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虽然惊讶,但也没人质疑牧天的决定,都暗自点头,表示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在经历此战之后,牧天的声名和威望在这些人当中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若这些人不是见多识广历经沧桑的天半主强者,保不准会对牧天顶礼膜拜。
刑难等人自不必说,他们本就为牧天马首是瞻。
火炽淡淡问道:“剩下的二百万联军怎么处置,是不是也一并放了?”
牧天点头道:“放了吧,没了主心骨,想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Lang,况且如今的大陆已属于我们的,前辈怎么说也要给大陆一个交代。”
说完,环目扫了一眼众人,淡淡笑道:“善后的事就交给诸位了,我先行一步。”
不待众人答话,身形电闪间消失在原地,临走时连刑难等人都无暇顾及。
牧天的处事风格向来异于常人,况且他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去阻拦,除了刑难抱怨了几句之外,余人只是相视苦笑。
善后的事情,牧天明显是吩咐火炽和巨龟天算做的,或许在牧天尚未出世之前,他们这些天算者就计划着如何称霸大陆,而今目标基本上达到,心中肯定有着全盘计划,交给他们再好不过。
月独先吩咐月神众女出发回齐天镇,兽无极回万兽山脉向虚无汇报发生的这些事,由他和刑难留下来,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在火炽和巨龟天算等人心中,除了牧天之外,月独处事冷静,考虑周全,由他做牧天的代言人最合适不过。
商量之后,月神众女和兽无极同时出发,目送他们离去之后,刑难低声问道:“你说牧天怎么了?以他的性格,不去搭理那二百万联军还说得过去,但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天半主强者。”
月独瞥了他一眼,轻叹的道:“牧天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想法,他走之前没说,或许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想法吧,等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告诉我们,现在还是帮助火炽前辈他们善后吧,你小子要好好表现,给火族一个好印象,不然的话小心你和烈凰无疾而终。”
刑难忍不住惊呼一声,也不怪月独估计咒他,跑到人群中去了。
月独好笑的看着刑难,心中却是在为牧天担忧,他也留意到了金破的死着实诡异,而牧天在目睹金破七窍流血而亡之后,不能说性情大变,但处理战后事宜的风格和态度上都与先前大为不同。
刑难说的没错,以牧天的性格,绝对不容许那些能够威胁到大陆以后安定的联军天半主强者活着离开,但他现在不但既往不咎,还放虎归山,的确有些让月独琢磨不透。
不过作为牧天的兄弟,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月独和刑难都会是他最坚实的支持者,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打掉这些尾巴。
月独深吸了口气,也闪掠向众人。
经历了这场坚苦卓绝的大战之后,月独再不是以前那个三兄弟实力最低,事事都要牧天额外照顾的少年,而是一个能够帮牧天遮风挡雨,独当一面的天才强者,他的名字也会因此一战震动整个大陆。
给众人留下诸多疑问的牧天,身形出现在齐天镇牧家大院的那间地下密室中,盘坐冷硬的地面之上,双目如黑夜中的星辰般闪亮,心神却不知飞到了哪去。
此战虽然胜利,但也给他留下一个极大的疑问,那便是天谴业力,天罚诛力。
在之前他从未听过这两种力,但知道之后,却发生了让他都大感意料之外的事情。
最诡异的就是金破的死,他到底是主动自杀而亡,还是被动的被那两种力给吓死?
这个疑问深深的困扰着牧天,他很想问问火炽和巨龟天算,但又怕再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
虚无或许是最佳理想的提问对象,可无论他知不知道,之前都未曾告诉过自己,或许是不想知道而隐瞒,也或许这两种力的确能够让人闻之丧胆。
正是害怕这些,他才不敢将这个秘密拿出去跟月独等人分享,只能他自己一个人默默思量。
当初雷无敌眸光中的那一丝毁灭之力就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而今在金破听到天谴和天罚后,他当时惊恐的表情和最后的死亡,都透露着诡异,这也证明这两种力确实存在,而且等级绝对不低于毁灭之力,甚至还犹有过之。
前世时虽是个小混混,但看多不少电影电视剧的牧天也知道“业力”这个名字,不过那是属于佛教的一种轮回之说,不单单是现世的结果,还会生生不息的延伸至来世。
不过受限于当时的环境,他只是听过一些,从未深想过,不过他却敢肯定这是佛家独有的,但怎么会出现在域界大陆?
