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帝榻上的游戏
他的手很肆|意,他的吻很大胆,他的动作带着狂|野的征服欲,在她的琐骨上,酥|胸前,一寸寸抚过,他的坚硬蓄势待发,跃跃欲试……
“你说不碰我的……”颜千夏的声音又轻又细。
慕容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捧住了她的小俏臀,就让她这样趴在他的胸膛上。
于慕容烈来说,颜千夏太奇特了。
他见过千千万万的女子,唯有颜千夏,他读不懂她,看不懂她,她是一本最离奇的书,每读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她是一颗有着最绚丽颜色的宝石,从每个角度去看她,都有不同的味道…沆…
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具有极强的挑战性和吸引力。
他不懂得爱情是什么,更没想过,作为一个心存天下的男人会想要什么爱情,情|爱这事,于他来说,不过是在床|第之间宣泄情绪的一种办法罢了。可在颜千夏这里不同,她总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好的坏的喜的怒的……在某些时候,他的情绪被她操纵着,而她却并不知道。
第二日早,慕容烈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拱到了他的脚那一头,天知道她什么时候爬过去的,柔软的小身子缩在一起,凌乱的青丝一直垂到了榻下,有一缕还落进了他的靴子里,小脸已经被手压红了,唇角破掉的地方结了新痂,睡态可掬,远不像她醒着的时候那样张牙舞爪惹他烦梵。
他轻轻拉出她的头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大步出去。
早已守在门外的宫奴们快速服侍他梳洗,上朝时间又过了,而且今天他还得去城外送军出征。
“让她睡,她想去哪里,让魏子好好跟着,不许让她再受伤了。”他扶好金冠,低低地说了一句。
“遵旨。”顺福连忙令人传旨下去,然后拍了拍胸脯,向身边的小太监们咧嘴笑了一个,帝宫要天晴了。
他一走,颜千夏就睁开了眼睛,猛吸着凉气从榻上爬了起来,这姿势趴了一晚,骨头都僵掉了。
窗外才蒙蒙亮,号角声就响得悠长扎耳了。颜千夏承认,作为皇帝,慕容烈算是勤奋的那个。
和慕容烈斗,她确实得打起百倍精神。
你看,昨儿晚上他不就没用强吗?看来这男人不是没有弱点,他吃软不吃硬,所以她的骨气放在恰当的地方才值钱。
颜千夏做不了最强的那个人,她就要让最强的人给她做挡箭牌,她绝不再让鞭子打在自己身上。
是,她颜千夏就是这样的人,她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重新谋划她接下来要走的路,此路不通,她向右转。
“姑娘,上药吧。”
宫婢托着药过来,笑吟吟地,态度恭敬,远不像她初进帝宫时那样排斥。
“谢谢。”她趴好,让宫婢把药抹在背上,清凉的药膏糊上去,不多会儿背上的辣痛就减轻了许多。
“姑娘早上想吃什么?皇上说了,只要姑娘想吃的,都给姑娘做过来。”宫婢收了药,小心地给她盖好锦背。
颜千夏唇角扬了扬,挥了挥手,“最好吃的,都弄来吃吃。”
慕容烈呵,挺会哄女人。
她不要浪费了这美食,她好久没爽爽快快吃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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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丈高的城墙,旌旗飘飘,慕容烈一身玄黑龙袍,袍上金线绣龙,袖口祥云盘踞。身边站着的是殊月和苏锦惠。帝妃一同送别大军,为大军壮行。
鼓乐声声,号角悠长。
大军誓师的声音响彻云宵,他们口号壮烈,可这一打起来,便是生灵涂炭……颜千夏拧紧了眉,拍了拍魏子的肩,让他们继续抬她往东走。
她的姿势有些怪,是跪趴在辇上的,屁|股疼死了,叶嫔手下的宫女们,你们是练过了大力金刚掌吗?还是举重运动员,抡起鞭子差点没把她骨头给抽碎了。
行了几步,她突然觉得有视线正在看她,扭头看向城墙时,只见苏锦惠正侧身低头,慕容烈此时也转过身来,视线顺着苏锦惠方才看的地方看来,和颜千夏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只短暂停了停,他便回过身
,和苏锦惠说话去了。
隔得远,颜千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能感觉到在这宫中,苏锦惠真是个奇怪的存在,她非常低调,身为皇贵妃却不问俗事,而慕容烈遇上重大场合,必会带她同行,足见待她十分不同,给人的感觉就是……尊重,能让慕容烈尊重的女人,这世上只怕只有苏锦惠一人!
