直口快的他马上冷冷地看着王风,阴*:“我鱼人族各位为和平大业献出生命的儿郎还躺在那儿,就连王真老将军因此也失去性命,你也敢坐着!”
王风神色一变,脸色铁青,但知道赵柯说得是事实,不敢还口,只以如毒蛇般的眼光盯首赵柯,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
赵柯说过之后,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迳自走开了。
蒙鸿志瞪了王风一眼,对龙飞道:“属下不识事,还请军师见谅。”
龙飞淡淡道:“大将军有如此忠诚部下,我等只有羡慕,又岂会见怪。”
蒙鸿志道:“今天日子特殊,想必军师还需主持祭礼,可不必为了我等而专门耽误时间。”
龙飞点点头,叫过丁查杰,道:“多谢大将军理解,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丁将军原为令尊之下属,就由他来招呼大将军如何?”
蒙鸿志高兴道:“军师安排周到,我等多谢了。”
龙飞对丁查杰道:“你就代我好好招呼大将军一行。”
丁查杰尊敬地对龙飞道:“属下遵命。”
龙飞再对蒙鸿志行了一礼,道:“如此,我告退了。”
龙飞走后,丁查杰转对蒙鸿志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人。”
蒙鸿志想不到丁查杰并不是以四海的将士来对待自己,而是以他原来的身份蒙姓属下来与自己相处,一时也有点意外,犹豫一下,上前一步,执着丁查杰的双手,诚恳道:“当时不知,还以为丁将军已转投修家老贼,因此多有误会,以致损失众多四海兄弟,还请原谅。”
丁查杰却也想不到蒙鸿志会向他道歉,前次相见之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现在不但心平气和,反而还低声下气的向人道歉,相距可谓天差地别,一时反应不过来,呐呐道:“没有,没有见怪。”
蒙鸿志看到丁查杰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笑,执着丁查杰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道:“不见怪就了,丁兄原来可是跟随家父最久的人,应该知道寒家是如何对待家人的。”
丁查杰心中一怔,道:“蒙长老对我恩重如山,这辈子也报不完。”
蒙鸿志道:“既然如此,丁将军又何必转投四海,到天八城来,我必不会亏待你!”
至此,丁查杰终于明白蒙鸿志的意思,竟是让自己离开龙飞,转投到他的帐下。道:“多谢大将军好意,其实属下还未离开蒙家,只因前段时间海盗猖狂,大长老派我去协助军师剿灭海盗,后又由于种种原因跟着军师到了四海,可能是由于修家突然叛变,长老还未来得及告诉大将军,因此让大将军误会了。”
蒙鸿志高兴道:“既然如此,丁将军明天就到天八城来吧,既然海盗已灭,丁将军任务也完全成,不用再跟着龙飞了吧!”
丁查杰婉拒道:“请大将军见谅,可能现在还不能加入大将军麾下,因为修家的叛乱还未平,还未将骨刺族驱逐出朋岛,任务还未完成,我必须还在军师的领导之下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因此属下暂进还不能回到蒙家来。”
王风喝道:“你是什么意思,以为整个鱼人族都没有有才智之人,一定要龙飞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吗?难道大将军就不能领导我们将骨刺族驱逐出月岛吗?”
蒙鸿志对王风喝道:“王风不要无理,为了鱼人族的将来,就算龙飞来领导我们也无不可。”
王风退后一步,悻悻道:“我不忿他将龙飞抬得那么高,甚至还在大将军之上。”
蒙鸿志谦虚道:“丁将军也是对龙飞军师有深认识之后后做的决定,这并不是那个高低的问题,而是谁能负起这份责任的问题。丁将军,我说的可对?”
丁查杰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大将军的理解,事情确实如此。”不过,心中同时想的却是蒙鸿志这份做作,比龙飞就不知高了好几倍了。
直承功率着五千士兵杀入,在阵中左冲右突,因是生力军加入,久战之下的骨刺族士兵阻挡不及,被直承功杀散了几个包围圈,将几个被分割包围的鱼人族士兵小群汇合在了一起,将李直及张横两人也从被围攻之中解脱出来,与大部队汇合在一起,逐渐集合起了大部份的士兵。
这一万多士兵在直承功的带领之下,拼死向着阵营中心杀去,以解救被围在中间的鱼人族的其他士兵。
由于骨刺族士兵几乎比鱼人族多上一倍,因此直承功虽然已成功将许从士兵集合于一处,但想杀出重围,却也并不是容易的事。
更何况还有铜头他们还处于包围圈之中,因此直承功带着这一万多士兵并不是向着战场之外突围而去,反而是向着被骨刺族士兵包围起来的鱼人族士兵的方向冲去。
骨刺军队的指挥官本来以为直承功他们成功救出张李两人之后,会拼命杀出重围逃生,已做好了跟后追杀的准备,却不料他们并不是逃生,反而是直向着战场的中心杀了过去,向着铜头的方向靠近。
只要直承功与铜头两方合为一处,骨刺族想将鱼人部队全歼的想法,将变成不切实际的笑话,反而还很有可能被鱼人这队击败。
“杀!”
