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色,灰蒙蒙一片,难得的绿意,也被灰色死死的压住,不让他们有半先显露出来的机会,可总有那顽强的生命,尽量的伸展着自己的身体,脱出灰雪的积压,寻求着本就不多的阳光。
茫茫的雪原上,秦山一人变成了独行侠,行走间,只有脚下压在雪上的咯吱声,还有合着背后那树枝摩擦的声音,如果停下,那就是万籁寂静,孤独,从来没有过的孤独,包围着秦山,秦山只能用行走来打发这份孤独。
要不是偶尔有几片绿意让他还多少感觉生活在这个世上,秦山一定会以为,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弃,丢在了一个永远也走不出的灰白世界,最里嚼上那木渣一样的绿色植物,秦山多少有些感叹,在嚼的同时,更是抓上一大枝这么带走,这至少让秦山有了走下去的动力。
每走一段,都要小心的朝四周看,秦山已经害怕了,这里的世界跟他见识过的啸岭不同,五野峰也不同,这里,到处都是危机,他只想赶紧的脱离开这地方,食物,现在不是他担心的,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如果缺乏食物,只要把身上的装束一改,就会有,不过结果就有两个,他要了来袭者的小命,或者来袭者要了他的小命,至少,现在他还好好的保护着自己的小命,或许说他实力够强,或者说他运气够好,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恐惧。
这是这些日子来他用无数的生命搏杀得到的经验,以前获得的经验在这里一点不实用,所以,他只能不断的总结着,为了生存,他还不得不这么走下去,从开始的翻过下一座雪山,就会看到一片广阔的森林,直到翻了无数的山头,发现他自己都欺骗不了自己后,才不断的换着招,让自己走下去。
这一走,就带出了麻烦,总是被一些家伙很好的靠进,然后开始战斗,杀死来袭击的兽,剥皮,割点新鲜的肉,然后远遁,这是是他胆小,不是他不眼谗那到手的肥肉,这是他总结出来在这一片冰雪荒原的生存法则。
开始的秦山,也跟着在围子的时候,有肉就吃,一点也不愿意浪费,可他始终都感觉奇怪,明明到处都是兽,为啥这么多的选择他来前赴后继的对他攻击,开始还以为是这雪原动物有很强的排外性,可后来看到自己一身的黑黄红花毛皮,对比着那些兽们的青一色着装,秦山知道了问题出现在那里,很不客气的剥下那些兽皮,对自己全身的包裹都来个整体换装,这个效果是明显的,袭击果然少了许多。
就在秦山欢喜自己找到了诀窍的时候,吃东西又是个麻烦事情,四周没有柴火,只能生吞,七台净化机也宣告他们停摆,只好小心的含上一口灰雪,舌头感觉到细微的灼痛,但还是被他忍着,等雪化了,慢慢的让雪水滑下喉咙,可苦恼的是,在吃生食的时候,居然会很快的就出现一些食肉的家伙,杀了,会引来更多的家伙,就这么一来而去,几番较量后,秦山可不敢面对蜂拥来的大群饿兽,那样恐怕还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食物,小命都有可能被围在中间出不去,在发泄下了几次毒后,秦山也习惯的这样的动静,所以,只要得手,他就选择远遁。
更让他苦恼的是,在山林中,还不能大吼大叫,那是两次杀兽后,那两只兽的悲鸣引起的雪崩,第一次秦山靠上一块大石头,吃着生肉,期待中的群兽抢食没有出现,反而还看到开始前没有发现的兽居然个个蹦了起来,逃命一样的离开,这个怪现象反而让秦山有种看热闹的心情,要不是这段时间累的,他一定会跑去追赶一番,可还没有调整好心情,秦山感觉脚下都开始颤抖起来,跟着,大片的灰雪飞溅,跟着铺天盖地的灰雪之下,十几分钟才停歇下来,躲避在下的秦山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爬起来,倒吸了一口气,上面那满山的雪,已经是光秃秃的岩石,那下面的雪沟,已经被填满,还有一次,是杀了一只兽,见四周没有遮挡物,就远遁,可突然的雪崩一下掩埋了刚才那还有一群抢肉吃的兽,秦山这才警觉起来,这中间恐怕有联系,更是找了个地,大吼一声后,十几个山头的雪都被吼下,秦山那个惊恐,没命的跑,直到最后自己站到一个山的山头上,才敢回头看。
