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玛鲁静静的看着两名佣兵的表情,半晌,展颜一笑。
“啊,你们都不想说啊。”他伸手挥了挥,“阿托利斯,兰斯洛特,接下来的事你们是不会有兴趣的,为了让你们有食欲吃晚饭,你们先走一步,找其他法师吧。我们一会就去找你。”
阿托利斯虽然不太情愿,但看赫玛鲁的样子,他的直觉告诉他还是离开比较好。
在圣剑的两个年轻人离开后,赫玛鲁静静的伸出长剑,点在其中一名佣兵的眉心,堪堪破皮。
随后,这可怜的汉子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脑王魔怪的脑髓,极具侵略性的物质,它能寄生于人脑,将人类变成脑王魔怪的分身。虽然傀儡化的人类没有脑王魔怪那惊人的心灵力量,但至少能有正常人之上的智力和脑王魔怪的部分意志,指引它完成脑王魔怪的布局。
赫玛鲁和另一名佣兵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灰白色的异种物质硬生生破开头骨,进入目标的脑中。这其中所产生的巨大痛苦,在没有脑王魔怪以心灵力量麻痹痛觉的前提下,会是何等难以忍受。
赫玛鲁笑了起来,他笑的其实挺好看,只是在另一名佣兵眼中,却是无比恐怖。
这名佣兵从不知道,自己会比害怕寄生者佣兵团更加惧怕什么人。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怖,那不是一个强壮凶残的战士能带给自己的,而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个年轻贵族的神秘人。
赫玛鲁在观察着脑王魔怪脑髓入侵人体的过程,他时不时施展一些巫术,用以验证这个过程的原理。以及寄生之后能否以白巫术加以治疗,又或者用红巫术强化寄生脑髓的能力。
等他停手时,那名佣兵已经痛死过去了。不是昏死,而是真正的死亡。
赫玛鲁转向另一名佣兵,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那名佣兵脸色煞白,满头是汗,他看着赫玛鲁的剑尖,仿佛家鼠看到了一头饥饿的猫正望向自己。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赫玛鲁悠然问道。
这名佣兵再忍受不住那种恐惧,他几乎是用自己难以想像的语速,把所有他知道的事都吐了出来。
寄生者……和脑王魔怪控制的傀儡达成了某种协议。他们打算为脑王魔怪提供一群蛮族作为傀儡,同时,有意隐藏施法者失踪的事件。
寄生者的打算很简单。脑王魔怪如果降临于瓦伦托,影响最大的并不是他们,而是致力于稳定局面的****势力。为了消灭那个可怕的怪物,一定会占用****势力相当大的势力,造成巨大的损失。
寄生者也不担心脑王魔怪会无法消灭。他们眼中那只是个稍显巨大的怪物,只要有充足的准备,一定能成功击杀。
但赫玛鲁觉得,寄生者佣兵团,还是太小看脑王魔怪了。
赫玛鲁最终放这名佣兵。他并不嗜杀,既然放了佣兵对大局无损,杀了佣兵也没什么好处,赫玛鲁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人物身上浪费力气。他看着佣兵飞一般的逃远,不由微笑。
赫玛鲁转向了被寄生的那名佣兵,突然问道:“脑王魔怪,醒了吗?”
“本体,分裂体,思维一致。”傀儡口中发出略显呆板的声音,“一即是全,无所不在。”
(它大概是说,脑王魔怪和傀儡在思维模式上是相近的,所以,这些傀儡,完全可以当作脑王魔怪本体的一部分来看待,大概吧?)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说起来,居然有不怕死的家伙敢协助你来到我们的世界,他们真以为你是那种可以靠人多就干掉的普通怪物吗?”赫玛鲁叹气道。
“本体的强大,只有见识过的生物,才理解。”傀儡答道。
(所以,寄生者佣兵团,根本不知道他们招惹了多么可怕的生物吧……)
“我研究了你的寄生。”赫玛鲁又开口道,“有趣的物质,令凡人恐惧,但令我热情勃发。真想把你拆开来研究啊……”
傀儡明显停了数分钟,显然脑王的分裂体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想法,它几乎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信息。
“做不到。你。”傀儡终于开口道,“被动防御,有余。进攻,无法达成。”
“你是说我在你的本体面前,仅有防御的力量,而根本做不到有效的攻击吗?”赫玛鲁笑了起来,“诚然,脑王魔怪拥有的强大心灵力量仅凭意念就能让一支军队陷入恐惧、士气尽失,甚至疯狂。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对策……你觉得,为什么你会这么诚实的回答我呢?”
