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选这件。”我指着一件黑灰色的寿衣说,他们既然想玩点新鲜的,那我就陪着耍呗,怎么得瑟怎么来!反正我现在走丧凶神的恶名传扬在外,穿一件寿衣似乎也挺符合我的身份。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很严肃的事。”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说。

“咋的,要不你也来一件?”我大声问,对付这种家伙,就得胡搅蛮缠。

“你……”那家伙脸色一变,眼中涌现出一股怒意。

“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不过这原因我只能告诉我。”我忽然神神秘秘地说,他愣了一下,我走过去低声对着他的耳朵说:“**崽子,我CNM!”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哈哈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大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谢谢你了啊。”

那家伙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不过我没给他任何机会,人已经走到衣服架后边找衣服去了,和他一起监视我们的另外三个术者则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已经我俩私下认识我摆脱了他什么事。这个苦逼注定是有苦说不出来的了。

我飞快的换上了那件寿衣,别说感觉还挺舒服,然后站在一边看着那家伙精彩的脸色。我换完衣服了,接下来该小丫头花念羽了,到底是女孩子,虽然岁数不大但是也知道臭美,这病歪歪的小妮子在好几个衣服架之间转悠了半天愣是没挑出一件衣服来。

“花念羽小姐,衣服就这么多,你就将就着找一件吧。”一个监视着花念羽的术者有些郁闷地说。

“我只是不想换衣服给你们看。”正在看衣服的花念羽忽然转过头,冷冷地说,那小眼神简直要杀人。

不过听她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有了笑意,那么点的屁妮子也知道害臊,就是一件外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时候那个一直照顾着花念羽的大妈出来打圆场了,说什么孩子小脾气不好,让我们多担待,于是包括无发无天在内的所有人(除了大妈)都转过身子看墙壁,给花念羽避嫌。

刚转过身没多久,我忽然感觉到背后不远处猛然出现一团浓浓的死气!死气和阴气不同,阴气是一种负能量的存在形式,而死气更像是一种存在状态的表现形式。什么东西上边有死气?当然是死人了,哦,死狗也有。但是此刻我身后出现了一团浓浓的死气,散发出那死气的人无疑就是花念羽!原来她之所以穿那么厚的衣服而且不想换衣服,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因为某种原因她的身体正散发着浓烈的死气,而那一身厚厚的衣服是特殊材料所制,能隔绝这种死气。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能肯定,她之所以也参加术者大会,多半是因为她身上这一股子死气。

“换好了,你们转过来吧。”又过了一会,花念羽的声音冷冷响起。

我们转回身来,花念羽穿着一件碎花的小衣服,看着一副乖巧的小萝莉样子,只是冰冷的眼神太煞风景。她身边的大妈想把她原本穿着的那件巨大厚外衣再套在她身上,监视她的术者阻止了,大妈找了一堆借口还是被拒绝之后只能作罢,只这一会的时间,我就感觉到花念羽身上的死气越来越重了。

“何苦和他们多言呢,它来了我自己对付就好了。”花念羽拉了拉想继续和监视者争辩的大妈,一脸倔强地说。

那大妈长叹一口气,轻轻抓了抓花念羽的肩膀。

到了晚上,我知道了花念羽口中那个要来了的东西是什么。

我们当天晚上就住在这间服装店的二楼,里边正好有四个房间,花念羽一间、大妈一间,我和无发无天一间,剩下的那间就空着。说到这里不得不解释一下我和无发无天的关系,我俩其实没什么关系,她之所以一直跟着我有三点原因,第一是她也要参加术者大会(无发无天参与术者大会的身份与童遄和花念羽不同,所以不用换衣服)、第二是我们从新竹花园中出来之后就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我们经常一起谈论这个、第三是她所修的术法十分邪门,需要大量吸收阴气 ,正巧我残龙纹之中的阴气足够她吸收十辈子,所以我俩就一路同行。至于为什么住在一间屋子里,这个就更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了,没有恋爱,只有寂寞。