看到帅旗已倒,黑甲将军也已被射伤,铜头徒然大吼一声,声音从战场中冲天直上,穿透云霄,仿佛凭空一个巨雷炸响,骨刺族士兵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心神震荡。
站在铜头对面的几个骨刺族士兵受声音冲击,只觉得一阵声波冲击而来,心胆俱寒,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杀”
铜头又吼了一声,声音比之刚才更加响亮,如天摇地动,手中将长矛挥动,将几个心胆俱寒之下避之不及的骨刺族士兵挑得向上飞起,连着几个翻滚之后,掉入骨刺族阵中,将更多的士兵砸得骨折血流,身受重伤。
“杀”
铜头的第三声吼叫,仿佛山崩地裂,江河急湍,直震得前面的骨刺族士兵头昏脑涨,脸如土色,心中首次萌生了退意。
“杀”
紧跟在铜头身后的鱼人族士兵,看到铜头的英武雄姿,热血沸腾,也跟着齐声大吼,声音洪亮,宛如万兽齐鸣,万雷滚动,鱼人族士兵人人奋不顾身地向着挡在身前的骨刺族军队冲去,兵器挥动,战场之上血肉横飞,骨刺族的士兵心胆俱寒之下,纷纷倒在鱼人族士兵的兵器之下。
自交战以来,骨刺士兵何曾见过鱼人士兵这种如虹的气势,一时只吓得双腿发软,跄跄向后直退。
看着铜头与鱼人族士兵的强悍,再看看原来在战场之上迎风飘扬的神圣帅旗,这时也不见了,同时在指挥着这场战争的他们尊为神人的将军,这时,再也不见有什么指令发出,想来情况不妙之极。
这时的战场之上,已陷入了毫无头绪的混战之中,骨刺军队对于鱼人士兵再也不能形成有效的合围,反而还被鱼人军队将包围圈冲击得七零八落,破绽百出,隐隐有全军溃散之象了。
再过一会,战场上的形势变得更对骨刺军队不利,本来固若金汤的阵式,被铜头他们几个冲击之下,已散乱不堪,再也不能形成连接,逐渐变得混乱起来。
骨刺族的士兵开始想到了逃跑!抵抗变得再也不象刚开始的那么拼命了,坚定的脚步逐渐向后退却着,眼光这已悄是对战争的坚定,而是对逃生的企盼。
铜头长矛舞动,突然发现身前的骨刺族士兵变得少了许多,原来层层叠叠围在自己身前,长矛随便一挥,都有几个骨折皮破的情境,现在却变得空空旷旷,往往是连追几步,长矛才可挑中一个。
一时,只要是铜头他们攻击的地方,箭头所向,骨刺族士兵纷纷退避三舍。
只要有第一个士兵撤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逐渐形成了一股的逃跑之风,为了活命,骨刺族士兵已撤开脚丫子跑了起来,不但再也不能对鱼人部队形成威协,逃跑之中,如稍有迟钝,说不定就会被人夺去性命。
见到如此的机会,直成功他们那还不知机,李直首先带头喊了起来:“敌人指挥官死了,军旗倒了,敌人逃跑了,大家快追。”
其他士兵也跟着大声叫起来:“敌人逃跑了,大家快追!”声音在战场之上远远的传了开来,让每一个还抱着侥幸抵抗的骨刺族士兵终于也丧失了最后的斗志,再也不管是否有军令,纷纷掉头就逃。
一时,整个战场之中到处都是溃逃的骨刺族的士兵,漫山遍野都可看到黑色的骨刺族的士兵。
李直他们口中说要追杀,但骨刺族士兵完全消失之后,张横首先在地上坐了下来,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天一日的厮杀,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何况他们的血肉之躯,这只除了还有呼吸的力气,他们连动一支手指的力量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