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如今,他终于把所有的痛苦,都全部注入那把德明剑,而那把德明剑也似乎略有所动,闪着异样的光芒,如凶恶的鬼神一般,杀向顾晴天。
顾晴天见他突然发力,想起他就是西平王的儿子,不想得罪于他,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当下,也只好招架抵挡,并没有出招还手。
约莫十来招过后,李德明已感到自己身上有无尽的力量,好似火烧一般,不断地涌了出来,只见他瞬身一变,忽然幻化无数个人影,飞快地包围顾晴天。
顾晴天也是一阵错愕,只觉得这家伙的武功,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当下,一声大喝,拔出龙渊古剑。
只听“哐啷”一声响,那龙渊古剑犹如龙吟一般,伴随一阵强劲的风声,霍然出世,可就在他运功的同时,心忽然一阵悸动,忽然间疼得要命,那感觉好像撕心裂肺一般,让他弯下了腰,单膝跪地。
“我的心是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痛苦?”此刻的他,呲牙咧嘴,脸色苍白,用剑支撑着,然后捂着自己的眼睛,苦苦地说道。
周围的士兵见此良机,一哄而上,却被一股不知名的气息,给给一一击退。
就在一瞬间,傅小青忽然跑了过来,扶着晴天,担忧道:“晴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恍惚中,顾晴天忽然听到丁凝的声音:“顾晴天,我恨你,我恨你,我要你永永远远都愧疚于我。”
这时,李德明已飞快闪到他的身后,准备发动刚才所设下的剑阵,让顾晴天被炸得粉身碎骨,但一阵爆炸声过后,却见顾晴天和傅小青都毫发无伤。
李德明一阵愕然,心想这世上还有人逃得出他的德明剑阵,况且自己的那把德明剑也是混合许多**,一碰到任何的兵器就会不自觉的爆炸。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李德明此刻眼神忽然变得及其深邃,但他已经来不及细想,因为,顾晴天已把看成了耶律休,“刷”的一声拿出那把饮血狂刀,疯狂地向他杀来。
“通通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只见顾晴天犹如疯子一般,对着李德明胡乱爆砍,搞得李德明手忙脚乱,疲于应付而无暇他顾。
“你的痛苦算什么,比起我地狱般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混乱中,顾晴天那双火红色的眼睛,忽然在滚滚灰尘中,亮了起来,对着李德明,冷冷地说道。
此刻的李德明额头微微冒汗,竟然没有发觉眼前这个人是个绝世高手,当下,只好拿出自己的必杀绝技,来做个了断。
只见他的手忽然从腰间那个小包内,取下了许多**,而后,把它像子弹一般,填进自己那把德明剑里,接着,大喝一声,把自身所有的内力灌在那把德明剑里,顿时,那把德明剑红如鲜血,在微风中,如烟花一般,显得耀眼夺目,娇艳欲滴。
傅小青看着两个人忽然如仇人一般,彼此敌视,便跑了上去,挡在他们之间,道:“你们不要打了。”
但顾晴天和李德明都没有理睬傅小青,只是从另个方向,绕开她,彼此都使出自己的最狠的那一招。
只听“吱”一声响,如瓦斯爆炸一般,两把兵器宿命般相交在一起,迸裂出耀眼的火花,响彻整个夏州城,就连远在西平王府的李继迁也能听到。
而此时,时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刻,没有声音,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般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沐浴在无尽的光亮之中。
就这一瞬间,李德明那一剑仿佛刺破了虚空,刺破了梦幻,也带着少许的痴情,被迎面而来的鬼刀给深深刺中,血顿时,从自己的腹中流了出来,一点一滴地落在地上,宛如花开一般,鲜艳而美丽。
李德明最终还是输给顾晴天,但他却在深受重伤的情况下,用惊人的意志力,爬回西平王府,再见到自己的父亲说了一句,顾晴天把新娘抢走了之后,便昏迷不醒。
李继迁听了之后,气急败坏,立马下令给自己的属下,一定要找到傅小青,然后对那一个抢走新娘的人,格杀勿论,之后,叫上自己的御医,把世子扶进屋内,接受治疗。
而其他的宾客,见婚礼就此取消,也都不欢而散。
而傅景阳见大家纷纷离开,也是脸面无光,眼看这场大婚就快成了,却偏偏杀出一个顾晴天来,扰乱了自己的计划,当下,愧疚万分,也跟了过去,去看一下世子,发觉他并无大碍,才跪倒在地,道:“今日之事,景阳实在有愧于王爷的大恩。”
李继迁连忙把他扶起,道:“诶,亲家,快快请起,这不是的责任,都怪本王爷带回来的那一个人,想必那个人已经被心魔攻心了吧,才能伤到我的明儿,否则的话,以明儿武功,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伤得了他。”
话音刚落,李继迁一转身,跟身旁的景阳说道:“如此看来,顾晴天未能继承他老爸的血统,真正控制那把鬼刀,已经走火入魔了,要想对付他,恐怕得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物出马了。”
而顾晴天自从那一战成名之后,便在江湖迅速流传开来,说是被封印的饮血狂刀已经出世,天下恐怕要在一次陷入混乱之中,一时间,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的各路英雄豪杰,都为寻找这把鬼刀的下落,纷纷来到夏州城。
