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钰站了起来,将茶碗放在了桌面上,望着众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情虽然是李代桃僵,但是你们应当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传出去秘密。”
但是等到皇甫绝走开以后,妖红飞到了屋顶,慢慢的落了下来,悄无声息的,犹如一只悄然无声的燕子一般轻盈。
“属下不敢,还望主子体恤属下一直以来的耿耿忠心。”
听到东方钰这样说,众人都是心如雷鼓,妖红退后了一点。
他是没有什么担心的。
这些人心里面想的都是,莫非东方钰要卸磨杀驴,东方钰继续问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这里吗?”
妖红微微颔首,冷然道:“都在这里了。”他也是害怕计谋被识破的,故而站立在东方钰的一边。
未等对方发难,侍卫首领已经忙不迭低眉摆出谦恭之态道:“国君放心,一个哑巴是说不出口一个字的,有些事情瞎子也看不到。”
“蒙统领为何口出此言,我有些不明白。”
东方钰挑了挑眉,状似漫不经心的边把玩着桌上一只玉如意。
侍卫首领已经拿过一把匕首先是割掉了自己的舌头,然后刺瞎了一只眼睛,这才免于一死。
东方钰恼怒道:“罢了,给我滚出去,往后如果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唯你们是问!”
东方钰埋藏在心底的那股愤怒之火便欲将他焚烧殆尽,要说到杀掉皇甫绝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但是今天还是没有彻底的完整一个计划。
“主子息怒,现下已经好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妖红打算问一问那个清狂究竟是何人假冒的,但是东方钰显然是到此为止了,:“你也累了,罢了,有事情以后再说吧!”
妖红走了以后,东方钰冰冷的目光一闪即逝,很快,他走到了内室,站在了龙榻旁边便勾起唇角,“绕是你聪明一世毕竟糊涂一时,皇甫绝,你不会想得到吧,你竟然会带走一个狸猫,殊不知,真正的‘太子’还在这里呢。”
透过光线可以看到龙榻上面的女子,清狂正在熟睡--
东方钰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走到了龙榻旁边握住了清狂的手腕,“现下,你还能够走吗?”
清狂还是昏迷不醒的,这个虫蛊用东方钰的血去去除,其实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有很多时候这样子的方法不是放蛊之人亲自操作都会失败,这样子就显得很危险……
东方钰摸了摸清狂的手。
其实这时候妖红并未离去,而是在暗中窥探着,他狠狠的低头,不愿意看。
这个男人好可怕!
妖红知道东方钰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也知道他与生俱来散发着的那种恐惧,目前那份恐惧差点让他失去修为多年的冷静,这个人还是不放心他的,就算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能怎么样?
但是有一个人是易容的,究竟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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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逶迤的皇城,蜿蜒盘旋的琉璃屋顶以及那些鳞次栉比的明黄色房屋,犹如从天界而来的巨龙,连接着天朝的龙气。
白云弥漫,已经是三天后的清晨,皇甫绝才来到,就看到了清醒过来的清狂,清狂那双盈盈秋水一般的眸子落在了皇甫绝的目光里面,皇甫绝抚摸了一下清狂的头顶,她淡淡的春山眉耸动,“皇上,你一直在这里吗?也不觉得累。”
皇上?
难道她的记忆还有问题?
一般清狂完全不是这样子称呼自己的,他们并没有生疏到了这个地步。
皇甫绝不禁皱眉,就连她的声音也是发生了一种变化,清狂的声音是那种淡淡的,但是有着威严的,而这个声音是有一点浑浊,并且没有丝毫的威严。
虽然那娉婷绝世的脸颊没有异样,但是清狂的眼神好像又有一点不对劲。究竟是哪里有问题,皇甫绝还没有真正的看出来任何端倪,只能强抑怀疑,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清狂倚靠着被子慢慢的坐起来,脸衬朝霞显得红彤彤的,肌凝瑞雪一般洁白。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清狂忽然说道:“我很饿,能不能给我来一点郴州的糟鹅?”