因果循环,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命理玄说,他也只是略懂皮毛,但从字面上可以理解。
所谓今世的因,后世的果。一个人的行为,将会影响其未来的命运,这或许便是业力。
也只有做过诛心,丧尽天良事的大恶之徒才会遭受到所谓的天谴,可金破怎么看也不似那种人,而且当时牧天也没感应到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他怎么会死呢?
以牧天前世今生的经历,天谴业力尚能理解一点,可那天罚诛力又是什么?
但听名字都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什么样的人或者做过什么样的事,才能得到或者要遭受天诛地灭?
这两种陡然得知的未知能量不但让牧天困惑,更让他感觉到域界大陆,或者说域界所在的七界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心念电闪之间,牧天脑中划过一个让他顿感彻骨冰凉的念头,他在进行着的“破天大计”是否也只是个阴谋?
或者说整个七界就如一盘棋,而破天只是博弈之人施展的一个小计策,他本人则是实施这个计策的一枚重要的棋子?
若是牧天的猜测正确的话,那到底是谁在博弈?赢的是什么?七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师傅待望老人在这盘棋中是博弈的一方豪强,还是如自己这般,只是一枚棋子?
牧天不敢再想下去,他心中的危机感愈发的浓郁,那种深陷阴谋的感觉也是让他背脊发凉,可现在他已经步入棋局,根本无法抽身。
正在此时,外界的动静打乱了他的思绪,细细感应之下,心中不由大定,是月神她们回来了。
想到月神,不由赶紧从石像中将风怜儿唤出。
此时的风怜儿脸色依旧苍白,但也回复了些许生机,先前一战她只是过度的消耗,本身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只要时间充裕,恢复如初并非难事。
风怜儿从未见过牧天此时这般的表情,不由关切问道:“小贼,你怎么了?”
牧天上前极其温柔的捏了捏风怜儿微微皱起的琼鼻,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倒是你,以后没我的允许,千万不能拼命,不然的话,嘿嘿”
风怜儿苍白的脸上涌现出一抹红晕,打掉牧天的咸猪手,嘤咛的应了一声,轻轻贴在牧天的怀中,心中却是极为的安然。
到了此时,她少了少女的矜持,多了些成熟女子才有的风韵,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都能让牧天从无边的压力中走出来。
抱着怀中的娇躯,牧天没有一丝异样的心思,相拥的两人都未说话,似乎不忍扰乱这难得的温柔和安静。
牧天的心思不由再次飞到了之前的问题中去,不过这次他不再害怕和担忧,有的只是万丈的豪情和无所畏惧的气势。
就算这是个阴谋,就算这是个自上古就摆下的棋局,就算他是这盘棋中的一枚棋子,他也要做那过了河的小卒子,勇往直前,绝不后退哪怕半步!
不为别的,只为他怀中的玉人,只为等待着他的另外三女,只为对他生死不弃的刑难和月独两个兄弟,还有被冰封了十多年,生他养他的娘亲。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他要做的只是依照原定的计划勇往直前,将阻挡他前行的障碍尽皆荡平!
风怜儿感应到情郎片刻间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感受着牧天身上那让他沉醉而又迷恋的男儿气息,轻柔的道:“小贼,无论你想到了什么,以后要做什么,姐姐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好吗?”
牧天深吸了口气,将那些烦人的事抛诸脑后,低眉看着怀中绝世的容颜,露出其**本色,嘿嘿一笑:“在此之前,咱们是不是要将之前未完成的事,先做个了断呢?”
风怜儿顿时芳心大乱,俏脸儿红云密布,再也看不到之前的苍白,娇叱一声,想要推开牧天,对方却是纹丝不动,无果之下也只得放弃,只是更深的埋在牧天的怀中,不愿起身。
牧天哈哈大笑,更是让风怜儿羞赧万分,虽然她早已放下一切,将所有都给了这个温暖怀抱的主人,可事到临头,依然不敢再进最后一步。
“咦,难道牧天哥哥没有回来这里吗,我怎么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一个清脆而又有些俏皮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不是情儿还能有谁?
牧天听着渐渐靠近的杂乱脚步声,知道除了情儿之外,月神和飘零也走进了这间密室。
虽明知她们发现不了,但他也不能厚此薄彼,说不定其中就有人让他“如愿以偿”了呢。
风怜儿挣扎着从牧天怀中起身,两人相视一笑,出了石像,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