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略历1369年,奥斯曼人征服哈德良堡,改名叫做埃迪尔内。
四十四年之后,这里成为奥斯曼帝国的首都。
老清真寺建筑群,穆拉迪耶清真寺建筑群,三阳台清真寺建筑群。
成为都城后的三十多年里,许多辉煌的建筑,在埃迪尔内拔地而起。
此刻,穆拉德二世父子,就处于老清真寺附近的一座辉煌殿宇之中。
关于要怎么报复瓦拉几亚,这对父子仍在讨论。
停下咳嗽引起的剧烈喘息,穆拉德二世问道:
“除了刚刚烧掉的声明,瓦拉几亚那边,还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穆拉德二世,早就已经厌倦繁琐的政务,所以像这些琐碎事情,都由年轻的‘法提赫’来处理。
“布拉耶,和他带去的那群人,都已经被弗拉德杀掉。
我们的税官,和今年的税款,都没能安全的回来。
有消息称,税款是被保加尔人的游击队劫走的。
消息的可信度,还有待商榷,不过没证据证明,这是一条假消息。”
‘法提赫’头脑清楚、精力旺盛,关于瓦拉几亚的消息,全记在他的脑子里。
其实在几天前,就已有各种消息传来,相关的调查,也已经随之展开。
听完儿子的汇报,穆拉德二世闭目思考,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
“我们是现在报复,还是等上三个月?”
“现在能调动的,只有三千常备军,和不足万人的游骑兵。
常备军必须留在我们身边,只派游骑兵去进攻,恐怕会有很大伤亡。
我提议等到四月份,可以调动封邑骑兵之后,再对瓦拉几亚发起进攻。”
‘法提赫’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意见,奥斯曼军力强大,但他们的敌人也多,调动军队必须做全盘考虑。
穆拉德二世依旧闭目养神,最近几年,每到这个季节,他都感到异常的疲惫。
辉煌殿宇安静下来,父子俩都不出声,只有壁炉中木柴发出的噼啪声。
等待许久,穆拉德二世才睁开浑浊的双眼,给事情下了定论。
“我们的税款,是被保加尔人抢走的,我们的税务官,也死在他们的刀下。
把消息传下去,同时传我旨意,对所有保加尔人,多征收一轮血税。
让征兵官,即刻开始行动,在四月份之前,把征收上来的孩子,送进新军训练营。”
穆拉德二世,只字未提瓦拉几亚,这足以证明,他是位优秀的领导人。
事情的真相怎样,上位者从不在乎,无论是真相还是谎言,都要为他们的政治决策服务。
既然暂时缺少兵力,那干脆把矛盾,转移到保加尔人的身上。
这样不仅可以保全面子,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压榨保加尔人。
他们游击队惹下的祸,那就由整个民族买单。
至于瓦拉几亚,晚上几个月,等腾出手来再收拾也不迟。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自诩心思缜密的‘法提赫’,向他父亲投去崇敬的目光。
第二天,苏丹旨意就颁布下去,朝中权贵,都将矛头对准保加尔人。
关于瓦拉几亚,他们很默契的闭口不谈,既然苏丹没有提,他们提出来就是自找麻烦。
相关事件,在奥斯曼算是暂时告一段落,采佩什还有至少三个月的时间,来提升自保能力。
而几乎,就在苏丹旨意颁布的同时,亚瑟押韵着大量财物,回到塔尔戈维斯泰。
当然,他还不知道,保加尔人已经为这笔赃款,背了一个巨大的黑锅。
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吉娜小姐,在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俩究竟做了点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不过,有人听说这几天,穆亚子爵非常的愤怒,一张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
然而,即便穆亚子爵心情再差,亚瑟和吉娜的婚事,也被提上了两个家族的议程。
至于吉娜的前未婚夫,山德里亚伯爵的长子费尔科,在决斗失利之后,就跑去了波兰他舅舅家。
他不知道亚瑟和吉娜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觉得丢人,才会跑去波兰避风头。
至于理由,他对外宣称,自己太想念在波兰的外祖母,所以才要过去住一段时间。
如果,亚瑟和吉娜的事情传过去,那这家伙,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对于这种小道八卦,采佩什没有放在心上,资金已经到位,他要开始招兵买马。
瓦林卡队长腿上的伤势,在这段时间里有所好转,虽然行动依旧要借助拐杖,但他已经做好长途跋涉的准备。
采佩什拿出五千金币,交给瓦林卡做启动资金,至于具体要花多少钱,等佣兵招募完成后会统一结算。
他完全不担心,瓦林卡会带着这些金币跑路,并非出于信任,而是他知道,瓦林卡不是目光短浅的傻蛋。
借助一个国家的力量,成为军事承包商,这其中的无形价值,远非几千金币可比。
瓦林卡带着金币和几个心腹,回到瑞士帮采佩什干活。
走之前他保证,两个月内,一定会把第一批,至少两千人给送过来。
在瓦林卡离开的五天后,卡尔男爵带着一只小队,回到塔尔戈维斯泰,这比采佩什预计的时间,晚了许多。
关于这几天,他带着人去干了些什么,采佩什没有过多的询问。
对干‘脏’活的人,可以适当的给一些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好地完成工作。
把卡尔叫到办公室,采佩什给了他两千金币,这并非是奖赏,而是另一笔启动资金。
清道夫,必须有自己的队伍,不能一直都从瑞士佣兵那里借调人员。
而且,采佩什还有额外的任务,要交给卡尔去办。
收到新命令和金币,卡尔的喜悦丝毫没有掩饰,全都挂在他那张多了一道疤痕的脸上。
得到采佩什的信任与重用,是他喜悦的一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