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老娘们的姿色与条件,赎身当然只要十两足矣,十两甚至都是多的!三百两用作赎身的意思,老娘们心知肚明。
老娘们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她以为自己刺杀并不成功,事后又说了实话,而且自己也不是这件事的主谋,相信初阳是不会杀自己的。
老娘们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初阳,她想看初阳的眼睛,想看初阳已经平息下怒火的眼睛。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从初阳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的波动,有的只是波澜不惊的虚无,也是浓烈的死亡!
见到这样的眼神后,老娘们心中仅存的侥幸心理荡然无存,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地求饶。
老娘们跪在地上,不住的给初阳“砰”“砰”的磕着响头说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以上贱婢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假!请公子饶命......”磕头如捣蒜的砰砰声,不绝于耳!
“我生平最恨贪财、忘义之辈!既然你能为钱财取我人头,我又安能留你性命!”初阳用看死尸的眼神,看着正跪在面前给自己磕头并高呼饶命的老娘们。
一句话说完后,初阳便上身前倾,左腿独立,右腿后伸成直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力的一脚踢在了正跪在眼前磕头求饶的老娘们左肩上!
跪在地上的老娘们瞬间腾空而起,身上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响!老娘们在空中旋转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落地后便趴在了一滩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了!身后的墙壁竟被砸的凹陷了进去!
老娘们并没有死,口中还在不住的吐着血。
初阳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老娘们的脊背上,冷冷的看着倒在血水中,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老娘们,边说边用脚碾道:“我为人之道——他人敬我一尺,我便还人一丈。且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若人要犯我,嘿嘿嘿嘿......必当千倍还之!”
脚下踩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并伴随着嗓间散发的阴笑,那场景,好似修罗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初阳抬起了踩在老娘们身上的右脚,悬在半空停留了一会儿,便狠狠地跺向了老娘们的头颅!
刹那间红白之物四散喷出!瞬间便溅满了整间房屋!
老娘们临被爆头前,对死亡的恐惧满满的展现在了她的双眼当中,心中并伴随着悔恼!后悔不讠......
干掉了妄想干掉自己的老娘们,初阳走向了内室的床榻,把薄丝的锦被拖拽了出来,用桌上的酒沾着,擦拭着喷在自己身上的血迹与脑浆。
一切完成后,初阳看着趴在一滩血中,已经没有头颅的尸体。
他抬起了颤抖的手,那只刚才捏住老娘们脖颈的手!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哈哈哈......是的!我杀人了!哈哈哈......”初阳越想越乱,越想越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刻的初阳已经没有了刚才杀人时的凶恶,没有了刚才杀人后擦拭衣服上血迹的淡定,现在有的,只有堆满心中的恐惧!
这时候初阳害怕的情节,甚至不次于刚才的老娘们。这可是初阳第一次杀人!虽然以后在战场上杀人是必须要做的,但那是为了国家与黎民!
现在,可不是在战场上!
初阳已经见过一次死尸了,可是那具尸体可是一具整尸,没有这个这么“零碎”,这么令人作呕!
而且这是初阳自己动的“手”,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当时想杀老娘们的心理,与现在杀了老娘们的心理截然不同。
“怒火中烧,一涌上头。导致心神错乱不能自制,再加上鲜血的刺激,引发了嗜血的本能......师父说的没错,与人对峙——当真怒不得!”
就在初阳后怕与恐惧时,一只小鸟撞在窗棂上发出的声响,把初阳拉回了现实当中。
初阳看向了窗外,短暂的时间中,刚才已经灰白了的眼中,再次出现了杀人时的冰冷,他转头盯着两件房中间隔着的墙壁站起了身来。
“既然已经做了,就回不了头!你想杀我,我必先动手来免除后患!”站起身的初阳,慢慢的走向了倒在血泊中的无头尸体。
万幸烟花场所内吵闹非凡,刚才房中的大动静绝对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就算发现了,也会因所处环境中先入为主的因素,而不由自主的浮想到该有的画面上去。
初阳把刚才擦血用的锦被,包住了老娘们的尸体,然后又打开了衣柜拿出了所有的被褥,把尸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收拾干净了地上的、墙上的血迹、脑浆与碎骨,最后用酒把包裹尸体的被褥整个浇透。
把被褥连同尸体放到了床上,并把遮眼用的床幔、帘子全都放了下来,又把墙壁上的一幅字画摘下,挂在了被砸凹陷的墙上。
所有东西收拾妥当以后,初阳走出了房门,叫来了大茶壶,从怀中摸出了从天断山死者身上搜到的银锭,随手扔给了他两锭,说道:“给我把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拿来,是所有的!”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六个杂役“哼哧哼哧”的抱着似小米缸般大小的酒坛子走了过来,一人抱一坛更六坛子酒,交给了站在门口等待着的初阳。
等放下酒后,又喊他们几个去拿青楼内所有的碗过来。
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了门口,初阳掏出家中带出来的些散碎银两打发他们以后,便把六坛酒拿进了屋中全部打开,把其中的两坛倒在了床上,又把其余四坛全部倒在了碗里后再次出门。
叫进了一个长相不错的姑娘,他没有让那姑娘说一句话:“刚才进来的那个大姐已经让我灌趴下了。现在换你,倘若你能连干十碗而不醉,我便掏钱帮你赎身,并给你三百两做盘缠之用。”
初阳已经从老娘们的口中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应答起来自是如流。
不过初阳有三百两吗?当然没有!应该说现在没有,待会可能就有了。
“公子所言当真?!”那姑娘在听完初阳的话后,激动的问道。
“绝无半分虚假!”初阳微笑着说道。
为了能离开这煎熬之地,十碗烈酒都毫不犹豫的去试,看来刚才老娘们对赎身的诱惑,同样对这儿的任何人都管用,更何况不单是赎身,还白送三百两纹银,这诱惑谁能抵住?
