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访

20区,CCG支部

“没事吧,亚门——法寺,你也回来了啊。”

在得知公园袭击的事件之后,原本还在1区总部的篠原幸纪迅速赶回了20区;而在他之前,法寺项介和泷泽政道也迅速返回,并且在法寺项介的指挥下,严令20区支部立刻处于戒严状态。

“现在这种状况,不全力以赴的话可是不行的。”

法寺项介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亚门钢太朗和正在安慰他的泷泽政道,招手示意篠原幸纪和他走到角落里,才低声问道:

“那个喰种的事情,总部知道了吗?”

“不,还没有。”

“他真的是六月徽?”

“我……还不能确定。”

篠原幸纪紧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我想N’CES公司的人,会给我们答案的。”

“……那位盾纹女士,说是正在往支部这里赶来。”

法寺项介顿了顿,说道:“说实话,我信不过他们。”

“为什么?”

“当初六月徽父母遇难的时候,是我和真户先生一起前往他家里的;而N’CES公司却先到一步,抢走了六月徽,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了。”

法寺项介沉声说道:“有关这个公司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虽然也是针对喰种的组织,但是却在雇佣喰种;无论那个喰种是不是六月徽,这里面,绝对都和N’CES公司脱不了关系。”

“我知道,但是现在的话,我们恐怕只能静待他们的说法了。”

“不,这样太被动了。”

法寺项介想了想,说道:“六月徽的父母,你了解他们吗?”

“完全不了解,怎么了?”

“我曾经和真户先生想要调查过六月父母的事情,不过最后却不了了之了;现在想来,恐怕这里面是隐藏着什么的。”

“我明白了,我会想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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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前往20区CCG支部的路上,盾纹春水坐在车上,仔细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你在想什么呢?”

剑铭辉光坐在她身边问道;盾纹春水舒出一口气,说道:

“我在想六月徽的事情。”

“所以你认定,那个是用‘神怒’的人,就是六月徽没错了吗?”

“对,而且我还认为,最近东京24区那个的‘九头蛇’,应该就是六月徽本人。”

“他为什么要躲到24区,你知道吗?”

“不,我找不出什么理由。”

盾纹春水摇头说道:“但是奈克斯的举动却令我很诧异。原本我们都以为会是六月徽去追逐奈克斯,然而这场猫鼠游戏却倒过来了;现在是奈克斯在想尽办法想找到六月徽,而究竟是什么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我却毫无头绪。”

“事情越来越难办了啊……”

剑铭辉光喃喃自语道;这半年以来他和盾纹春水表面上是在忙着分部的重建工作,实际上却是在密切关注着奈克斯和六月徽的踪迹。然而令他们惊讶的是,奈克斯和六月徽在这半年以来销声匿迹,几乎寻找不到任何踪迹。直到最近才有了“六月徽”在东京露面的情报,而剑铭辉光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后得出了那个六月徽是假扮的结论,理由也很简单,他从没见过这个“六月徽”吃过任何人类的食物,而今天的交锋也直接印证了他的结论。

“还有一件事情,你知道吗?”

盾纹春水忽然说道:“藤光那孩子被调出洛杉矶了。”

“哎?”

“我的天,你连自己表妹的事情都不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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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纹春水忍不住挪揄道:“看看那孩子多懂事,自己受了委屈也不想让你们兄弟两个烦恼。”

“不,等会儿,藤光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她被总裁先生调到华盛顿那边的分部去了,现在好像是担任着院外游说的工作。”

“怎么会这样?”

剑铭辉光不仅呆若木鸡,而盾纹春水心中则闪过一丝快意,忍不住幸灾乐祸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半钟山的事情……现在担任总裁助理的是克劳德,而且这家伙一上任就雷厉风行地整治了一遍总部内的纪律,所以现在他也算是大权在握了。”

“克劳德……我记得他是克丽丝的哥哥,不是吗?”

剑铭辉光皱眉说道:“他不是喰种吗?”

