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倒悬白了我一眼把目光转向碧唇女人,此时所有术者都停止了窃窃私语,专心看着场内三人的战斗,没有任何人出言制止,花之一族也没表示,之前定的规矩就这么破了。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怕事大,但是我却觉得碧唇女人如此嚣张不是好事,说不准来自国外的她又代表着某个惊天的势力。

碧唇女人很强,强到让所有人一次又一次大跌眼镜。最开始她用音煞之力直接逼得恶道士和叶知宗陷入被动防御,但是随后她又接连行术发出音煞之力,出人意料的是恶道士和叶知宗竟然依旧是在防御!并且防御的手段不断升级!恶道士已经一边碎步迈着罡步一边挥舞手中的哭丧棒了,哭丧棒中不断散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是一种以音为术的邪门术法。而叶知宗则接连掏出十道符咒,以符结阵咬着牙催动身上的术法之力。可以说两个人都动用了真本事,但是却只能防御!

“杀!”碧唇女人见久攻不下,忽然大喊一声,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嚣张,我注意到她嘴唇的绿色越发加重,恐怕也是某种强化音煞之力的术法。

随着她这么一声怒喝,强大的音煞之力席卷全场,这一次不仅仅恶道士和叶知宗受到攻击,其余的人也受到了波及,不知道是音煞之力的强度已经超出了碧唇女人的控制范围,还是她有意如此挑衅众人。不过众人受到的波及不大,只觉有一股强风迎面袭来,稍微有点喘不过气来而已。

音煞之风扫过,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当大家都能睁开眼之后,发现场中的恶道士和叶知宗已经输了!他俩输得很惨,恶道士颓废地坐在地上,脚上的两只鞋子竟然都磨碎了,白色的袜子隐隐渗出血迹。手中的哭丧棒也折断了,整个人好像被围殴了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十分狼狈。再看叶知宗,他竟然更惨!整个人身上还好整洁,没想恶道士那样凌乱不堪,可是人却已经陷入了昏迷,面白如纸双眼紧闭,五官竟然都有渗出血。

这场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我之前虐权铸扬威和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路子这么野,估计和他一起的两个术者也不简单,玉尸的诱惑真的这么大么?

“不服者,再来!”沉默了片刻,碧唇女人嚣张地说,目光扫过全场,在迎上我、花念鬼和叶倒悬的时候也没半分动摇。

“你已经赢了,怎么不退场,还在这里放什么厥词?”有人喊着,其他人纷纷响应,没人想和这疯狂的女人拼命。

“你们的目的无非是玉尸,排除异己的念头不仅仅你们有,今天我们三个就要挑了所有挡路的碍脚石,你们接不接!”这次说话的不是碧唇女人,而是那个拿着红布鸟笼的高瘦男人,他的汉语说的更加声音,口音十分奇特,但是话语间却有着无限的嚣张。

这次不仅是我发蒙了,我身边的花念鬼和叶倒悬也蒙了,这三个人到底是哪来的,口气大的惊人!竟然要以三个人的力量挑了在场所有的术者,这玩笑开的有点大。我看了一眼叶倒悬,这老狐狸紧紧盯着三个国外术者,目光先是停留在碧唇女人那惨绿惨绿的嘴唇上,然后又转移到高瘦男人手里的红布鸟笼上,最后又看了看大眼睛光头少年怀里的灰色胖猫。但是老东西一直没动声色,完全无视了三个人的挑衅,到底是巅峰术者啊,城府太深。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有叶倒悬的城府,在场的人不说在斗魔界中算高手,也绝对中下游的庸手,来此的目的都是争夺玉尸,虽然背后的大佬们都没现身,但是他们绝对有站在这里的资本。

三个国外术者引发众怒,很快有人站出来打算会一会他们,先后有将近十个术者从人群中走出,可是看到其他走出来的术者思索了片刻之后又停下了脚步。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了然,三个人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看穿了在场术者们的心理。因为玉尸的争夺,各个阵营的术者不可能站在一起,更别提团结御敌了,这只是其一。在场的术者多少手里都有两把刷子,他们不想这么快就泄底,而且如果出手还会落下个人多欺负人少的名声,所以争先出头犯不上,这是其二。归根结底,琉璃玉尸是神院花之一族发现的,在场的术者们完全可以把三个国外术者的包袱推给花之一族,因为先违反一对一比试规矩的是碧唇女人,有花之一族在前边顶包,他们何必反冲呢,这是其三。

果然,人群中出现了另外一股声音。“这三个外来的家伙破坏规矩,这不是打花之一族的脸么?”众多术者目光烁烁,再度变成了看热闹的看客。

三个外国术者好深沉的心思,好狠辣的胆识,好准确的判断!他们轻松的分析清楚了事情的发展与转折,估计也做好了面对各种意外的准备。他们来这里不仅为了玉尸,更是在针对花之一族、针对神院!术者们可以把包袱推给花之一族,但是花之一族不可能把包袱推回去,因为神院势大,向来是斗魔界的出头鸟,没有临阵退缩的可能。

我隐隐意识到,自己和可能要与这三个稀奇古怪的家伙对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花念鬼站出来问,她不得不出声,是那些中国术者们逼的!

