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鸿飞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大夫说心脏病病人,最怕情绪激动,喜不得,悲不得。
“医生都爱危言耸听!人有七情六欲,要是连个喜怒都分不清,活着还有啥意思!”
景鸿飞是倔脾气,他一直觉得医生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顾婷安慰他道:“好了,别大声小气的,你好好休养。”
这时,厉怀风和耿千恺同时进入病房,景鸿飞看到耿千恺,笑得春光灿烂,眼角扫到厉怀风,立刻面目紧绷。
“哼!”景鸿飞别过头,看到厉怀风就想起厉建远,闹心!
厉怀风忍着腿上的疼痛,一步挪蹭一步到景鸿飞的面前,“伯父,您消消气,家父有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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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你们厉家霸道,我们小老百姓惹不起,赶紧走赶紧走,看着碍眼!”
景鸿飞一辈子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老了老了,还被厉建远这种人给损得心脏病发作,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耿千恺见厉怀风腹背受敌,顿时心里这个爽啊,心道厉怀风你再对南风有心,她父母这关过不去,啥都白搭。
“伯父,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找专家给您会个诊!”
耿千恺放下贵公子的架子,从景鸿飞出事到转危为安,一直忙前忙后,景南风父母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耿千恺。
“千恺,今天累坏你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休息休息。”景鸿飞慈爱道。
耿千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今晚“暗魅”确实有事,他必须到场。
“那我就先告辞了,有事一定给我电话!”耿千恺态度诚恳,更让景鸿飞和顾婷过意不去。
从始至终,厉怀风既不争辩,也不卑微地央求,就这样笔挺地站着,神色不卑不亢。
他一直认为,谁的错,就该谁出来承担。但是关系到父亲厉建远,正所谓父债子偿,他认错是因为父亲做错了事儿,但是他厉怀风本身并没有任何不妥。
“你怎么还不走
?”景鸿飞一秒都不想看到厉怀风,严肃地下起逐客令。
厉怀风眼神坦荡荡地迎视着景鸿飞,沉声道:“伯父,您多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哼!”景鸿飞懒得去理他,倒是顾婷怕气氛太尴尬,主动提出道:“好了好了,都各退一步吧!我给南风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厉怀风眼神一亮,他一直怀疑景南风的父母被有心人士骗了,正好趁机探探虚实,也是好的……
“老太婆,你别跟南风说,这点小事让孩子知道该着急了,她身体也不好……”
然而,顾婷执拗得很,她可不敢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万一景鸿飞有个三长两短,那南风还不得埋怨死她?
走廊里,人流稀少,早已过了探病高峰期。此刻偶有三三两两的病友,或散步,或聊天,悠闲自得,倒好像不是住院,更像度假。
顾婷也没打算对厉怀风有隐瞒,当着他的面,拨回刚才的号码,可是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几个数字了。
“哎!怎么回事儿?怎么没有记录呢!”顾婷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翻了好几遍通话记录。
厉怀风走上前,接过手机,“伯母,我找找看。”
顾婷连连点头,这种数码产品,他们这些个老古董,真心弄不明白喽……
然而……厉怀风打开通讯记录时,赫然跃入眼帘的四个字,让他身躯一震!
未知号码!又是这个四个字!虽然这不算什么稀奇,但是厉怀风第一知觉,这个号码的主人,跟给他发彩信的人,是同一个!
“伯母,南风有没有说她在她哪个朋友家?”
厉怀风越来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南风离开海城五年,这次刚回来没多久,没听南风说她有哪个这么亲密的小姐妹啊!
顾婷想了想,认真道:“我……我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是南风没说,还是她说了我没记住……唉……这岁数大了,真愁人。”
“可能因为信号问题,号码没进来,所以没有显示上。”厉怀风扯了一个比较容易让人信服的谎。
顾婷微微点头,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突然,厉怀风衣兜里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
“伯母,我有点事,先走了。”厉怀风匆匆道别。
“好,你忙吧,你伯父这人性子急,说了狠话,你别往心里去。”顾婷心慈面软,到底不忍将厉建远的蛮横无理,归咎到厉怀风的身上。
“不会的,伯母我先告辞。”厉怀风神色严峻,像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顾婷看着厉怀风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感觉厉怀风刚刚……这么迫切呢,好像有什么事儿故意瞒着她?
走廊的安全通道里,厉怀风看四周没有人,这才接起了电话。
“洛凡,怎么了?”厉怀风严肃道。
洛凡那边气喘吁吁,好像刚跑完百米似的。“BOSS,严局说让你最近盯紧海城的‘暗魅’,说南风跟‘暗魅’有关系。”
“那你怎么……”厉怀风不解。
洛凡抹去额上的汗水,邀功道:“因为我看到那个耿千恺也进去了,所以我一路跟着他过来的!”
“我明白了。”厉怀风切断电话,一边朝病房走去,一边拆着身上的纱布,这院他不住了。
一进病房,厉建远气冲冲地站在窗前,对着星空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夏沐琳一脸谨慎小心地端坐在沙发上,看到厉怀风进来,小脸一喜。
“怀风,你来啦!”夏沐琳赶紧迎上,刚要碰到厉怀风的手臂,却被他躲了开去。
“这是医院,不是在家,满屋子的烟!”厉怀风径直走到厉建远面前,抽出他手里的香烟,霸道地捻灭在烟缸里。
厉建远当然知道这是医院,病房里醒目地警示牌,清楚地写着“禁止吸烟”,可他烦躁得要命,除了吸烟,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平静。
“哎呦,我以为我死了,我那个宝贝儿子也不会管了呢!”厉建远说话阴阳怪气,不过当他看见厉怀风身上扯开的纱布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厉怀风,你这是干嘛?不要命了!”厉建远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