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只要喜欢的东西,就要过于追求完美,容不得一丁点瑕疵。更何况,芷欣还是他心中的女神,又怎能允许别人对她的亵渎呢?他的心里即将崩溃,恨不得狠狠地抽她两巴掌!
一个轻易将贞操献给别人的女人,真是太风骚,太放荡了!
“好吧。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答应了!”
她把脸拉了下来,离开座位到柜台去付账。
若心里放不下她,那就必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若心里放得下她,那就分道扬镳,各走各路,两人的恋情从此划上句号。到底能不能接受?他的思想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中。
“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你还是先慎重考虑吧。毕竟它能让某些人在婚后一直生活在阴影之下,严重地影响两人的感情生活,甚至离婚!婚姻是人一生的大事,离离合合,合合离离,确实没有什么意思!”
说完,她提着手提包离开了。
“呃……”
秦风没有回去,而是买了四杯椰岛海王酒,开着车子来到了九曲湾水库。风很安静,河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岸边的树林里也静悄悄的,听不到雀之吟唱。山上的树木高低错落有致,色彩深浅交替。
他倚在水库上面的栏杆上,抬头望一眼灰色的天际,低头抿一口呛人的烈酒。
记得十年前,两人都还是十五岁的懵懂少年,情窦初开。秦风骑着自行车,后面载着芷欣,来到了这个地方,不过这里当时还没有修水库。芷欣向两边伸开手,闭着眼睛,深切感受着凉风的吹拂。
秦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那洁白细腻的瓜子脸,那两条弯弯的柳叶似的眉毛,那跟泉水一样清澈的眼睛,那樱桃一般的粉唇,那如霜似玉的肌肤,无不感到怦然心动。
“泰坦尼克号”是当时人类制造的第一个豪华巨轮,被誉为“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结果,它沉没了。正是因为这部电影再现了当年的人类文明,所以一上映,就风靡美国、欧洲、中国等。
秦风发现,芷欣的这个姿势不正是酷似《泰坦尼克号》中那个伫立船头的富豪美女——罗丝吗。他扮演着“杰克·道森”的角色,走了过去,斗胆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与她一起看着远方摇摇欲坠的夕阳。芷欣莞尔一笑,嘴里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myheartwillgoon》。
他吻了下她的秀发,好香,好。他相信,那一刻是最幸福的一刻,也是最希望停留的一刻。他在她的耳畔低吟道:“如果有一天,我们登上了‘泰坦尼克号’,我也愿意把把木板让给你,而自己随巨轮一起沉入海底。”
“明知不可能,所以你才会这么说!”
“那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
“除非你把天下的那颗星星摘下来送给我!”
“摘不到,可是我会折叠星星。”
“那好吧。你要是折叠九百九十九个星星,然后装在五颜六色的瓶子里,我就相信你!”
“行,就算今晚不睡觉我也要搞定。”
“来。”她把弯曲的小指勾在他的小指上,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牵住她的小手,漫步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上。
“你愿意跟着我一辈子么?”
“那你会宠我一辈子么?”
“我当然会啊!”
“那我也愿意!”
“好,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也不准别人跟你发生暧昧,更不能让别人来亵渎你!”
“说什么呢!讨厌!”
“这辈子你只属于我秦风一个人!”
“想得美!”
“你再说一次?”
“想得美!”
她挣脱了他的手,迈开细腿跑了起来,他追了过去。两人绕着一簇盛开的野花丛中相互嬉戏。很快,体力不支的芷欣驻足原地喘息了起来。秦风跑到她的身边,折一枝花蕾插在了她的头发上,颇有一番古典气质美女的韵味。
十年后,当初的纯情已不在,当年的海誓山盟已支离破碎,当时的原汁原味的感情已经发生了霉变。人是原来的人,情却不是原来的情。他用拳头狠狠地砸向栏杆,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颤动。
他把喝完的四个空瓶子全抛进了河里,双手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喊道:“张芷欣,你这个贱女人!你为什么要把贞操送给别人?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既然得不到你的完美,一旦把你追到手,我就把你当成残花败柳来对待!”