边走着的秦山,边嘀咕着,嘴里再次道:“山象大王在那里呢?也不知道,那时候丢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明智选择呢?但至少,现在看来,是非常不明智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发出一声感叹,在身后的灰白皮下取出了点绿枝,丢在嘴里嚼了起来,然后埋头的朝前走去。
这些日子,秦山还是存了不少的存货,食物够吃,可满山的转悠,也不知道那抢肉的是不是摆脱开了,在这片雪地里,秦山已经又走了五天,可他依然没有见上一根植物,裸露的岩石,有的,是满天地的雪,直到,那肉又开始少的时候,秦山才知道,原来他以为已经摆脱的困境,居然还是没有摆脱,又开始了一段无目的地的拉练。
秦山过得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逃命间,走进了这片荒漠的雪原,边走间,引诱兽都没有引到一只,秦山知道,这种情况在两种状态下发生,一是附近有独行兽,另一种是,此地没有适合生命生存的价值,看着满地的灰雪,一杆子在雪峰上都整杆子的插完都才遇上坚硬的东西,费力的挖下个坑,最后遇上的是一层坚冰,这彻底的打破了秦山的梦想。
这么又走了些日子,茫茫的雪原,让他感觉东西南北都半点找不上,漫天都是下着灰雪,好像没有个完一样,或者,他们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下个痛快。
食物,在秦山和那个不知名的家伙共同努力下,被消化得只剩下一点点,看着前面还仅有的五团肉,秦山很想哭,曾经叫骂过,防备过,甚至怀疑过是山象大王,还控制着找树来让它出现,可从来没有成功过,不过现在,秦山有种淡淡的温暖,至少,还有这么个家伙吊在屁股后面,多少,也算个伴不是。
秦山突然想高歌,既然食物不多,何不快快乐乐,特意的找到了一个很高也比较陡峰,为了避免雪崩,还费力的挖下去,挖了一人高,没有挖上冰层,而是很幸运的挖到了山峰下的石头,这才伸着脖子,合着那雪风,先是念着所有人的名字,包括周平,还有那只自杀兽,都被他念了出来,然后又是指天骂地一番,最后是来了一区高歌,这副破嗓子,还好四周没有啥生命,不然估计会被声音震死,一番施为后,大地依然不变,大雪没有根据秦山的出现改变,风依然的刮,雪依然的下,四野依然是灰蒙蒙一片。
就在要爬起来从新迈步子的时候,秦山突然对这山峰上的这尖石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缘分。”许多年后,秦山就是这么说的,此时的他没有想那么遥远,感觉这东西既然自己从那么远来,然后选这地挖上了它,那就起码来个纪念不是。
费尽全力,秦山尝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成功,最后,干脆掏出手枪,对着那片薄弱之地来了一枪,居然没有半点破裂,反弹的子弹弹得秦山隔了这么厚的皮衣,依然疼痛如斯。
一声枪响,秦山麻烦了,原野也出现了变动,刚才破嗓子破喊的都没有动静,这下出现了嘎砰砰的声音,秦山开始还以为是枪声回应,脚下有轻微的抖动,可突然想想不对,探了个脑袋出去看,此时是山雪变色,这山外面已经闹翻了天,连锁的反应,几个山头都开始出现了雪崩,更是突然的挤压,连带着整片的动了起来,秦山这边刚才露出的山头,然后迎接洗礼,有了点经验的他,算是躲过了一劫,秦山抓找手石头,刚才还吃奶都没有动半点的石头,就这么一块抓在手上,石头不大,但很沉,这个宽不过三十公分,厚不过二十公分,长近两米的黑漆漆老树根样石头,大概有上五千斤还重,就这么给抓在手上,散发浓烈的寒气,秦山这才看到,这石头个山顶没有断口,原来是被冰所连,它刚好就是这山顶最上面,就这么被秦山刚才所拿出吃奶的力气保命给抓着站在那里。
四野的奔腾,秦山没有去看管,却是被这给吓住了,要是再来一个雪头,估计就真个混在了雪中,不知道滑到了那里去了,这树根样的石头让他身体失衡,人再次栽在顶峰上,一声嘹亮的兽吼,从半山上一个滑开了一大堆钢筋水泥混凝土结构的洞中钻了出来。
被惊转的秦山看着这大概有十米长的兽,小心的隐藏着身体,可那兽却已经是发现了他,朝他瞪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