整个夏州城顿时人满为患,变得十分拥挤,处处都有慕名而来的高手,其中就有那一位带着鬼神面具的神秘人。
只见他站在一座建筑物的最高处,俯视整个夏州城,眼神之中有种说不出锐利,仿佛觉得自己找到了什么,可心里面又不怎么确定。
此刻,大风凛冽,忽然灌满他的黑衣长袍,忽而,一片树叶,在他们两个人的眼前,飘过,之后,那两个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而此刻的顾晴天正被傅小青带出城去,一路上,顾晴天只觉自己头疼欲裂,满脑子里都充满了丁凝死去时的映像,就这般想着想着,顾晴天仿佛堕入无尽的深渊,周围只有黑暗,和那一个风雨飘摇的白衣女子。
只见丁凝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勿忘我,忽然伸给顾晴天,说道:“晴天,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对吗?”
顾晴天此刻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悲伤,走前一步,流着眼泪说道:“对不起,凝儿,我保护不了你。”
丁凝见他流泪,自己也落下一滴血泪,把给给顾晴天死死抱住,道:“没办法,顾晴天,我一个人在地狱里,真的好怕,真的好孤独,你下来一起陪我好么?”
说着,在顾晴天周围,忽然亮起一个圆圈,在那圆圈内,有粘稠的鲜血,让顾晴天不断下沉,下沉。
但顾晴天心愿未了,还是松开了双手,离开了丁凝,逃出了那圆圈,并忍痛地看丁凝,渐渐消失在自己在的眼前。
“晴天,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和我在一起?”
听着她声哀怨的求救声,顾晴天心痛不已,不觉间,一睁开双眼,他的那把黝黑的秀发,在一瞬之间,忽然全部变白。
若不是傅小青打扮得像乞丐一般,又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青年,还真不能混过守城士兵的眼睛,
此时,傅小青虽然不知道顾晴天发生什么事,但见周围的那些侠士,个个手拿兵器,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意,从自己的身旁一一经过,便觉得来者不善,一时忍不住,吞一口口水,低下了头,扶着顾晴天加快了脚步。
但傅小青在接触顾晴天的手臂间,却发觉他的手臂,热得发烫,好似发烧一般。
傅小青一触他的额头,才发觉他的额头好似火烧一般,竟然在发烧,而且得烧不清,这下,可难倒这位千金大小姐,想起自己平日里生病的时候,都是下人来服侍自己,哪有自己服侍别人的道理,但为了顾晴天,她还豁出去了。
却不料,在半路上,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青儿,你要去哪,还不给为父站住。”
傅小青回头一看,见身后追来两个人,一个是李继迁,另一个则是自己的父亲傅景阳,这下,傅小青想都不想,便加快了脚步。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傅景阳足尖一点,在转眼之间,就晃到的傅小青的身前,一把握住傅小青的手,紧紧不放,道:“青儿,你不要放肆,还不快跟我回去完成婚礼。”
傅小青此时眉头微皱,想挣开父亲的手,却发觉傅景阳不知哪里的力气,竟然能让自己的手动弹不得。
“你们想怎样,我是绝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傅小青道。
此时,顾晴天已神志不清,正倒在身旁的那颗大树下,脸色阴沉不定,正在忍受着梦魔一般的痛苦。
李继迁看着顾晴天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忽然对这傅小青,道:“你知不知道他现已堕入了魔道,若再不救他,他会完全变成杀人狂魔的。”
听到这句话,傅小青情绪忽然变得稳定了下来,没有在挣扎了,傅景阳见她似乎有所明白,也放开手,让傅小青跑到顾晴天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脸,流着眼泪,道“你说什么?晴天哥哥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继迁见她都已经明白,便乘胜追击地说道:“你想救他吗,若是想的话,就快快跟我们回去完成婚礼。”
傅小青听了一怔,但在过了一阵之后,看了顾晴天最后一眼,然后起身,眼神忽然变得异常的坚定,道:“好,那我就跟你们回去完成婚礼,但你们要答应我,一定要治好晴天哥哥的病。”
“不要答应他。”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却是莫念邪带着自己的师姐霍紫云出现在场中。
只见莫念邪抽出那把辟邪剑,把顾晴天护在身后,道:“不要相信他,顾晴天的病,由我们来治。”
傅小青虽然不知到她们是谁,但还是放手一搏,相信了她们,道:“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但只要有办法救晴天哥哥,就算叫我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这时,李继迁走了出来,打断道:“本王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药王谷的医仙霍紫云,怎么,今日摆出此等架势,是要与我们作对么?”