虽然面前的清狂仪态温柔,姿容美丽,但是怎么就连口味都是大变了。
但是皇甫绝顾不得考虑那么多,只不过是吩咐下人去了御膳房准备皇后要吃的东西,他们温声细语,这时候小秋走了进来,怀抱着小翎羽。
小秋才一进来就看到了依偎在皇甫绝怀抱里面的清狂,她的妩媚娇态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她曾经是一个持重的人,并不会这样子肆无忌惮,而且丝毫没有一点记忆似的。
最主要的是清狂以前很喜欢小翎羽,但是今天好像不闻不问,只把目标放在皇甫绝身上一样。
小秋连忙下跪,“娘娘,您总算回来了,奴婢上次和娘娘分别已经这么久,小皇子也已经长大了不少。”
清狂肌肤若冰霜,就连神态也是冷若冰霜的,伸手抱过了小皇子,望了望小秋,“这是?”
啊!
小秋愕然后退,跌倒在了地面上,娘娘竟然会连自己儿子都不记得了,小秋疑惑的望了一眼皇甫绝,皇甫绝道:“娘娘受了虫蛊之毒,想来还没有药到病除,大概是记不得你的名字了。”
小秋这才知道了原委,讷讷的不发一言。
清狂望了一眼小翎羽,有一点不情不愿,但是还是抱了抱,然后送到了小秋的怀抱,“抱走吧。”
小秋也是惊讶,为何这么快娘娘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以前那个绰约似神仙的欧阳清狂去了哪里,眼前的欧阳清狂完全是与以前的判若两人。
看到食物上来以后,清狂蛾眉淡拂,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吃东西了。”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举止又开始优雅起来,慢条斯理的开始吃东西,小秋站立在身旁看了看这才放心了,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忽然不再看糟鹅,而是含情脉脉的望了望小秋,“小秋你过来。”
小秋连忙走了过去,清狂那双雪白手伸了出来,抚摸了一下小秋的脸颊,“小秋,我中了虫蛊,脑袋不是很好了,你要原谅我,方才我……”
“小秋明白,娘娘受的苦更加多,小秋明白……”
小秋说着话已经哭哭啼啼的了。
然后她又看了看皇甫绝,“绝,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清狂眉眼含娇,高高兴兴的样子,皇甫绝揽过清狂,“想起来了就好,只要是想起来了一切都好。”
自此,清狂在天朝皇宫安富尊荣,生活了下来,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点问题,不过众人都没有怀疑过什么,毕竟清狂是受过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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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狼国,真正的清狂也苏醒了过来。
清狂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虽然是睡了好几天,但是清狂依旧是姿容美艳,她伸伸拳脚站了起来,体态轻盈的度开了步子。
这里是--金狼国?
她的脚上忽然没有了力气,桃瓣随风一样跌倒在了织金的地毯上面。她勉力爬起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用毒她的身体已经有一点吃不消了,刚刚清醒就觉得头很痛。
清狂水剪双眸里面渐渐的笼罩上了一层迷蒙。
她竟然还是没有逃走,而且记忆也是混乱的,一会儿想的起来什么一会儿彻底想不起来一点东西,她的记忆现下是两种混杂的,需要一个人帮她,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身旁。
那张仪容绝世的脸颊不停的扭曲。
她想到了自己用剑刺伤了人,但是想不起来是梦境还是真实,想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得不到证实。
一会儿就心如刀绞,清狂双蛾颦蹙,看了看周围,这里很显然是一个神殿的清宫。
东方钰将清狂安置在这里当然有一种目的.性.,在这里清狂是.插.翅难逃的,外面有侍卫看守着,等到清狂醒来以后还会有宫女伺候左右,这样子她就不会有任何时间可以逃跑了。
清狂一边考虑前事一边站了起来,但是她是想得越多头越痛,不管怎么说不能让比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清狂拍一拍身上的尘土,慢慢的坐在了凳子上,看一看镜子,那张脸依旧是芙蓉掩映,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她想了想问道:“有人吗?”
那绝世芳姿上出现一个冷淡的笑,双手的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但是记忆还是混乱一片。
听到询问,外面忙不迭的跑进来两个宫女,一个急急的搀扶清狂,一个急急的跑到了外面去告诉东方钰。
东方钰因为方才的大乱,还在外面调兵遣将,这时候听到有人报清狂已经醒了过来,立刻跟随着这个人走到了神殿,“清狂。”
清狂强抑住心口不快,看了看东方钰,他想起来了这个人是金狼国的国君,他的目光里面流露出来的一种关切,是只有情人之间才会有的,清狂定定神,点了点头。
“还不下去给王妃备点吃的。”
东方钰冷淡的吩咐,身旁的宫女忙不迭的退了下去,听到了这里,清狂又知道了一点讯息,自己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