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这么残忍?
张王妃身上一软,整个人都软倒在太师椅上:“凌迟,多么没人性的手法,她萧婉容竟然也用得出来。”
“听说是王爷下的命令。”柳儿原本并不想再说话,可她不得不将所有的消息都告诉张王妃。
“王爷?”
张王妃用的是疑问句,可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没有要疑问的意思。
“他明明知道肖嬷嬷是本王妃的人,本王妃明明提醒过他要将库房的奴才全部保下来。他堂堂王爷,竟然输得这么不成体统,简直无能!”
柳儿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屏住呼吸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张王妃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也是烦躁不安,担忧道:“能让王爷先知会我们一声好让大家一起想办法的欲望都没有,看来事情已经是成了定局。
可本王妃在这里闹心府上的事情,他竟然还有工夫去和虞美人那狐媚子生孩子?”
生孩子也就算了,以前是想让萧婉容夺了她的权,现在知道不能用萧婉容了竟又要扶植虞美人吗?
就她,也扶得起来?
张王妃一肚子都是气,连摔了好几个瓷器,然后才一脸凶相的吩咐柳儿:“起给我盯着萧婉容,有一点异动都给本王妃报过来。”
柳儿有些懵,下意识问道:“是三夫人,不是虞美人吗?都停了避子汤了,要真有了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她这辈子都休想有孩子。”
张王妃突然就冲柳儿吼了起来,吓得柳儿也不敢再问,匆匆退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老太妃就借着大家来给她请安的机会说了让虞美人管家的事情:“婉容的身体不好,为了操劳家里的事情都累晕了,老身和王爷心疼婉容,所以让虞美人去帮着婉容,替她分担一些家务。”
原本得意洋洋的虞美人一听这话就傻了:心疼萧婉容累才让她管家,那她算个啥?萧婉容的手下还是丫鬟?
虞美人不服气,直给张王妃打眼色,张王妃却当没看见,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喝茶。
老祖宗看了沉不住气的虞美人一眼,而后慢条斯理的说了各自的管辖范围,最后又将眼神定格在虞美人脸上,严肃的问她:“这些事情都能做得来吧?”
园艺、卫生、教导丫鬟……
真当我虞美人是个打下手的奴才?
想起王爷说让她管采买、库房、账房等要害部门的承诺,想起张王妃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再听着老祖宗说的这些话,虞美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心里委屈,立马站起身来和老太妃叫嚣:“妾身曾经也跟着大人学过管家,进府之后也帮着王妃姐姐处理过一段时间内务。
三夫人既然身子不好,不如就好生休养着,别的部门,妾身也一定能帮她管理得服服帖帖妥妥当当。”
话才刚起了个头,张王妃就朝她飞了个眼刀子,虞美人看见了却当着没看见,坚持将想说的话说完。
萧婉容在一旁描摹着茶盏上的牡丹花纹玩儿,文雅掀起眼角看了不自量力的虞美人一眼。
老太妃也没喝断她,安静从容的听虞美人说完所有的话,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认真的问道:“全权管家啊?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就这一句,虞美人立马就红了脸,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即便这样,老祖宗依旧没有要点到为止的意思,她一双鹰隼般的利眼紧紧的盯着虞美人,厉声问她:“你倒是说说看你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才能?”
被人这样直截了当的羞辱,虞美人羞得都快哭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老祖宗面前,很不甘心的道:“老祖宗误会了,妾身并没有自不量力,妾身只不过是担心三夫人的身体,想要为她分担罢了。”
老太妃唇角就浮现起冷笑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替嫡系分担,也得能有相匹配的身份和本领。
当姨娘就要有当姨娘的样子,别给点权利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可以和天比肩了。”
老祖宗这话说得实在难听,虞美人委屈得眼睛红了好大一圈。
她再次用十万火急的眼神向张王妃求救,可张王妃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半点要帮她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若不是出了昨晚上那样的事情,若是张王妃不知道虞美人明目张胆想要取代她的野心,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帮着虞美人说话。
不为别的,只为打击萧婉容。
可她既然都知道虞美人的野心了,这种时候自然要给虞美人一点颜色瞧: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还想脱离本王妃的掌控吗?有本事遇到事情了别朝本王妃求救啊!
