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件诡异事件的发生,并没有影响到唐天穹做下的决定。
一早,云战和薛魂龙按计划乔装下了山,直奔剑国国都所在地——天朝。
早餐后,唐天穹用过茶,又象往常一样,到藏经楼看书。
碰巧得很,唐天时也在,比他还早。两人相视一笑,唐天穹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唐天时把书轻轻地合上,问道,“大哥不去找斗儿聊聊么?”
唐天穹呵呵一笑,“找过的,他还在睡着呢,让他再睡会儿吧,睡醒了,风语自然会带他来的。”转问唐天时,“三弟,昨天晚上那件事,你怎么看?”
唐天时叹了口气,“还能怎么看,我到山脚的时候,水已经退了。听说是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而且不知那水是从哪里来的。后来我一个人悄悄地去了神女潭,果真象风卓他们说的那样,瀑后有山洞,而且洞内有被水冲过的迹象,我一直找到了山洞深处,沿着一条渗水汇成的小溪流,来到了溪流尽头一个黑暗的洞口外。据风卓昨天对我们讲的,那个溪流入洞是不大的,根本不可能容纳一个人,可是我去的时候,发现那个洞口已经被冲开,至少留下了一个七八尺宽的大洞口,仔细聆听,听到那里面有水响,可以肯定下面的确有一条暗河,可是当我想进入里面查看之时,忽然感到里面阴森恐怖,诡秘异常,令人毛骨悚然,我因一时担心,竟然没敢进去,又悄悄地转出了神女潭,回来了。”
唐天穹悚然动容,“那条暗河里,十有藏有什么见不得阳光的怪兽,所以才导致阴森森的。”
唐天时道,“当时出了神女潭,在回清风院的途中,正碰上北斗寒星带了一帮人,打着火把沿流而上,追查突然发水的原因,我怕他们查到那个山洞,打草惊蛇,就说我已经查清原因,没什么大事,明天仍然照样采气修炼,将他们打发回去了。”
唐天穹微微点头,“你处理得很好。这件事,在没有明朗化之前,也算是无量山的顶级秘密,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唐天时道,“可是这件事,说到底,是与斗儿有关的,这到底又说明了什么呢?”
唐天穹又习惯地站到窗前,不无震惊的道,“事情怪就怪在这里啊。昨天晚上斗儿一时伤心哭泣,竟然令天空大地一齐震动,而且那么巧,在他哭过之后,无量谷就发了大水,稍后他的哭声停止了,谷中的水也退去,这说明了什么,不就说明了那股子水也是他唤来的吗?既然那股子水来自神女潭瀑布后面的那个山洞暗河里,不也间接地说明了,是斗儿的哭声将那条暗河之水唤了出来吗?”
唐天时道,“是啊。我还清楚记得大哥曾经对我说过,在梦中见到一块碑石之上刻有‘逆生降世,举国滔滔;王者之剑,横扫天下’的预言。事后大哥还感知到剑国南海部那条河流有逆物存在,叫魂龙风语去暗查过,结果果然发现有逆动现象。魂龙风语回山将情况报知于你,但还没来得及等你派人再行访查,剑国便发生了一夜之间水淹沿海各部,将剑国三分之一的领土化为海洋之事。”
唐天穹点着头,沉重道,“是啊。那件事的发生,的确让我惊惧莫名。事后我又推知,那次水难事件,正好说明魂龙风语在那条异形河中布下的气场起了作用,但没有起到降魔服逆的大作用,结果让那逆天异种降临世间,引海冲河,破去气场,也给剑国带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灾难。”
唐天时道,“可是现在,同样,斗儿的哭声竟也能把一条隐藏于地下的暗河之水唤出来,这不又说明了……?”
说到后面,唐天时长长叹息,没有再说下去。
唐天穹接口道,“这不又正好说明了斗儿就是那个降临世间的逆天异种?”
唐天时没有答话,看样子内心的确在倒海翻江,好久好久才渐渐平息下来,“假如斗儿不是河上村出生的,假如异形河段的头部没有延伸到河上村,还不足以说明斗儿就是那个逆天异种,可是,他的的确确就是那里出生的啊。”
唐天穹脸上的神色异常严肃起来,“所以,我们得想个法子,再来一次最彻底的试验,看看斗儿到底是不是那个逆天异种。”
唐天时禁不住问道,“如果是呢。”
唐天穹严正道,“如果是,那就只有当机立断,将他镇住,抽出他的魔根。”
唐天时又问道,“如果那场昨晚水灾是两个人引发的,风铃也是其中之一呢?”
唐天穹不由大吃一惊,迷惑不已地看着唐天时,“三弟,何出此言?”
唐天时露出难堪的笑意,“你没听风语说过斗儿与风铃体内藏着奇特的影子,而且他们的的影子之间是能够相互感应。大哥你想,象我们这样的高手,也只是能隐隐隐约约感应到与我们自身修炼境界差不多的高人身上的气流,具体地说,也只能彼此模糊地感应到对方的存在而已,对于一位修行不够的,因为他们身上的能量不足而导致我们跟本就感应不到。放眼天下,不论是哪门哪派,只要是属于修炼真气法门的帮派,到目前为止,至少还没有发现别的法子可以相互感知,而这种感知是建立在彼此都是修行者的前提上的。且彼此自身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一定标准——用我们的话来说,唯有已达到了上乘境界,才能在彼此之间产生模糊的感应,知道彼此存在于何处,粗略判断彼此身上的能量是变强还是变弱。”
唐天穹接着他的话题说下去道,“可是奇怪的是,铃铃与斗儿之间的感应,跟本就不需要这一切,而且只有他们两人的心灵之间能够相互感应,所以三弟认为,铃铃与斗儿之间的感应并非巧合,而是有可能他们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