“外域,诸天魔道波应月。”碧唇女人说。

“外域,诸天魔道君应红。”高瘦男人说。

“外域,诸天魔道风应逍。”光头少年说。

外遇?猪舔磨刀?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皱着眉想,不过很快我意识到自己是因为他们三个别扭的口音而听错了。

“外遇的术者,为何来我斗魔界?”花念鬼显然知道外域指的就是外国。

“我们虽然是外域的修士,但是却身在你们斗魔界中的组织,所以你没必要拿外域说事。”说话的还是碧唇女人,三人中就她的汉语还算过关。

“是我先拿外域说事的么?阁下何必自扇巴掌,诸天魔道?就是最近在藏边地区挺嚣张的那个组织吧,我还真不太了解,你们来这闹是什么意思?”花念鬼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她不能过分的巧舌如簧去辩解,那样会跌了神院的份,也不能盲目的狂妄打压对方,说到底真动起手来在场的其他外来术者不会帮忙,甚至可能会趁火打劫。

“你放心,从今日起到下月末,诸天魔道的威名肯定会传遍整个斗魔界,说起来,我家主人昨天刚刚杀了豢影协会的阴阳皇!”碧唇女人再一次口出惊人。

豢影协会的阴阳皇?那是什么层次的人物,是和叶倒悬同一个层次的巅峰术者啊!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杀了?一瞬间我甚至认为那个碧唇女人在撒谎,因为只有面对过这种斗魔界的巅峰术者之后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前段时间假的千年皇死在了术者大会的不夜船说,斗魔界已经风言风语说千年皇实际上是假死,为的是暂时躲避神院不死不休的追杀。但是千年皇确实是死的天下太平,豢影协会在那之后似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但是我多少了解点绘皇和千年皇的事,因为理念的不同绘皇确确实实杀了千年皇,据说那一战是在某个阴空间进行的,打的惊天动地,两个皇者级别的术者拼命行术的后果就是彻底摧毁了那个阴空间,而绘皇本人也受了很重的伤,以至于时至今日都没和我联系过。但是千年皇身死绘皇受伤不意味着豢影协会瓦解,相反这个神秘的组织彻底转入地下,神院想斩草除根却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个诸天魔道究竟是怎么找到阴阳皇并杀死她的?

“你这话可当真?”过了足足半晌,花念鬼才再次张口,显然她也彻底被震撼了。

“字字成金。”碧唇女人波应月说。

“阁下可否借一步说话,玉尸之事可以从长计议!”花念鬼的转变快的惊人。

波应月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挑衅,然后摇了摇头:“杀死阴阳皇并非我家主人在对神院示好,我们只是在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四色的琉璃玉尸就是其中之一。”波应月说。

“哈哈哈,想要琉璃玉尸的人多了,但是今天谁都拿不走。”花念鬼气恼地说。

“今天我们一定要见到琉璃玉尸,拿不拿走是我们的事,你之前不是定下十个名额么,可是他们耽误时间,现在为何不加速流程呢?”波应月扫了一圈周围的术者然后说。看来她还没狂到要直接挑了花念鬼,而是把话题重新绕回了原点。

“你破了规矩,却又要以规矩行事,此事不妥。”花念鬼说。

“那你想怎么办?”波应月问。

“因为你,今天谁也见不到琉璃玉尸了,一个星期后,花之一族自会给大家一个解释!你们请回吧,谁敢再前进一步,杀无赦!”花念鬼说完,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一股山岳般的威压感直迫的在场大多数术者后退好几步。

“叶老,你不是要见我么,不如到我的小屋里一座,喝喝茶水。”我见机行事帮花念鬼圆场,毕竟在场的还有个斗魔界的泰斗垂星子叶倒悬,不能直接把他的面子也折损了。我冒出这么一句话,等于直接堵住了叶倒悬的嘴,他最开始说不是为玉尸而来,是为了见我,现在驱逐所有为玉尸而来的术者自然不包括他,既给了他面子又让他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