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师,这惊门里是不是应该没有什么别的危险了?”阿鬼走在队伍的中间,冲着前面宋黑子的背影突然嚷嚷起来。
宋黑子愣怔了一下,脚下步子明显放慢,似乎在沉思,继而扭头看了一下四周:“按照我个人的推测,这惊门之中所设置的‘惊’应该就是那些巨兽了,现在不管巨兽有没有统统被打死,但最起码在咱们的视线里是看不见它们的存在了,所以我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走出惊门,咱们应该不会再遇见什么危险!”
“呃……嘘……”阿鬼应了一声,随即长长叹出一口气,紧张的神情略有放松。
宋黑子虽然在言语里再三声明,这只是他的个人观点,但这石林阵中的八门已过六门,众人除了黑狼受了重伤以外,其他人基本上算是有惊无险毫发无伤,于是早就自动养成了对他的信任。
他这般一说,叹出一口轻松之气的也就不止是阿鬼一人了,差不多每人都放松下来。
只有刘鲲,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但事实上他已经暗暗调动起全身的感官器官,正高度戒备着。
“那啥,宋大师,我记得你之前和说过,八门咱们已经过了六门,剩下的就应该是生门和休门了,而生门就是整个阵的出口,自然不必去理它,那么休门是怎么回事儿?”
阿鬼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宋黑子这次没有丝毫犹豫,一张嘴如数家珍的道来:“休门值坎位,位置在正北,一般来说,它主休息安居,无险,所以休门和生门一样,对咱们来说,没有危险!”
“啊?没有危险?卧槽!”阿鬼一叹:“那照你这么说,咱们从现在开始,就不会在遇见什么危险了?”
宋黑子却没有正面答话而是又想了一下,道:“理论上如此,但你们这一路走来也看见了,通往恐怖魔谷里路上有着太多不可思议和出人意料的东西,所以,现在在这石林中,我觉得咱们都不应该用正常的思维来想事情,只要一步还没有踏出石林阵,说不定就有一步的危险!”
“这……”一向大咧咧的阿鬼这会儿却是欲言又止,满腹心思的样子:“嗨!宋大师你这一会儿说没有危险,一会儿又说有危险,我特么的都被你弄晕了头!……”
刘鲲冷不丁回头打断他的话:“阿鬼,有危险又怎样?没有危险又怎样?我怎么听着你问宋大哥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呢?”
他敏锐的目光盯着阿鬼,却不料阿鬼大概是被他的目光刺激,嚷嚷起来:“什么别的意思?老子就是有别的意思又怎么了?哼,我告诉你们……”
“阿鬼,什么这意思那意思的?你别忘了,不论下面的路有没有危险,反正咱们得跟着宋大师走!没有宋大师带路,咱们谁能走出这迷魂阵一样的石林阵呢?”
“咳咳咳……”阿鬼的话被打断,他用一串的咳嗽声掩盖着什么。
刘鲲的目光看向天师,他敏感的听出来,天师应该是有意的打断阿鬼的话。
而阿鬼刚刚在冲动之下,似乎是想
说什么出来!
刘鲲的心中倏然又是一紧,从阿鬼和天师的神色以及有些反常的举动之中,他更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对对对,还是天师说的对,管它有没有危险,咱们只要跟着宋大师走就是了!”
原本走在阿鬼身后的尚老二快走两步,走到阿鬼身边的时候,看似不经意的用胳膊轻轻碰了碰阿鬼,继而又大声道:“这一路走来,那么多的危险,宋大师不是都给咱们破解了嘛?现在呀,咱们就好好的跟着宋大师走,我相信,宋大师一定会安全的把咱们都带出石林阵的!”
“天师,这一路干巴巴的走着怪没有意思的,不如你还继续讲九叔老祖宗的那些事儿呀,听着挺传奇的,嘿嘿,正好解闷儿!”
那七忍耐不住心中好奇心的驱使,于是再度要求天师继续之前没有说完的话题。
“是呀天师,你刚刚不是也说一边走一边说嘛?”刘鲲心中一动,接上了那七的话:“而且,我怎么觉得,阿鬼让你将九叔家族的秘密将给我们听,是和咱们现在的行动有某种关联呢?不如你就一直讲完了的好!”
天师和阿鬼对望了一下,交换了眼神,随即天师一脸复杂的神色,道:“好好好,我继续讲就是了,刘鲲,我说的这些,你们也就是随便一听,别想多了,什么和咱们现在的行动有某种关联呀,怎么会呢?”