虞美人孤立无援,只好不停的自己扇自己的嘴巴,大声认错道:“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一定守好自己的身份,本本分分的替主子们办事。”
看她扇了自己十几下,老祖宗的脸色才稍微好点了。
“一大早上的实在扫兴,既然你明白错在了哪里,往回就得努力认真的改。你给老身记住了,我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做得好自然有赏,要是做得不好,那赶紧滚回解语阁去当你的花瓶姨娘,旁的事,婉容自会选丫鬟效命。”
选丫鬟效命,我虞美人竟然连个丫鬟都不如?
虞美人心中怒火中烧,不甘和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用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萧婉容,想要挑衅得萧婉容当场失态。
萧婉容顺势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扫了眼虞美人太过情绪化的眼睛,不屑一笑。然后才对老祖宗行礼道:“虽然祖母说的都是公正话,可听在旁人耳朵里还以为孙媳是在拿身份压人呢?真要按辈分说起来,婉容还是虞美人的后辈不是?”
这出戏萧婉容和老祖宗昨天就已经说好了,听见萧婉容开口,老祖宗自然就接了下面的台词——
“你的长辈是老身和王爷王妃,一个从怡红院赎身的奴才,也配和你侯府嫡女论辈分?”
萧婉容眼睛余光瞄到虞美人怒不可遏的脸,心中全是笑意。
她接道:“理倒是这个理,可她毕竟也是父王的宠妾不是?既然她觉得她有能耐管好这个后院,咱们也该给她机会不是?
祖母你从来仁慈,对后辈也从来没有句重话,明眼人都知道你刚才和虞美人说那些,不过是要守着尊卑次序,守着老祖宗的规矩。
可这世上还有好多不讲理的人啊,他们以为自己才干超群,照别人差的也就是一个出生。这时候咱们要是再和她谈规矩谈身份,她便会觉得咱们以权压人,没什么真本事。”
萧婉容的这些话,明面上是在和老祖宗讲道理,可有耳朵的都听出来了她对虞美人的讽刺。
再偷眼去看虞美人,只见她一张脸气得铁青,双手也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头。
萧婉容知道虞美人的情绪累积得差不多,离愤怒得没有理智的边缘也不远了。
于是,她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虞美人的眼睛,满脸挑衅的道:“既然姨娘刚才说出了那番话,想来也是觉得自己的才能超群,只当个花瓶一样的姨娘实在是屈才了。
既如此,不如咱俩来打个赌?”
萧婉容虽然表情挑衅,语气却非常的漫不经心,好像根本就没将虞美人放在眼中,要和她赌也不过是为了老祖宗慈悲的名声。
这下,虞美人是真气得想吐血了。
“赌就赌,你说说看怎么个赌法?”
萧婉容一出手,张王妃就觉察出了不对劲,她料到王爷在争权的时候输给了老太妃之后就追到书房去问过王爷具体情况,知道老太妃答应了谁犯错谁就不再有管家的权利。
只要这一点被捅出去,满府的奴才就都能猜到萧婉容在府中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有地位,虞美人以姨娘的身份有机会拿到全部的管家大权,那才是真的得宠真的有前景。
可一听萧婉容说赌,张王妃就觉得大事不好了。
她赶忙给虞美人递眼色,甚至还使劲咳嗽了一声。
可虞美人已经气得没有理智了,此时的她就想在萧婉容面前争一口气,就想要个能和萧婉容正大光明较量的机会。
至于张王妃,求你帮忙的时候你装着看不见,现在来趁什么能?哪里两块就给本姑娘滚到哪里去。
虞美人生怕萧婉容反悔,赶忙追问:“赌什么,怎么赌?只要三夫人你说得出,便是刀山火海,妾身也舍命相陪。”
“胡闹……”
张王妃气得出声阻止,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老太妃顶了回来:“既然是两厢情愿的事情,那便由着她们玩吧,岁数都不小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王妃身子不好就多养病,旁的闲事当个热闹看看也就是了。”
“姨娘和当家夫人赌……”
“那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既不犯法也没违反家规,张王妃你一味的想拦,又意思?”
看张王妃吃瘪都还想反抗,萧婉容就知道张王妃知道内幕已经识破了她的计策,于是也不去管老太妃还在和张王妃说话,径直对虞美人说了赌约的内容——
“现在咱们各有各的管理范围,那咱们就以三月为期,看谁在自己管辖范围出的错多错大。出错最少最小的为赢家,赢家全权接收输家的管辖片区,并永远放弃参与管家的权利。你绝对这样成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