霍紫云一身正气,巍巍而立,听了他的话后,也不慌不忙,只是带上自己的紫云手套,哼了一生声,道:“是又怎么样。”
说着,只见霍紫云一身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李继迁的身后,打了九九八十一拳,却没想到有金刚护体,丝毫没有受到刚才打击的影响。
霍紫云深知对方的底细,知道自己的美女拳法并不是他的对手,当下,向着身后的莫念邪,道:“师妹,快带顾晴天他们先走。”
莫念邪一个点头,抓起顾晴天,和傅小青,上了快马,转身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站在一旁观战的傅景阳,此刻不知怎么,忽然如风一般,消失在场中,又如鬼魅一般,出现的莫念邪的面前。
莫念邪大吃一惊,连忙勒马回身,想从原路返回,却发现傅景阳早已站在那,恭候多时了,心道:“原来传闻所说的,是真的,傅景阳的轻功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当下,莫念邪也只好大喝一声,从马上跃到空中,拔出辟邪剑,只听“轰隆”一声响,辟邪剑在转眼间,深深地插入了土地中。
这时,周围的环境,不知怎么,突然起了大雾,变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视野所见,也不过三五米。
原来,辟邪剑通过内力而变得发热,蒸发土地中的水分,让这里飘起了大雾,莫念邪与霍紫云她们就是趁此机会,而带着顾晴天和傅小青逃脱的……
等到大雾,缓缓散去,傅景阳和李继迁都走了出来,望着浩瀚无云的天空,无奈地叹了一声,道:“景阳兄,恐怕咱们做不成亲家了。”
傅景阳听了,又气又恼,手一挥,骂道:“都是这鬼丫头!真是气人,哎!”
药王谷,百花丛中,此刻这些女弟子正在花丛中,忙碌采摘草药,而傅小青则是在屋檐下用锅烧热水,准备好煎煮内服和外浴的草药。
虽然她是千金之躯,从来不下厨房,但这一次,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用提有多卖力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亲自熬煮汤药,来给顾晴天喝。
此刻,她正守在火炉旁,因劳累,而打着瞌睡,尽管她的表情显得十分疲惫,但却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美丽。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响,却是一个不小心,自己的手指给火炉中的火花,给烫伤了。
傅小青吓了一跳,连忙查看刚才熬煮的汤药好了没有,见自己幸苦熬制的汤药已成,心中一喜,便把它倒在碗中,一路小跑到顾晴天所在的房间。
可谁知,傅小青刚走进房间,却见莫念邪与霍紫云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便道:“晴天,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喝了药就会好起来的吗?”