他们不像夫妻,不像帝妃,更多的时候像朋友。
和慕容烈做朋友……她生生世世也不愿意,颜千夏撇撇嘴,催着魏子他们再走快点。她的怀里还揣着那方白锦,昨儿被打时居然没被她们搜去,真是万幸。
她心里装不得疑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颜千夏并不怕琴妃丑陋的脸,相反觉得她是这个宫中最干净简单的人。
因为这段日子她拉着魏子、年锦时常过来,废宫那几个有气无力的老宫女们看见了男人,居然也打起了精神,每日里也勤快地扫扫院子,给琴妃梳梳头,让她有些人样儿了。
琴妃很喜欢颜千夏,只要她一来,琴妃便会拉着她说些往事。山中修行的日子在疯了的她心中,可能是最快乐最纯粹的时光,所以让她念念不忘,一见着有着和妩儿差不多容颜的颜千夏,便打开了记忆闸门,诉说不停。
不过颜千夏今儿不能坐,只能站。
“这个给你。”琴妃嘶哑地笑,歪嘴巴更歪了,手里拿着一颗灰不溜湫的珠子。
颜千夏接过来,这是颗琉璃珠,不值什么钱,可是琴妃一个劲儿抓着她的手往她怀里塞,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音节,“收着,回家……”
“什么回家?你想回山里去么?”颜千夏被她捉住了鞭子打过的地方,连忙摆脱了她的手。
“回家。”琴妃又说了一句,然后爬上了桌子,又开始唱她的美人歌去了。
“你们吃吧,不许吃光了,给她多留些,好好照顾她,听到没?”颜千夏令人把从帝宫拿来的各色美食给那几个老宫女收着,几个老宫女可能几十年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了,兴奋得满眼放光,谢了恩,坐到一边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娘娘,回吧,皇上说过要回帝宫用膳。”魏子看了看天色,催促起颜千夏来。
“他吃他的,我玩我的。”颜千夏不想回去,呆在废宫多好,不用守各种规矩,还能从琴妃这里听到好多稀罕有趣的事。
魏子不敢多劝,只有看着她慢慢吞吞地在院中转悠,她是在找可疑的地方,那天她唱歌的时候,一定还有什么人在这里听着。
若,那个人是池映梓……颜千夏不敢想像,她应该大喜,还是应该大怒,还是应该大悲呢?
她喜,池映梓活着。
她怒,他活着居然不理她。
她大悲,他心里果然没有她。
灰珠子攥在手心里,渐渐有些发烫,她便随手往小香袋里一塞。
她来过这么多次,第一次在这宫中转悠,
废宫太大,从中可看出琴妃当年有多受宠,可是美人如今已成丑妇,这被称为不祥地的琴妃宫也成了宫中最偏僻最荒凉的地方。
她一屋子一个屋子地乱钻,魏子寸步不离地跟着,门都敞着,只有一间上了锁。雕花的门漆早已脱落,借着阳光看进去,只见那屋子的东西歪七倒八地四处摞着,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推门进去,画儿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她小心地用帕子拂开,看向了画中人,虽然画卷蒙尘,纸张泛旧,还有水渍泼过的旧迹,但仍不难看出这女子面颊如桃,眼如春水,有风情万种的倾国之色。
这便是琴妃吧?
“魏子,你今后讨了老婆,会好好待她吧?你只会娶一个老婆吧?”颜千夏看了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我的男人心里、眼里,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他长得帅又有钱,能让我过舒服日子最好,若没有这些,那他只要有两匹马,有好的武功,不让别人欺负我,然后好好疼我就行了,我愿意和他一起吃苦,真的,去哪里都不要紧,我只要和他对我一心一意,我们双双对对就成。”
魏子没出声,颜千夏想得入神,也没转身,过了好久,身后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的
愿望还真奇特。”
颜千夏猛地转身,惶惶抬头,正对上慕容烈深遂幽深的目光。她扭得急,忘了背上的痛,这一转身不禁痛得尖叫起来,人直直地就往慕容烈的怀里扑去。
“你怎么来了?”她一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裳,一手伸手揉可怜的屁|股。御医们功力不够,这些止痛药统统不起作用。
“伤没好,为何不好好歇着。”慕容烈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呆不住,琴妃也得吃药。”颜千夏信口编了一句。
“为何这样关心她?”慕容烈不由得好奇起来。
颜千夏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不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吗?”
琴妃不爱皇帝爱侍卫,颜千夏不爱他爱国师……好一个同病相怜。
慕容烈好想把她丢在地上,可是颜千夏的反应比他快,已经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那,说了给我时间试试的,你不许生气,生气不是好男人。”
慕容烈还能说什么呢,颜千夏是不跟他蛮横了,可又换了这无赖的德性……让他气了恼了,又没办法治她。恼火至极呵,他的手不由就用了点力,颜千夏痛得皱了眉就挣扎了起来,
“痛……轻点轻点……”
她叫得如此可怜,慕容烈心又软了,突然间他又开始有些嫉妒池映梓,凭什么他就能让颜千夏这样死心塌地呢?难道他不是这天下最强大,对她最好的男人吗?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忍受她这古里古怪的想法,忍受她三番几次当面提及别的男人。
颜千夏满身药味儿,冲得他有些迷糊。
只是慕容烈想,这女人实在是有些讨厌,他干吗要护她宠她?他疯了!
