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刚走出去不远,迎面便有一侍女疾步而来。
“大小姐,夫人她……她快不行了!”
来人乃是碧青,只见她神色慌张,满头是汗,想必是从欧阳府一路跑着过来的。
清狂皱眉,心里有些狐疑,倒是没有半分担忧的模样,冷静的令人诧异,“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碧青咽了口吐沫,摇摇头,“奴婢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今日去柴房看望夫人,却发现她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吓得奴婢紧忙把门砸开,带夫人去找大夫,大夫说也不知她得了什么怪病,快要挺不住了!”
“我爹呢?”
“老爷他出去了,一上午都没回来,奴婢找不到老爷,只要来这里找您了。”
见清狂神色犹豫,不知在想什么,碧青紧忙上前,一把拽起她的手,“大小姐您就别耽搁了,快快随奴婢去看看吧,要不然……不然连夫人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
碧青说着已是低低抽泣起来。
“走,我们去欧阳府。”
清狂命令下人准备好马车,带着碧青一起离开了寒王府。
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两人下马车后,直奔莲花阁。
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半个丫鬟,甚至连下人影子都看不到,清狂心下更加疑惑,不着痕迹的拿出了袖口里面随时放着的药瓶子。
“大小姐,快来。”
碧青早已到了门口,对着清狂急忙招手后,便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门,满屋子药味。
可这味道……
她眼底划过暗沉,放停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大小姐,您怎么了?”
碧青见她不走了,疑惑的上前就要来拉她,却被清狂躲了过去,“碧青,我娘在哪里?”
环顾四周,除了床上拢起的孤度,根本看不到人影。
诡异,十分诡异!
“大夫人就在床上啊,因为大夫人脸上不知怎么回事儿起了很多红点,不能见风,故而才会用被子蒙住。”
碧青的解释虽然很合理,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脸上起红点呢?
再者,这屋子里面的药味根本就不是熬出来的味道,反倒像是……
“你说我娘在被子里面?”
清狂指着床榻上鼓起的大包,眨眨眼,看起来非常疑惑。
碧青眼底闪过什么,瞬间即逝,急忙跺脚,“哎呀大小姐,您在磨蹭,大夫人可就挺不住了!”
“好。”
清狂快步奔了过去,站在床前,刚要掀起被子。
蓦地,咚的一声,她被身后的木棍,狠狠打在后脑上。
“砰!”
看着清狂闭上眼倒在了地上,碧青扔掉木棍,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干得不错。”
这时,床榻上的被褥被掀开,从里面出来哪里是什么大夫人,而是满脸得意的若曦,只见她嘲讽的用脚踢了踢地上被打昏的清狂,笑道:“现在,是你身败名裂的开始,接下来,会是你永生铭记的时刻。”
很显然,绝对不是什么好好事儿。
“若曦小姐,奴婢现在是您的人了,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从今往后,奴婢只听您一人的命令,只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往的事情不要跟奴婢计较,那都是大夫人指使奴婢的。”
碧青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若曦笑了笑,上前扶起她,柔声道:“你放心,自从你帮着我对付了李香莲后,我便不再记恨于你了,说起来,李香莲能够被关起来,你的功劳最大呢,还有现在,你把欧阳清狂骗到了这里,以后,我会在心里为你记一大功。”
“谢过小姐,碧青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呵呵,起来吧。”
“是。”
碧青站起了身,乖乖站到了一边。
若曦从床榻上下来,居高临下睨着清狂,挑眉冷哼一声,“碧青,你说,我若想彻底毁了欧阳清狂,是让人强暴了她好呢?还是毁她容好呢?还是两样全部都做呢。”
“回小姐的话,奴婢认为,不如先将她毁容,然后在喂下春药,扔到街上的乞丐堆里面,到那个时候,即便是纯洁仙子也要变成堕落淫/妇,况且街上人多眼杂,到时候被人认出她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大小姐自然名誉扫地,从此尽毁。”
“呵呵,好!就这么办!”
若曦满意的笑了,她真的巴不得要看那一刻到来呢,“你去先把她毁了容,再喂下药,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小姐,两个时辰之后,您就等着在大街上看好戏吧。”
碧青很狗腿的福了福身子,拖起地上的清狂便朝另一件屋子走去。
若曦冷哼,“欧阳清狂,今日过后,我看你还怎么高傲的起来,别说是寒王了,即便一个贫民百姓都会嫌弃你肮脏,污秽。”
春夏走了进来,对着她道:“小姐,老爷快回府了。”
“好,随着本小姐去涉灵阁,等会我们一起去大街上看好戏,呵呵,一定很精彩。”
真的太令人期待了!