霍紫云叹了口气,道:“确实是这样没错,但顾晴天他得是心病,再加上心魔缠身,只有幻雪神山的雪莲花做药引,才能让他苏醒,否则的话,他会永远在心魔所设下的噩梦中,一直沉沦下去,直到不堪重负,心力憔悴,而在最后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傅小青听了,立马说道:“那我们立刻启程去幻雪神山,去找那雪莲花。”
此刻,霍紫云看着她的闪耀的目光,又摇了摇头,打断道:“雪莲花只生长在极寒极苦的环境中,七八年才开一次花,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草药,而且一般生长悬崖峭壁上,轻功不高的人是不可能採摘到的。”
傅小青觉得自己轻功还行,自信道:“没关系,我的轻功还行,我可以去试试。”
霍紫云“哦”一声,上下打量着傅小青,觉得她说话粗枝大叶的,也没有什么特点,真是想不明白顾晴天会这么喜欢她,当下,一个抬头,递给她一个眼神,道“那你就要做好被冻死的心理准备。”
就这样,傅小青独自一人,启程去了幻雪神山,然而就在她临走之前,还特意去看了一下顾晴天,见他神情痛苦,脸庞憔悴,心中便暗自下了一个决心,道:“晴天,你等着,我一定会把雪莲花带回来救你的。”
之后,她便收拾自己爬山的装备,踏出药王谷,在耀眼的阳光下,骑着骏马,飞快地赶往幻雪神山……
幻雪神山,顾名思义就是奇幻神奇的雪山,这里不仅栖息着许多奇珍异兽,还有一个门派明月宫坐落于此,也因这里风景优美,高耸入云,山上的冰雪长年不化,所以人站在远处看时,还真以为来到人间仙境。
而此刻,却有三个人走到幻雪神山下,站在那,看了又看,不用多说,这个三个人影就是耶律休,苏不二与苏美美。
其中苏不二显得最兴奋,原因无他,就是苏不二最近找到一条发财的钱路,也是找雪莲花,因为,江湖传闻,一朵雪莲花的价值可以换的千金,所以江湖人如苏不二这等人物,才不远万里跑来这里,寻找这珍贵的草药。
而耶律休自从失忆之后,便一直跟着苏不二子孙俩,浪迹天涯,云游天下,去了不少地方。
这一路上,也因耶律休身负武功,一直保护着苏不二孙俩,如若不然,恐怕,凭苏不二他那三角猫的行骗计俩,早就被被人打成肉酱了。
虽然这段日子他对以前的记忆有些模糊的印象,但他仍旧记不清以前的事和自己的名字。
正在发呆时候,他忽听身旁苏美美有些担心地叫一句:“阿休,你怎么了?”
耶律休一低头,看着苏美美这般傻乎乎地望着自己,忽然脸上忽然一红,道:“没有什么,我还是上山吧。”
说着,耶律休正想大步走去,却见苏美美不知什么时候起,忽然全身一震,头晕发抖,而倒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地抽搐。
“呼吸……不了了。”
这时,苏不二发现了,连忙跑了过来,而后,从布袋中拿出几粒药丸,给苏美美吃下,这才恢复过来。
耶律休看了之后,满脸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前辈?”
苏不二叹了口气,把手负在身后,转身遥望那蓝篮的天际,突然说出一句:“是先天性哮喘病,不过,你不用担心,给她吃几粒药丸就没事了。”
耶律休听了,低下了头,去看倒在自己怀里的苏美美,心中不知怎么,突然有一点担心她,甚至期望她能快一点能好起来。
就在这时,苏美美的呼吸渐渐地变得平稳,躺在他的怀里,见眉头紧锁,神情忧虑,便道:“不用担心我的,阿休,我已经没事了。”
耶律休听了,这才明白这位为什么要到处去骗钱,原来,他是为了要给自己的孙女治病,当下,忽然换了个姿势,背起苏美美,道:“我来背着你吧,这样你会好过一点。”
苏美美会心一笑,二话不说便上了耶律休的背,觉得他好像大哥哥一般,那样的英俊潇洒,那样的有安全感,也觉得自从父母去世后,他还是第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当下,忽然抱紧耶律休,把头靠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小声地说道:“阿休,你的背,好暖好暖……”
之后,苏美美开始进入梦乡,而这三个人就这般上了山。
山上,风雪依旧很大,举目望去,几乎都是雪白,绵延了整座山脉,看不到尽头,只见傅小青顶着严寒,跋涉千里,来到这幻雪神山。
此刻,她正施展轻功,来回跳跃在山间,四处寻找着雪莲花,虽然自己没看过这雪莲花,但还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找到一株雪莲。
但又由于这雪莲花还没开花,傅小青看了几下,还是离开了,正当她想离开之际,却忽见前方走来两个人影,其中个子很高,身披黑色披风,带着斗笠,背上也不知背什么东西,感觉像是在背着一个人。
而另个人,则是头发花白,低矮身材,在风雪,微微颤颤的,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看起来显然是一个老头。
虽然白雪茫茫,胡乱纷飞,但还是骗不了傅小青的眼睛,一眼就认出那个老头,就是当年在翼州城行骗看相的苏不二。
“给我站住,你这个老骗子。”
苏不二心头一跳,抬起头来,见来人,一身貂皮大衣,容色艳丽,虽有风帽紧扣,但仍然掩饰不住清丽之色。
“怎么又是你这个死丫头?”