傀儡再次陷入沉默。
它并不知道,在寄生过程中,赫玛鲁几乎是不停的施展了十多个巫术,试验不同巫术对那种异种脑髓的影响。实际上,这个傀儡的思维,已经受到巫术的影响了。
黑巫术·唬征,对人傀儡有效,前提是在寄生进行过程中,对目标进行施展。
“有趣的反应。”赫玛鲁笑道,“我期待着下次与你的本体见面。哦对了,最后试试这个好了……白巫术·净化!”
净化异物的白巫术,对傀儡的作用接近于无。大概,脑王魔怪的寄生物与傀儡本身的联系已经十分紧密,以白巫术·净化的原理,已经很难将它与正常的大脑加以区别了。
赫玛鲁剥除异种脑髓的时候,是无法不伤害到傀儡本身的脑组织的。
“好了,你已经没用了。”赫玛鲁猝然出剑,一剑击穿了傀儡的头部,将那团异种脑髓挖了出来,存放在新的水晶瓶当中。
他开始和基丹荒牙一起对寄生者派出的下级佣兵开始反围杀,以掩护阿托利斯与兰斯洛特的行动。同时,赫玛鲁也将他的敌人当作实验品,验证自己对脑王魔怪的猜想。
他在用异种脑髓寄生敌人的同时,以各种巫术对其产生影响,以试验不同巫术的效果,并推测脑髓本身的特质与弱点。这样几次之后,赫玛鲁手中的寄生脑髓就全被他‘使用’过了一遍,重新积攒了一整瓶。
他开始用这些脑髓为材料,以炼制巫器的方式进行炼制。
荒郊野外,赫玛鲁就用他随身的简易炼金装置和收集的材料,一遍一遍的反复使用巫术。他试图剥离脑王魔怪的某种特质,试图将其加入到自己的基因调制巫术当中。
毕竟,脑王魔怪异种脑髓所具有的强大侵入性,要比他现有的用针管注入的方式高效得多。而且,这种寄生天生带有极强的控制力,免去了赫玛鲁现有的基因调制技术使用后还要用巫虫或是其他方法对‘成品’进行控制的麻烦。
他的研究,顺利的让赫玛鲁自己都感叹运气真好。
同时,赫玛鲁也在一次次战斗中磨炼着自己的**,让自己更适应强化后的身体。他感觉到,那只喧嚣巨穴中的暴龙巨兽对他的影响极为可喜,力量的增强倒是其次,非人的体质,才是最大的益处。
如果说红巫术·炼体修行到‘大师’程度后对赫玛鲁的体质是‘18’,那么被暴龙巨兽的精血洗炼后,赫玛鲁的体质就是‘25’。前者是刚刚超过普通人类的自然极限,而现在则是连强大的战士都要仰望的程度。
强大的体质,让赫玛鲁得以学习荒牙的方法,以体内生命精气为能量施展出特定的巫术,来弥补精神力不足时的消耗——但对赫玛鲁来说这样的方法其实并不必要,他本身的精神力量就庞大的堪比魔法大师。
似乎,赫玛鲁的成长,总会陷入这样的异常:他总能学到太多的东西,却无论如何没办法在某个方面特别突出。小猫曾经开玩笑似的回答说这是历代巫王的宿命喵,巫王们总有一类巫术特别擅长,但其他方面也绝不会落后太多。
在寻找,杀戮,谋划间,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
界门,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可没有黑之佣兵团作炮灰了呀。”赫玛鲁站在界门前一公里远的小山上,感叹道。
他身边站着的仍然只有基丹和荒牙,至于小猫,赫玛鲁也不知道她在哪,大概就在附近,但就是找不到人影。
阿托利斯和兰斯洛特也在附近不远处,他们还在尽力找寻那些失踪的施法者,并清扫障碍——那些寄生者佣兵团的附庸佣兵团。
界门附近,此时聚集了大量的蛮族。这些文明程度极低,凶残嗜血的亚人种其实比野兽好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泰塔利亚佣兵联合的鹰派高层是怎么看上这群食人野兽的。
不过,现在,更大的问题在于,这些野兽即将成为脑王魔怪的棋子了。
在脑王魔怪的控制下,原本就凶残狂暴的食人野兽,会变得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