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富人有的是,他们更是想尽一切办法找乐子,这种类似的事也常有发生,赎身加给钱,对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为什么不怀疑初阳有没有这能力?刚才打发大茶壶的大手笔,可是在拿饭碗的时候就传的人尽皆知了,还用怀疑吗?
很快,那姑娘在喝了两碗后便已经站立不稳了,等第三碗喝到一半的时候就仰头栽倒在地。再怎么说也是这家店里最烈的酒了,两碗半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那还是碗,不是盏!
初阳摇了摇头把她抬了出去,继续叫姑娘来喝,用的是同一种方法,无不灵验。
半个时辰过去了,整个龙吟凤鸣里所有闲着的姑娘,全部都被初阳叫去过,可最后的结果就是全被抬了出来,等到后来甚至有不少正在接客的姑娘,都撇下了过来找乐子的男人,专程来找初阳挑战十碗酒,谁让赎身的诱惑这么大呢。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来龙吟凤鸣里潇洒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可最后都悻悻而归,因为已经没有能站着的姑娘了。
只有最后一个,还是在初阳的房中陪初阳喝着酒。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最后幸存的姑娘终于闯过了难关,喝完了整整十大碗烈酒,虽然已经迷迷糊糊的即将倒下。
初阳查了查空了的酒碗,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我答应你的,定会做到,但前提是你先帮我办一件事。”
“只要公子说出,必定照办!”那姑娘面色红润的道。
“不知姑娘芳名?”初阳问道。
“公子唤我小芸即可。”小芸答道。
“好,小芸姑娘,你现在给我坐在这叫,怎么个叫法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时间不论,期间就算有人敲门也不要理会!这短时间内不要停!不要出门!不要动一下!只准坐在这蒲团上!如果你真想离开这,就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照办就行!如果你做得到,就照做!做不到,就出去!”初阳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正一脸严肃的跟面前的小芸谈着条件。
“不知道公子可否规定个时长?”小芸想更详细的知道初阳的要求。
“时间不论,只到我归来即刻。”初阳答道。
“嗯!那我必定做到!”小芸没有一丝的犹豫,初阳刚说完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初阳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也是身上仅剩的一锭,把它交给了小芸后说道:“这一锭银子你先拿着,权当预付款了。”
小芸一见到明灿灿的银锭后,本来因酒水刺激,已经有些迷糊了的双眼瞬间绽放出了光彩。
她抓过银锭将其捧在怀中,激动万分的说道:“小芸谢过公子,公子方才所提要求,小芸定力死完成!”
这番情景并不能说小芸贪财,因为但凡是在龙吟凤鸣这种地方“工作”的姑娘,哪个不是家中贫困非常?试问,谁会生下来就愿意来这种地方“工作”?
既然不愿意,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赎身,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拿什么赎身?是钱!那正好,面前就是能让自己脱离苦海的钱,不单是钱,甚至是一个以后也不会愁吃愁喝的机会。这机会正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当然得牢牢抓紧了!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只能坐在蒲团上,如果你移动了,哪怕是半寸!那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你的这次机会也会消失!……开始吧。”初阳再三强调完后,就要起身打开门出去。
哪怕挪动半寸就算前功尽弃!这要求确实苛刻到死,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这一招激将法用的也够狠的!
初阳也不在这儿,挪了也不见得他会发现,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女子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整日度日如年,本无指望再重见天日。可面前突然出现了能让自己再见光明的机会,就算这机会中尽是苛刻要求,可为了自己的将来,也定会去竭尽全力的完成!
试想一下,如果是你,你会去为了那短暂的偷懒,而与这万中难求的得生机会失之交臂吗?哼哼,哪怕侥幸偷懒下,不被发现的几率是万分之一,相信也不会有人去想偷奸耍滑!
初阳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回身抄起个门旁的花櫈掂了掂,拿着走了出去。初阳看了看隔壁房门,有样学样的在门上挂上了“免战牌”。
从安排人刺杀初阳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人还能在吗?哼哼,为了得到天外青钢都准备要初阳的命了,再没有得到结果之前,怎么可能走!更何况这是杀人,不是蒸馒头,哪有那么简单这么快的?
紧了紧捏着的木凳,大刀阔斧的走向了隔壁的房门,嘴角一翘心说道:“莫急莫急,你方爷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