此刻,飞雪簌簌而下,在他们脚下已积有一尺来厚的白雪,行动起来也不是很方便。
只见傅小青听罢,心中不由得一气,也亮出自己的飞刀,道:“我说这里冰天动地的,你这老头子怎么不去城里骗人看相,而跑来这里做什么?”
苏不二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傅小青,而说话断断续续的,只听他口中说,道:“你……你少管我,这次……老夫我可不怕你?”
话音刚落,苏不二便躲到耶律休身后,对这耶律休道:“小子,这次看你的了,给老夫好好教训那个小姑娘。”
此刻,耶律休已取下斗笠,见身前这位姑娘好像在那里见过,心中突然一窒,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浮上了心头,一时间,头脑忽然飞来许多映像,让他头昏脑胀,疼痛不已。
“阿休,你怎么了?”靠在他背上的苏美美,忽然说道。
耶律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指着她,一个劲地说道:“我认得她,我认得她。”
傅小青自然认出那个人就是耶律休,不过眼前的那一个人似乎失去了记忆,居然认不出自己来,而且看起来似乎没有当年那种阴险狡诈的模样,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当下,心头一转,便道:“你是我家那个家丁,怎么不认得本大小姐我了。”
此时的耶律休已想得满头大汗,疑惑地说道:“家丁,不对,不对,你是不是在骗我?”
终于,黑暗中的耶律休露出一丝邪笑,放下苏美美,一个瞬步,忽然消失在风雪中,
傅小青吃了一惊,退后一步,道:“竟然在这么的厚的风雪中,还能使用轻功。”
只见耶律休飞身一跃,在空中内力全开,不知从地方,飞来一柄宝剑,拿在他手中一挥,周围风雪突然变了一个方向,随着青缸剑的剑气,肆意摆动。
傅小青面对这比之前更强劲的内力,丝毫没有惧怕,只是呵呵一笑,道:“看来,你还是记得以前的事。”
耶律休忽然一声冷笑,亮起宝剑,道:“是又怎么样,本王爷,向来是很记仇的,上次那一战被你们逃了,可这一次,本王爷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耶律休已露出阴险狡诈的嘴脸,正想大开杀戒之际,却没想到,和傅小青过了几招后,被身后的那一个人给死死叫住。
“阿休……”
这时,耶律休已转过身来,却见苏美美已落下一滴眼泪,心中一楞,但还是恢复原来冷酷的模样,冷冷地说道:“吵死人了,小姑娘,我告诉你最好别插手,否则的话,本王连你也杀了。”
“阿休,你是怎么了,你是怎么了,我的阿休是不会对我说这些话的,对吗?”说着,苏美美忽然后退一步,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而后,又从衣兜内拿出一个馒头,想给耶律休,让回忆起以前的事,却被他无情地掀翻在雪地里。
“肮脏的食物,只有你们这些肮脏的人才会吃。”
苏美美此刻已伤心透顶,蹲在地上,哭着捡起那个馒头,却是开始回忆起和阿休的日子……
那天,不二大仙已把身上的钱财全部花光,无计可施,和耶律休他们露宿街头,又冻又饿。
特别是耶律休,一路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已饿得脸色苍白,身材消瘦,再也走不动,正当,他坐了下来之际,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香喷喷的馒头。
“给,吃了它吧!”
原来,苏美美自己私自藏一个馒头,一直不舍得吃,见耶律休饥饿难耐,便给了他。
耶律休心中一暖,感动不已,虽然自己的肚子呱呱乱叫,但还是推开她的那双手,道:“那你怎么办?”
苏美美听了,微微一笑,天真地说道:“我不饿。”
就在这时,被苏不二看了,一把抢过馒头,道:“他不吃就给老夫吧!”