在回去的路上,他由于喝得过多而头昏脑涨。他嫌前面的车跑得太慢,又占着马路中间不让道,便不停地按着喇叭,直到它闪到一边为止。好不容易腾出一条道来,他看准机会,打开左转向灯,猛踩油门准备超过去。
没想到对面也有一辆车疾驰而来,顿时把他吓得酒醒了一半。他把方向盘猛得往右一打,车子就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撞向了路边的防护栏。对面的那辆车与它来了个“接吻”,成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
那辆车上下了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走到秦风的跟前,仔细地瞅了瞅他的模样,很快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国家公职人员酗酒肇事,机会来了,狠狠地敲他一笔。
那伙年轻人仗着人多势众,挽起袖子,面露凶相。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实在不好意思。”
“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好说,好说。”
“好个屁!要不让交警过来处理吧?”
“小事一桩,不必惊扰他们!”
他们心里明白,这些领国家工资的人一旦判刑,意味着就要被开除公职。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面露狡黠的微笑。
“你的意思是私了是吧?”他察看了下车子的破损情况,“行,五千块,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这事就算完了!”
秦风看了下他的车,无非就是保险杠断裂。换个新的保险杠,根据市场价,好的上千,差的几百。五千块?这不是裸的敲诈吗?他意识到,对方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软肋,不由得自己说了算。
“怎么?不肯?那好吧,我打122报警电话了!”
他掏出手机,假装在摁号码,其实在通过斜视偷看着秦风的一举一动。
“别别别,没那个必要!”
“那你赶快交钱,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不是我不交,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少一点?”
“懒得跟你废话,让交警过来处理!”
“别别别!”秦风翻开钱包,里面有信用卡、银行卡和有几张钞票等。“五千就五千,可是我身上的现金不够,要不你们跟着我到县城去取吧。”
“可以,但是我警告你,千万别跟我们耍滑头!”
“怎么会呢?放心吧。”
赔了五千,自己的车又修了两千多,一下出了这么多钱,真是无妄之灾。本来他对贞操一事就颇为恼火,如今又摊上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火上添油。正当他烦心透顶的时候,本来需要清静清静,薛幻儿却打来电话过来。
“喂,什么事?”
“你怎么了,一下子火气那么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呃……那没什么事了。”
“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来烦我!”
“哦,好吧。”
说完,把电话一挂,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不久,手机铃声又响了。他以为又是她打来的,心烦气躁之时,正想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面上。举手的那一刹那,他抬头一看,是芷欣打来的,心情顿时舒朗了许多。
“喂,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吃披萨,肯赏脸不?”
“当然,非常乐意效劳!”
“行,那你到楼下来,我去接你!”
心花怒放啊,他仿佛又回到了初恋甜蜜时代。
两人停好车,往必胜客餐厅的方向走去。路边有一位背着书包乞讨的学生,跪在地上,低着头,用粉笔写了满地的字。大概内容就是什么为了会网友,结果身上所有的钱都被骗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肚子实在很饿,只求好心人给个十元八块的买一盒快餐吃。
芷欣拉开钱包的拉链,正要往他的碗里扔十元过去。秦风一把把她拉住,说道:“别乱施舍爱心,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骗子!只要他不缺胳膊少腿,能不给就尽量别给!”
进入了餐厅后,芷欣吃得很开心,秦风倒是没什么胃口。
“怎么不吃?莫非你又很喜欢看我吃东西的样子?”
“就算是吧。”
“听你这句话,莫非心里有心事哦?”
“没有。”
“怎么可能?”
“说没有就是没有!”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脾气还真是大啊,我没有惹你,你倒发起火来了。秦公子啊,秦公子,你当年的火爆脾气可是一点都没变啊!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总算让我看清了你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