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见苗豆儿的眼睛红肿起来,赶紧去舀了一瓢水,用了点干净的帕子来给苗豆儿擦洗眼睛。
“姑娘啊,你这是做什么!”
苗豆儿眼睛红肿,几乎都快睁不开。她一边哗啦啦地淌眼泪,一边冲婆婆笑笑。
“婆婆您别担心,这若是征兵征到了您家,我去代替您孙子去!”
婆婆一听,吓得手里的水瓢没拿稳,一下洒了两人一身水。
“姑娘,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当兵!”
苗豆儿摇了摇头:“婆婆您有所不知,我这原本就是要南下,若是那征兵队伍也是一路南下的,那却刚好与我同行。这在征兵队伍里,我觉得总比自己独个儿往南边走要快些。”
婆婆急得两只手往腿上直拍,嘴里一边嘟嚷着“胡闹”一边往外走去。
“老头子,你也快来劝劝这姑娘。这姑娘说,要代替我家孙儿去当兵!”
当苗豆儿眼睛已经渐渐不再火辣,却依旧红肿的时候,她正在细细跟那对老夫妻解释完了。
那位老婆婆听过苗豆儿的解释,已经开始有些动摇。她看了眼自家的老头,而后有些犹豫地问苗豆儿:“这么说……姑娘,你是准备南下寻你夫君?”
苗豆儿点点头:“是的,我夫君在这军队里,也算是个小头头,大概是个兵长之类的。我若是能顺利地通过征兵南下,只要遇到我家相公,我便安全了。”
那老头子,却是依旧皱着眉头:“姑娘,莫怪老头子我说话不中听,可是你要知道,这打仗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若是你一个没留意,可就是要丢掉性命的啊!”
那老婆婆也跟在旁边劝道:“是啊,姑娘你相公都对你说了,让你等他,不如你就安心等着他便是!你一个女人上战场,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苗豆儿抿了抿嘴,她当然能想到,之后自己会如何辛苦。
可是,那个“大牛也许回不来了”的念头,仿佛一把尖刀,一直悬在苗豆儿的胸口,不仅让她寝食难安,更是让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腿,非要往南边再靠近一点,离她家相公再近一些,才能安心!
苗豆儿心中一硬,干脆直直冲着那对老夫妇跪了下来:“两位老人家,就当我苗豆儿求你们,只要我能遇到我相公,他日回来之时,定要带着我家相公回来给您二老磕头!”
苗豆儿说着,眼看着就要拜下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了嘈杂的声响。
“这户户主呢?快出来!我等奉大周军令前来征兵……”
果然来了!
苗豆儿还未反应过来,那老头子便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苗豆儿刚想跟着走去,却见那老婆婆咬了咬牙,小声说了一句:“姑娘,莫要出声!”
然后苗豆儿被那老婆婆用力一推,推进了里屋,而后听见外面门把手处一阵乱响。
苗豆儿便就这么被那老婆婆锁进了里屋!
“各位军爷,咱们家前两日您不是来过了吗,家里就我和老婆子两位,还有个病得醒不过来的小孙子……”
“小孙子?老爷子,您那小孙子也不小啦。咱们队伍里,还有比您那孙子更小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