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能说服你妈,把我的衣服洗干净,我立马跟你你回去!”
“她要是不洗,我帮你洗行不?”
“这还差不多!”
回到家,秦风果然开始清洗芷欣的脏衣服了,不是放入洗衣机,而是用手揉洗。 芷欣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只要丈夫疼爱自己,其余的人爱不爱都无所谓;要是连丈夫都嫌弃讨厌自己了,其余的人再爱自己又有何用?
揉洗完了衣服,秦风又来到一楼的杂货间,抓了一只鸡来。从小到大,他只见过父亲杀过鸡,自己却从未动过手。就连他的母亲,每次杀鸡都要送到杀鸡店里去,这也就是为什么芷欣不是每餐都能吃到鸡肉的缘故。
他试着按照父亲的做法,先把鸡脖子上的毛拔光,然后用菜刀来回地割。可是割了许久愣是没有把血管割破,倒是鸡疼得一直在挣扎。他有些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把鸡脖子按在砧板上,一刀跺了下去,断成两截。只可惜鸡血吃不成了,溅得到处都是。
拔完鸡毛后,斩肉又成了问题。由于精度不准,肌肉被斩得一块大一块小,一点都不匀称,而且肉末纷飞。于是,他只好把“斩”改为“切”。这是丈夫第一次为自己做吃的,虽然炖出来的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心里仍然感觉香。
其实这一连串的过程都尽收赵雅的眼底。她很想阻拦儿子的所作所为,但是又担心芷欣把此事往娘家一说,影响不好,因此,只能躲在房间里干着急。男人就应该要有阳刚之气,怎么能任妻子摆布呢?这样的男人只能活得窝囊,一点出息都没有!
芷欣吃完东西后,秦风又端着碗筷到厨房洗去了。赵雅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走了下来决定好好做他的思想工作。
“你准备给她洗碗?”
“是呀,给老婆洗下碗有什么不可以?”
“没出息的男人才会选择做家庭主男!你看看你父亲,在外叱咤风云,在家就尽情享受!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主动承担家务?”
“妈,我说你的思想是不是太守旧了?古人都说,夫妻之间应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恩恩爱爱几十年如一日!再说我爸只不过是一个局长,九品芝麻官而已,谈不上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业!你看看,那些古人,比如贞观名相房玄龄、北宋才子陈季常、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美国总统林肯哪个不是疼老婆的?再说了,难道我成天跟她吵吵闹闹,闹得不可开交,你就高兴了?”
赵雅无言以对,怏怏不乐而去。
芷欣与秦风的关系渐渐和好了,可是她跟赵雅的关系却逐渐疏远了。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每次见到赵雅的时候都不喊她一声“妈”。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了,赵雅心里那个气得,索性关于她的所有事情都不去搭理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雅以工作繁忙为由,故意下班推迟回家。一开始秦风还会去买菜做饭,可是干了没几次就懒得去动手了。当别的家庭都共进晚餐、尽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他们这一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快叫你妈做饭去,肚子快饿死了!”
“你自己不会去叫她啊?”
“我才不去叫!”
她脸一沉,嘴一嘟,眼一闭,与女儿同枕而卧。
“她是我妈,不是什么仇人!”
“我把她当妈,可是她会把我当成她的儿媳吗?有谁坐月子,婆媳不给媳妇洗衣服的?有谁妊娠以后连营养都跟不上的?又有哪个婆婆会为了鸡皮事儿而一直婆婆妈妈地啰嗦不停的?只有你的母亲才会做出这样的缺德事来!”
“我妈做缺德事?那你又做出什么事?见面不叫妈,争执不让步,而且事后还耿耿于怀,你这样的媳妇就很孝顺?”
“我还不是被你妈给逼出来的!”
“逼出来的?”他冷笑了几声,“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倒别人的身上!”
“我希望不要因为你妈的缘故,而闹得我们两不愉快!”
“婆媳关系闹僵了,你觉得我们感情再好,我还能高兴得起来吗?”
“好吧。那你就跟你妈去过一辈子吧!”
菜终于做好了,炒的都是什么菜,该清淡的却咸得要死,该细火慢炖的却大火爆炒,菜烧的很油腻,好像这油不要钱买的一样。虽然她肚子很饿,可是却吃不上几口。非人的待遇,折磨啊!
“刚才你们两又在楼下吵什么了?”
“没有。”
“她这个人,一身的大小姐脾气!你要是再不叫她改改,迟早要出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脾气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改不了也要改!你想想,现在见到我,连妈都不叫!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等我老了以后,会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作为丈夫,该硬的时候就要硬,决不能手软!好什么替她洗碗,那是不是以后还要替她洗内衣内裤什么的?”
“妈,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你就少说两句了!”
赵雅正要训斥他时,楼下孩子的啼哭声响起了。
“估计她心里不爽快,又拿孩子出气了!你快下去看看!”
秦风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放下筷子气势汹汹地冲了下去。他看到孩子的左脸颊一片红肿,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干什么?”
赵雅看到他的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超级不爽,也吼了一句:“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孩子的脸会那么肿?你不会打她了吧?”
“我作为她的母亲,就算打她又怎么样?”
“连这么小的婴儿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畜生!”
“我是畜生?你们两个才是畜生!”
他冲了过去,摔了她一巴掌。当看到她的双眼充满仇恨的那一刻时,他又后悔了。可是巴掌已扇过去了,不可能再把手抽回来的!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把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放在床上,与她厮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