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告辞出来后,秦时然就开始思考下一步了。
首先,还是钱的问题,虽然他身上还有一点钱,但那是出自刀剑神域世界,根本用不了,完全是废纸。
要想去赌场大赚一笔,首先也得有本金,秦时然现在身无分文,连赌场的门都进不了,更不要谈赌钱了。
有时候,秦时然还挺讨厌自己的,尽管他的赌博是有技术含量的,但本质上,他和自己那对滥赌的父母没两样,尽管心中不以为荣,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赌博是他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就连剑术和枪技都不如赌博那样令他得心应手。
每次置身于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秦时然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纸牌的触感,骰子的撞击声,火热的目光……一切都是那么让他熟悉,但他知道,一旦沉迷进去,将是堕入无尽的深渊。
秦时然见过太多倾尽所有却换来失败的赌徒,而那些人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从人间蒸发,至于是生是死,那不是秦时然能够了解的,他也没兴趣去打听,但那些人的事例,一直告诫着他,让他没有沉沦。
不知不觉中,秦时然走到了一条商店街,看着一整条街上五花八门的商品,秦时然不禁摇了摇头,失策啊,早知道在刀剑神域世界应该换点黄金过来的,在大多数世界,黄金都是通用货币,牢记这点,下次做足准备再进行穿越吧。
“抓住那个家伙!”
“别让她跑了!”
突然,一阵谩骂声传来,秦时然闻声看去,发现是几个大人正在追赶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赤着脚,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单从外观其实很难判断性别,但那双微微发光的赤瞳,表明了她的身份。
被诅咒的孩子。
因为原肠动物病毒的特殊性,诞下的孩子必定是女性,所以只要看到那双代表性的红眼睛,就可以确定身份。
被诅咒的孩子发动能力时,眼睛会变为红色,而在平时则与常人无异,只要小心一点,还是能够隐藏自己的身份。
就像莲太郎的起始者延珠,隐瞒被诅咒的孩子身份,在一间小学上学,和同学们平安无事地友好相处,但这也是建立在她是个“正常人”的前提上,在原著身份暴露后,在学校被孤立,以往要好的同学也都变得跟仇人一样,对她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被诅咒的孩子,在人们眼中就是过街老鼠,就算什么坏事都没做,也依旧会被人厌恶。
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堆食物,显然是偷了东西被发现了,而被追着,满脸惊慌失措,拼命奔跑着。
要是被后面那几人追上,那她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他们可不会怜惜她只是个小孩,相反,会很享受教训她的过程,而路边的行人也不会帮助她,只会冷眼旁观,有甚者还会拍手叫好。
秦时然脸色微沉,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小女孩慌不择路,情急之下,竟然跑到了一条死胡同,转过身,就看到了一群人已经包围过来,在追逐过程中,一些好事者也加入了队伍,准备一起教训这个小女孩。
看着这群人狞笑着缓缓靠近,小女孩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竟敢偷东西,果然,垃圾就是垃圾,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一人恶狠狠地道,眼露凶光,不只是他,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着阴狠的冷光。
“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小女孩浑身颤抖着求饶道,眼泪滑过了脏兮兮的脸,露出两道洁白的痕迹,只是她的求饶并没有让这群人升起任何怜悯之心,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暴虐,面色森然,一个个握紧拳头,准备暴揍小女孩。
砰!
突然,后方有个人撞飞过来,一下子撞倒好几人,人们马上往回看,发现只是一个年轻人,顿时勃然大怒,大骂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要帮这个怪物吗!”
秦时然面若寒霜,冷冽道:“那你们呢?一帮大人教训一个小孩,不觉得羞耻吗!”
“她是怪物!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她和那些作呕的原肠动物是一个物种,教训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打!”
所有人纷纷破口大骂,眼神也越来越不善了。
“呵呵,我也是蠢,和你们这帮人.渣争辩也只是白费口舌……”
秦时然冷冷一笑,睁开右眼,金色的瞳孔让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悸动,仿佛被什么穷凶极恶的猛兽给盯上。
身形一闪,秦时然冲上前,手臂一张,拳头一左一右把两个人砸到墙上,抬起脚狠狠一踹,又是一脚踹得几人撞翻倒地,不多时,这帮人就全部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完全爬不起来。
秦时然冷笑着踢开挡路的人,缓缓走到呆愣无助的小女孩面前,脸色缓和下来,温和地说道:“你没事吧?”
小女孩如同受惊的小鹿,身体如同筛子般抖动,惊恐地哆着嘴,“对…对不…不起,我…我不…敢了…”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秦时然抬起手,小女孩被吓得闭上了眼,只是下一秒,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头上传来一阵轻柔的抚摸,小女孩胆怯地睁开眼,看到的还是秦时然温柔的笑容,心跳不自主地平缓一些。
“没事了,他们都被我打倒了,你不用害怕,他们不会伤害到你了。”
秦时然轻声安慰道。
小女孩渐渐放松下来,脸上的惧色也消减不少,小嘴嗫嚅,却不敢出声,眼中除了惊惧,还有一丝不解,每个人都对她恶语相向,拳打脚踢,为何这个人会如此……温柔。
“温柔”这个词,几乎没有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小女孩一直都活在黑暗和苦难当中,没有人给予过她一丝同情,永远只有憎恨和嫌恶,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抽筋拔骨。
忽然,小女孩的眼睛微微瞪大,惊慌出声:“小心!”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偷偷摸摸地站起来,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向秦时然的后脑勺,脸上露出残暴的狞笑,“去死吧!”
电光火石间,秦时然骤然转身,一个飞踢,将那个偷袭者踹倒,然后一脚踩在对方的肚子上,用力顶下去,冷冷道:“你在找死吗?”
“咳…咳咳…你、你别乱来啊……”
被秦时然踩在脚下,偷袭者终于清醒了点,开始害怕,色厉内荏地道。
回应他的是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气得他就要张嘴大骂,只是一对上秦时然那只充满威慑力的金色右眼,莫名心一缩,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无数根针包围,被一股寒气笼罩。
秦时然森然一笑,道:“记住我这张脸,欢迎下次来找我报仇,只不过,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听懂了吗?”
偷袭者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点头,秦时然冷冷扫一圈,与之对视的人全部都没了底气,惶恐地低下了头。
秦时然摊开手,咧嘴一笑,道:“作为惹怒我的补偿,麻烦你们都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吧。”
闻言,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只能老实地掏出钱包,把钱交出去。
秦时然不慌不忙地收起钱,随意地放到口袋里,轻描淡写地道:“还是那句话,随时欢迎你们来报仇,只要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砰!
秦时然猛的一拳打到墙上,碎石横飞,竟是砸出个裂口,众人面色惊骇,心里那一丝报仇的念头也烟消云散了。
回过身,秦时然恢复温和的笑容,伸出手,道:“跟我离开这里吧?”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放到秦时然的手心,秦时然的手让她感觉很暖和。
秦时然牵着小女孩,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