“当然不是。”

盾纹春水说道:“他们兄妹两个都是十年前被总裁先生救出来的,不过那时候克丽丝受了重伤,接受赫包移植手术才活了下来,因此变成了半喰种。”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解释说道:“你别以为那小家伙儿戴着美瞳是为了好看的,她是为了能遮住赫眼才佩戴的。”

“……这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剑铭辉光尴尬地笑笑,随后他想到了克劳德的事情,立刻又想到了有关他和总裁先生的一些传闻。克劳德在总裁先生身边的角色很像是管家,也是属于他的绝对心腹之一。总裁先生这个人天生就长着一张女人一样魅惑的脸,而且他身边很少见过什么女人,因此公司不少人私下里都很怀疑他的性取向,而时刻伴随在他身边的克劳德就成了嫌疑最大的对象。而现在听说他成为了总裁助理之后,剑铭辉光都不禁开始有些怀疑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辉光。”

盾纹春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哼道:“如果你再敢有这种念头,我就一脚踹到你脸上让你清醒一下。”

“咳,我可没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剑铭辉光急忙掩饰地咳嗽了一声,随后皱眉说道:

“我不喜欢克劳德这个人。”

“我也不喜欢。”

盾纹春水阴沉地说道:“我觉得他对总裁先生根本就没有忠诚可言。”

“啊,这个不至于吧?”

“只是直觉罢了。”

盾纹春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等下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和CCG的人解释?”

“我的建议是就姑且让他们把奈克斯当成六月徽好了。”

剑铭辉光沉吟道:“24区的‘九头蛇’……既六月徽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一定是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既然如此的话,我想先替他遮掩一下。”

“嗯,‘九头蛇’的事情一定是要隐瞒下来的,不过奈克斯的事情,我决定——”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盾纹春水立刻打开,发现是一封很长的邮件。看完之后,她便露出了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

“是总裁先生?”

“对,奈克斯的事情我请示了他,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复了。”

“总裁先生怎么说?”

“他要我们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奈克斯,并且强调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六月徽。”

盾纹春水有些担忧地说道:“我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现在无论是CCG,奈克斯,还是我们,都已经失去耐心了;但是六月徽却躲在暗处,悄悄地注视着我们……他一定是在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个能让他获取最大利益的时机。”

“那么他究竟是在等待着什么?”

剑铭辉光有些不解地问道,而盾纹春水摇了摇头,叹道: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对六月徽下的评语?你说他和你自己很像,是个纯粹的士兵,习惯直线思维却不擅长处理一些繁琐的事情——说白了,你觉得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啊,我懂你的意思了。”

剑铭辉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但是我还有后半句没有说;人总是要成长的,而六月徽究竟能成长到何种地步,却不是我可以估测的了。”

“一旦凶猛的老虎有了狐狸一样的狡诈,那将成为最难对付的敌人。”

盾纹春水淡淡地说道:“他的成长,即便是总裁先生,也未必会想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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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区,未知地点

“哇,这地方可真亮堂。”

三名披着斗篷的喰种小心翼翼地在通道内走动着,这四周的的隧道墙壁和24区其它地方的墙壁大不相同,光秃秃的岩壁暴露在外面,而在顶端居然挂着一连串用电线连接起来的灯泡。

“喂,小心点。”

为首的那名喰种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黑色的兔子面具:

“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地盘。”

“啊啊,我知道,绚都先生。”

后面一个戴着招财猫面具的喰种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嘀咕道:“‘青铜树’可是给足了面子,派人亲自来找他了,他居然也不迎接一下我们。”

“你指望别人给你面子,那也得有相应的实力才可以。”

雾岛绚都沉声说道:“不过我听说就连白鸠都对‘九头蛇’的标志退避三舍,也就是说,他至少是值得我们青铜树的面子的。”

“切~~~”

招财猫撇了撇嘴,退到后面对戴着鲤鱼头面具的同伴小声说道:“这家伙真是最近风头正劲的那个‘黑兔’?完全看不出年轻人那种精神啊。”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前他可是相当嚣张的。”

招财猫的同伴顿了顿,说道:“不过好像是半年前在11区受到了些打击,之后就收敛多了……不管怎么说,青铜树的多多良先生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

雾岛绚都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两个喰种赶紧闭上了嘴;三人又走了一阵,招财猫忽然指着前面说道:“喂喂,绚都先生,你看这个。”

“嗯?”

雾岛绚都抬头一看,在隧道前面正立着一道石门,上面正是“九头蛇”那独特的火蛇标志。

“我们应该敲敲门吗?”