帝辇就在外面,难得是苏锦惠也跟来了,约摸是和他同辇而来,所以此时正站在一边。颜千夏其实挺想和她说说话,可苏锦惠只冲她笑笑,便对慕容烈说道:“臣妾回去了,皇上要记得臣妾的话才是。”
慕容烈居然温柔地点了点头,“送皇贵妃回去。”
“不用,让妹妹坐吧,她受了伤,身子不方便。”苏锦惠温婉一笑,再不多言,带着她的几名宫婢,姗姗而去。
“她名字取得真好,真贤惠,你抱着我她也不吃醋。”颜千夏感叹起来。
“你以为她们都跟你一样?你说你叫舒舒,可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朕心里舒服点?”慕容烈把她放到辇上,抽过柔软的垫枕塞到她的身下,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哈哈,快了,就快了。”颜千夏打着哈哈,那笑假得又让慕容烈忍不住生气。
“罢了,回去用膳。”他黑了脸,一甩袖就往前走,不再理颜千夏。
要和他一起吃饭啊?颜千夏的脸苦了下来。
明明来的时候对魏子像催命一样,让他们快点快点再快点。可现一说回去,却又连连呼痛,让他们慢些慢些,再慢些……弄得抬辇的人就像怕踩死了蚂蚁,小步小步地往回挪着,走了好一会儿,居然才走出百米的样子。
避免摩擦的最好办法,就是少见面少说话。她希望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吃饱了饭,滚出了帝宫。
这时前面飞快地跑了一个小奴才,抹着汗宣旨,“皇上说不回去用膳了,让姑娘自己吃。”
慕容烈可不傻,他心知肚明,颜千夏的温驯是装的,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宫墙之外,在那个小白脸身上。
颜千夏的唇角往下弯了弯,她这是在考验慕容烈的耐心,若某日再度惹恼他,只怕比这次的下场还惨。
可是,爱情真是逼迫不来的,她做不到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奴颜婢骨。
没法子,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慕容烈来了,她只想拿小皮鞭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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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征已有四日。
颜千夏这几日都安安份份地呆在帝宫,他国事繁忙,倒不太回来招惹她,有时候忙得太晚,她早已熟睡,侍奉颜千夏的宫女说他不管多晚回来,都会在她门口站会儿,是她把门从里面锁了,他进不去,也难得没来发脾气。
可能真是太忙了。
颜千夏喜欢他这样忙,最好一忙一辈子。
身上的伤渐好了,颜千夏这几日趴着没事干,给自己摸索了个新游戏,左手和右手下五子棋。
什么,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下?
颜千夏发现了,满后宫上万人,真的只有她最不守规矩,顶撞慕容烈,直呼他的名字,还给后妃们配乱七八糟的药,其他人都活得战战兢兢的,丝毫不敢愈矩,哪里敢和慕容烈的宠儿——颜千夏一起下棋?就算有个别胆子大的,还担心颜千夏哪日再惹毛了慕容烈,丢了小命不说,连累了自己就惨了。
所以,颜千夏依然是受排斥的,孤独的。
魏子么?除非颜千夏要出去,所以他是不能进帝宫来的,慕容烈若不是看在他大哥护驾有功的份上,估计早把他掐死了,颜千夏对魏子可比对慕容烈好多了。
“又输了,笨蛋!”颜千夏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殿外。
悠长的通报声传进来,慕容烈今儿回来得早,才亥时而已。
御医已经告诉慕容烈,颜千夏的伤好多了,所以她今儿不能再装爬不起来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容出去接驾,她可是司夜侍婢,晚上得干活。
杀|千刀的……不能派个轻松点的活吗?她才不想给他洗脚。
“大好了?”慕容烈的目光上下扫过她的身子,停在她的脸上。
见过她生气,见过她笑得开心,就是这时的笑让他真想扯烂她的脸。他拧了下眉,扭过头,往寝殿走去。
“吃了?”他随口问。
“嗯哈。”颜千夏哼了一声。
“今儿干什么了?”
怎么跟家长似的?颜千夏摸摸鼻子,小声说道上:“玩游戏。”
“嗯?”
“下棋。”颜千夏抬头看他。
“你会下棋?谁和你下的?”慕容烈来了兴致,抬手让宫婢们服侍他宽衣,侧脸看向她。
“五子棋。”颜千夏竖起巴掌晃了晃,“左手和右手。”
慕容烈脸色古怪了一下,自个儿整好了衣裳,往凳上一坐,“来,朕和你下一局。”
“呃……你不会……”颜千夏转了转眼珠子,又说:“那皇上输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慕容烈眯了眯眼睛,语气听上去平和宠溺,可是连顺福都听出来他在威胁她,最好别说要走之类的话。
【下节:衣裳一件件脱下,颜千夏囧得无处可躲……再度被压到身下时,他就没那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