这么想着,若曦满怀笑意的走了出去。
……
……
两个时辰过去了
天朝的大街上,十分热闹。
吆喝声,叫卖声,断不绝耳。
人群中,一对父女十分显目,光是凭着身上衣服锦缎来看,定不是一般富贵人家。
“若曦啊,你带着为父来街上作甚?你若买什么东西,直接吩咐下人便是,无需亲自费事的前来。”
欧阳兴满脸宠溺的摸了摸若曦的头发,真真是一个疼爱女儿的好慈父呢。
若曦挽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不嘛,女儿就喜欢跟爹爹一起出来散步。”
春夏指着不远处巷子一角落,故作惊讶的对着若曦道:“呀,小姐快看,那里围着好多人,真热闹啊。”
若曦目光一闪,嘴角勾起愉悦的孤度,仰头对着欧阳兴道,“爹爹,我们去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呢。”
“呵呵,你这丫头啊。”
欧阳兴无奈摇头,但也对着她们慢慢朝着巷子那边走去。
人太多了,里面挤着好多层,父女俩带着丫鬟在外层,一时间竟是无法看到里面情景,只听到周围男人们的惊叹和唏嘘声。
“哎呀,这是哪家女子?竟然堕落成这般模样,看起老年纪小小的,竟然比妓院里面的风尘女子还不如啊。”
“可不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的和一对臭乞丐胡搞乱搞,成何体统啊。”
“我若是有这样的女儿,早就掐死她算了,省的活的疯疯癫癫,丢人现眼啊。”
“说来也是可怜,这姑娘容貌被毁,满是血迹,怕是心生绝望,才会做出这等事,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哎,毁了呀。”
“要我说,这丫头定是个疯子,容貌丑陋不堪出来吓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衣衫不整不这几个流浪乞丐厮混,正常人家的姑娘谁敢做?”
“说的也对,一定是个疯子!”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若曦和她的丫鬟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了笑意。
欧阳兴皱眉,“曦儿我们走吧,这等污秽之事还是不要看了,以免玷污了你的眼睛。”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却被若曦拉住。
“不嘛不嘛,女儿就要看。”
说完,她给身边春夏使个眼色,后者从兜里抓出一大把铜钱,扔在了地上,喊起来,“呀,谁的钱掉啦!”
这么一喊,人们纷纷蹲在地上去捡钱。
这一下,前面的情景顿时露出来。
欧阳兴他们看去,只见一个少女半裸着身子,披头散发,满脸血痕的羽四个又脏又臭的乞丐男纠缠一起。
那场景,十分弥乱。
若曦故作疑惑的看了一眼,惊讶的说道,“爹爹,这个女子好眼熟啊。”
春夏也跟着附和,“是啊小姐,她的衣服好像……好像大小姐总是穿着的白衣服呢!”
“不可胡说!”
这么一说,欧阳兴这才停下步伐,皱眉看过去,女子发丝凌乱,满脸血迹,根本已经看不出容貌,可身上的白色素衣,却正是清狂平时总穿着的那一件。
他心下微沉,若真的是清狂,那他欧阳家族的脸面便可就丢尽了。
“我们过去看看。”
见他朝着那边走去,若曦看了眼春夏,后者点头,连忙上前将乞丐们轰走,“去去去,都一边去!”
乞丐们个个都起了身,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被揉虐的女子身上全是被他们啃/咬/吻的痕迹,还有脏兮兮的污渍。
女子身上的衣服被退下好几层,显然刚刚受了一场多么残忍的强暴。
随着他们走进,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仿佛都看热闹似得,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咦,那不是欧阳老爷吗?”
“是啊,他们跟那个疯子什么关系啊,看起来不一般呢。”
“就是就是,说不定呀,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嘿嘿嘿嘿……”
周围的议论声穿到欧阳兴耳朵中,他的脸沉了下去,目光也变得越加冰冷。
走近了,女子靠在墙壁上闭眼哼咛,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一般,神智明显很不正常。
然而,当他看到女子身上所穿衣服后,脸色顿时骤变,身子也僵在原地。
只见,白色素衣上,红丝金边绣着梅花,正是欧阳清狂所穿的款式!
若说穿白衣的人有很多,可红丝绣着梅花的却只有一人!
春夏得到了若曦的暗示,当即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啊!真的是大小姐!”
这一声可不得了,人们听到后,瞬间炸开了锅。
“不会吧?怎么会是哪个温柔善良的大小姐呢?”
“哎呀,真的假的?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没想到大小姐看似清纯,竟是这般一个人……”
“欧阳家族大小姐做出这种事,可真是出了名啊。”
欧阳兴狠狠瞪了眼春夏,随后背起手,站直了身子,看着靠墙女子的目光充满了怒意,额头上青筋暴露,竟是恨不得要杀人的样子。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他猛地一挥手,从身后走出两个下人,上前把靠墙的女子一左一右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