鲤鱼头试探地问道,雾岛绚都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敲了敲门:

“喂,请问‘九头蛇’先生在吗?”

“喂,那玩意儿是摄像头吗?”

招财猫忽然指着头顶说道,雾岛绚都抬头一看,发现那还真是一个摄像头。

“哇,难道说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鲤鱼头惊讶地说道,而招财猫犹豫了一下,却摇头说道:

“人类会住在这种地方吗?不过这家伙应该是个很喜欢人类的家伙吧?”

“你怎么知道的?”

雾岛绚都忍不住问道,虽说三个人之中以他为尊,不过鲤鱼头和招财猫都不是寻常的喰种;这两个家伙是情报贩子出身的,虽说打架时的战斗力让人悲观,不过他们却能以喰种的身份混在人类社会之中,而且还混得相当不错,显然是对人类有着相当深刻的了解。

“你看隧道里的电灯,如果是喰种的话是不会用这种东西吧?”

招财猫头头是道地分析道:“我猜‘九头蛇’应该是以前融入人类社会的喰种,结果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大概是被CCG发现了吧,所以才躲进24区。不过看起来这家伙对于人类社会是相当留恋呢。”

“……原来如此。”

雾岛绚都点了点头,心中却思索了起来:“这样的话,应该就是半年前被发现的吧?半年前……除了11区那次战斗之外,也就是多多良先生他们攻破奎库利亚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件吗?”

正当他在冥思苦想有关“九头蛇”身份的蛛丝马迹的时候,石门忽然打开了,而在三人面前出现的居然是一架小型的,玩具似的直升飞机。

“请进。”

直升飞机上传出来一个声音,雾岛绚都一怔,这才发现那上面绑着一个话筒和一个摄像头。

“‘九头蛇’……这家伙以前是修理工吗?”

带着疑问,雾岛绚都三人跟着那架直升飞机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下大厅之中。

“欢迎……欢迎;请坐,请坐。”

一个穿着风衣,带着兜帽的身影站在大厅中央,摊开双手,作了一个欢迎的姿势。而雾岛绚都则打量着大厅中的布置:这地方很像是一个酒吧,虽说是在24区这种地方,这里却依然能够装饰得井井有条;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这里的家具明显都是从外面买来的,这些家具放在这里应该有一段时间,但是从外表上来看,应该是精心保养过的。

“这家伙,一点都不像喰种啊。”

雾岛绚都有些警惕地看了九头蛇一眼,随后还是沉住气,坐到了沙发上。

“要喝点什么?酒?咖啡?如果你有些特别爱好的话,我这里说不定也有对得上……你口味的东西。”

九头蛇蒙着面,左眼戴着一只厚厚的单片眼镜,活像是个钟表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听上去很有活力;然而似乎他喉咙有什么问题一样,说话有时候会非常费劲。雾岛绚都耐心听他讲完,才说道:

“咖啡就可以了。”

“咖啡啊,嗯,请……”

九头蛇倒了一杯咖啡,雾岛绚都注意到,那咖啡是现场煮好的。

“他知道我们要来?”

从石门到这里这段时间是不够煮咖啡的,也就是说九头蛇大概是早就知道注意到自己这一行人了。雾岛绚都收回目光,在看着九头蛇拿着两杯咖啡放到桌前,自己坐下之后,便开口说道:

“九头蛇先生,嗯,您介意我这么称呼您吗?”

“完全不介意。”

“那么,我就直说好了——唔,咖啡很好喝。”

雾岛绚都尝了一口咖啡,随后说道:“在下是雾岛绚都——”

“我知道,绚都君,是吗?”

九头蛇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咖啡说道:“我泡的咖啡,和20区的比,如何?”

“安定区?”

雾岛绚都心中一惊,忍不住问道:“您去过20区——您知道安定区是吗?”

“不要用‘您’,‘你’就可以了。”

九头蛇顿了顿,笑道:“你其实是想问……我是不是知道你的姐姐……呼……雾岛董香,对吗?”

“——!”

雾岛绚都更加惊讶了,他戒备地看着九头蛇,沉声说道:“你认识我?你见过我?”

“远远地……见过一面。”

九头蛇挥了挥手,似乎是说话不舒服的原因让他有些烦躁:

“不过,这不是重点;青铜树想要招募我,我为什么要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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