苏美美见了,不由得一怒,又把它抢来回来,道:“爷爷,你还要不要脸,前几天还吃一只烧鸡呢?”
苏不二听了,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自己的孙女对外人好过自己,心中不服气,索性把头一歪,道:“切,不给,就不给,反正老夫我现在还不是很饿。”
说着,他便没好气,扭过身去,不去看自己的孙女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只是盯着街上的行人,寻找可以下手的对象。
却不料,自己被街上的行人当作了乞丐,而抛下了一块铜钱,叮当了几声,便倒在苏不二的面前,气得他站起身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喂,你这是算是什么意思,老夫乃仙人下凡,上知天命,下知地理,岂有被你们当作乞丐之理,真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说到最后,见那个丢铜钱的人已走远,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来小,而那一块铜钱也随之进了苏不二的口袋,之后,他又回到原来的座位,无聊地看街上的行人,在自己的眼前四处穿梭。
……
就在苏美美思绪回到这里的时候,她已伤透了心,黯然地和自己的爷爷离开这里,而耶律休已和傅小青纠缠在一起,实力不分上下,斗得难分难解。
只见青缸剑剑气腾腾,忽然随身而起,在半空中,逼退了周围的风雪,忽而砍下,给人一种自上而下的压迫之感。
而此刻的傅小青一心只想着救顾晴天,根本就无心恋战,在挥出几柄飞刀后,便想尽快离开,却没想到耶律休不肯罢休,一直追在傅小青的身后。
直到傅小青用尽自己的内力,才把他给甩开,却意外地来一座小屋旁,惊奇地发现,那小屋下方的悬崖边上种有许多雪莲花,而且有几朵已经开花了。
当下,傅小青一阵欣喜,一个飞身,施展出轻功,跃到悬崖边上,正想伸手去采摘时,却被屋里的那一个老妇人给叫住。
“怎么,想不问自取么?”
走得近些,傅小青才看清她的面容,一头白发,满脸皱纹横生,说话的声音低沉无力,看样子也有六十几岁的年纪了。
这时,傅小青才客气地作揖道:“这位婆婆,小女子想向您借几朵雪莲花去救他人的性命,希望婆婆成全。”
屋内那位婆婆听罢,哈哈一笑,道:“你说借,老身凭什么要借给你,再说,借给你之后,你拿什么来还我。”
傅小青见她不肯,连忙说道:“今日之恩,来日定当以十倍报之,还望婆婆成全。”
话音刚落,那位婆婆已走出茅屋, 此刻阳光洒下,照在她佝偻的身上,却略显得阴沉,道:“好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老身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这个人名叫白幽,江湖人称幽灵仙子,行踪飘忽不定,精通易容术,江湖见过她的真容也不多,如今,傅小青在这里遇见了她,也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又见她上下打量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只见白幽在她的身旁,走了一圈,说道:“嗯,不错,不错,果然长得很漂亮,而且还长得和我那死去的女儿很像,不过即便是如此,那些雪莲花老身还是不会给你的,你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
傅小青见她执意不肯,索性跪在雪地里,道:“倘若婆婆不借,那我便长跪不起。”
白幽看了,却不以为意,道:“你爱怎么跪,那是你的事,反正雪莲花老身是不借给你的。”
话一说完,白幽又回到那一座小屋里,关了门,重新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此刻,皑皑的白雪,洋洋洒洒,不断地从天空之中,飘落了下来,之后,又随着大风,如柳絮一般,吹向傅小青。
只见傅小青一动不动地跪在雪地里,任天上的白雪一点一滴地覆盖在自己身上,虽然寒冷,但为了顾晴天,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可一个又一个时辰过去了,那白幽老妇人却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悠闲地坐在火炉旁,半闭眼,也不知她想些什么。
而傅小青却己冻得全身发抖,四肢麻痹,口中不断地哈着暖气,来暖和她那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
尽管雪莲花就近在咫尺,若是放在昔日,傅小青完全可以把它抢过来,但不知为何,她没有这么做,也许,跟着顾晴天久了,性子也变得不那么刚烈了吧。
就这么跪着,跪着,感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内力也是耗得所剩无几,就在冰天雪地之下,傅小青一个坚持不住,倒在雪地里,眼前一黑,便是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