言归正传。

夜里,我正和无发无天谈论着当初新竹花园中那些大头侏儒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花念羽身上那团浓重到了极点的死气弥漫开来!楼上的四间屋子是并排的,花念羽住第一间,我俩住第三间,中间的是大妈。我感觉到花念羽身上的死气正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整间小店的二楼。

死气这东西一般的术者是觉察不出来的,这可不是简单的相术就能发现的,而是必须有着极度敏锐的感知力,而且是那种擅长感知负面能量的感知力,我恰好占有以上两点,所以第一时间就觉察了。无发无天虽然修的术也是走阴路子的,但是却没我这两下子,在发现我忽然转移了注意力之后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无发无天问我。

“今天晚上有好玩的了。”我阴笑着对她说。

“你正经点!”她媚笑一下,用手捂着胸口。

“你正经点,入阴看看这周围。”我有些无语。

无发无天愣了一下,随即行术入阴,很快身体抖了一下子,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感觉到了?”我问。

“这,这种气息只有死人身上才有,是死气啊,怎么这层楼里满是死人的气息?”无法无天问,她入阴之后能感觉到死气,却不知道那些死气是花念羽散发出来的。

花念羽散发出来的死气在二楼分布的十分均匀,很快又渗透向了一楼,很快整家店面都变得死气沉沉。很快,就有东西找上门来了!

我晚饭的时候喝水喝多了,晚上十一点多起来去厕所,这家小店的厕所十分特殊,不是坐便也不是单个的蹲坑,而是一个有三个间位的蹲便。三个间位中间隔着两道高高的木板,那木板只和棚顶的天花板隔着一线缝隙,下边离地面也是一线缝隙。

我选了中间的间位进去方便,安静的厕所里一下子充满了放水的声音。厕所里同样充满了花念羽散发出的死气,同时还有着很厚重的阴气,每个地方都有聚阴的位置,一般来说阳宅聚阴的地方就是厕所。

我心情愉快的方便完,提好裤子准备离开,可是就在想退出间位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的右边间位也传来了放水的声音,是谁?监视我们的四个术者都不住在这,所以现在这楼里只有我和三个女人,右边间位方便的人是谁呢?不过我不是什么变态色魔,没有偷窥的兴趣。

稍微一点点的好奇心消失了,可是就当我第二次要推开间位门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另外一边左手边的间位也传来放水声!我知道事情好像不对劲,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右边的木板底下,从那木板于地面的缝隙之间,我看到一双**的脚。

虽然我和无发无天在一起的时候没刻意观察过她的脚,但是我肯定眼前这双脚绝对不是她的,因为她的脚趾盖上没有涂抹红色指甲油。愣了一愣神,然后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转过身,又看了一眼左手边间位的木板与天花板的缝隙。

一双充血的红色眼睛,正通过那条缝隙窥着我。这个惊悚对视来的毫无预兆,我根本没感觉到任何一丝怪异的属于鬼物的阴气,那么看着我的是什么?毫无疑问,是被死气吸引过来的东西。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始终盯着我一动不动,我暗自散发出大量阴气,把自己周围封锁的死死的,反应也提到了顶点,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邪。深吸一口气,我砰地一脚把间位的门踹开,走出去然后狠狠拉开了左手边间位的门。

一个没有下半身的女人身体,被钉在了隔着间位的木板上,天灵的部位碎的不成样子,被血污和**子黏在了天花板上,那对眼睛的位置正好能穿过那条细小的缝隙看着我。而至于那放水声,实际上不是有人在方便,而是滴滴答答的血水从半身尸体的断身处缓慢而匀速的滴落。

不用看了,相信左手边的间位里,那双被我看到涂抹红色指甲油的脚肯定属于一个下半身,和这个上半身能组成一具完整的尸体。

这事与我无关,来找花念羽的邪门东西应该不会冲着我来,索性我这就回去到房间里,就让这忽然出现的板上女尸慢慢享受厕所里的阴气把。

可是我刚刚走到厕所门口,心里叫了一句坏了,刚才我明明听到右边的间位有放水声,可是按照我现在的推理那边应该有一具立在地上人类下半身尸体!既然是下半身的尸体,为什么会有均匀的放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