“咳……呸!”阿鬼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脸的不爽,冲着路边狠劲儿吐了一口痰。
刘鲲扭过头去,继续跟在宋黑子身后向前走去,但他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于是瞥了一眼身边一直跟着机械行走的子豹。
天师和黑狼几乎每一次都走在队伍的最后,此刻他的声音响起:“李醢偷梁换柱用替身捡了一条命,自然是不敢在秦武王的眼皮子底下再待下去,于是偷偷携家带口躲到了外地。只不过,他心里有口气一直咽不下,他恨扁鹊太狡诈,居然用假死来骗过了他……”
“卧槽!什么鸟人呀?”那七嘟囔一句:“明明是他嫉妒贤能派刺客先去杀人家扁鹊,这会儿却是又嫉恨扁鹊狡诈!我擦,那要是按照他这理论,人家扁鹊当初就应该配合他,对那杀手嚷嚷‘我还没死呀我还没死呀快来再给我补上一刀’!看来,就是在古代,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喂,养狗的,你说什么呢?什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是九叔的祖宗,我看你特么的是找死……”
阿鬼突然瞪起了眼睛,冲着前面的那七嚷嚷起来!
“鬼哥,鬼哥,你别激动……”阿鬼身边的尚老二连忙去拉阿鬼的手腕,使劲儿摇了摇,并且一个劲儿的对着他使眼色。
“就是,哥,你干嘛呀?我也觉得七哥说的对……”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了的云霓嘟着嘴对阿鬼道。
“住口……你!死妮子你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阿鬼瞪着眼睛训斥云霓。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天师劝解:“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们能也就是那么一听
,这要是为了一千年前的人和事儿吵吵起来,这算什么?还想不想让我继续讲了?要是想,那就谁也别说了!”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盯了阿鬼一眼,阿鬼脸色憋的通红,,似乎嘴里有什么话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七受了阿鬼的叱骂,原本也是一头火气,正准备扎着架子回敬他两句,现在见对方自己偃旗息鼓了,他倒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嘴里嘟嘟囔囔的回过头,跟在刘鲲身后埋头前行。
事实上,在走过了那一大片草场之后,惊门的地盘也就已经没有了多少。
众人在野草和树木的缝隙中钻行又走了十几二十分钟之后前面已经可以看见孤零零的两根石柱。
但这两根石柱却能组建成一个门。
好歹也已经过了八门中的六门,正所谓是见多识广,刘鲲看着几百米外的那两根石柱,心中推测,那便应该是惊门的出口。
“李醢虽搬出了京城,但利用之前身居太医之时埋下的关系,在京城里设置了眼线,一有有关扁鹊的动静,眼线也都会告诉他。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一年,一个让他震惊又觉得解气的消息通过他设在秦武王身边眼线的打探,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说到这儿,天师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手扶着身边的一棵大树,一手拿着一瓶纯净水,瓶口对着嘴巴,咕嘟喝下去一口。
有了刚才那次“冲突”,这会儿众人都比较安静,只是默默的跟着前面的人走路,等待着天师的下文。
“这个消息是这样说的,武王得了一种很重的病,虽然扁鹊有法医治,但却苦于一种神秘的药引子没有而无法给武王配药,这样一来,武王估计是活不料多长时间了!但他也下了一道密召,那就是如果扁鹊治不好他的病,那么他时候扁鹊殉葬,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他也要扁鹊一直在他身边为他看病!”
天师抬头向前眺望,发觉离着那两根石柱也不过就是五六十米的距离了。
和刘鲲一样,他也默默在心底认定,那两根石柱应该就是这惊门的出口。
“李醢决定到时候亲手杀死扁鹊。这个机会并没有等待多久就来了,也不过是月余,武王得到一直在扁鹊身边监视的侍卫密保,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武王让扁鹊陪葬的事儿被扁鹊知晓了,他现在正一步步的计划如何逃出软禁之地。武王得此密报,当机立断,将扁鹊押送到其陵寝所在位置……”
天师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脚下的土地:“也就是咱们现在自身所处的这恐怖魔谷。那时候,武王的陵寝即将完工,而禽滑离已经在通往陵寝的路上设置了诸多机关,可以这样说,把扁鹊押到这恐怖魔谷中来,等于是换了一种更为牢靠的方式软禁他,让他一直等待着武王驾崩,成为武王的殉葬品。当然了,扁鹊在恐怖魔谷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可却是一直没有办法逃出生天,只好以种植神药为由,聊以打发时间……”
随着天师的讲述,刘鲲立马联想到了之前子豹看护的那一大片药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