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回身坐在榻边,半信半疑道:“你真的知道怎么治好自己?那刚才怎么……”
“你以为解除毒蛊那么容易吗?我身上有左靖楼种下的蛊母,他会不惜一切想要夺回,说明这蛊母珍贵异常,自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搞定的。”
白凤隐缓了缓,感觉心口疼痛好了一些,才又继续开口。
“总之你不必担心,但凡涉及到蛊物方面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也没有我解不了的蛊毒。不过我需要三五天时间来查明我体内蛊母是什么,这期间你得负责照顾我,没问题吧?”
沈珏皱眉:“我们主子没义务照顾任何人。”
“沈珏。”鬼帝扬手打断沈珏,目光仍定定看着白凤隐,“天亮之后去趟琳琅阁,取几件她的换洗衣衫回来。”
“主子你……”沈珏欲言又止,颇有几分不情愿,看鬼帝并无更改决定的意思,只好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手伸出来。”鬼帝对沈珏的不满视而不见,摸了摸白凤隐的脉,语气平淡如故,“筋脉并未受损,其他我也看不出。现在还是很难受么?”
白凤隐摇头:“蛊毒发作只是一阵,休息过后就会缓解。好在刚才你抢下了摄蛊铃,不然我真有可能被左靖楼活活折磨死。”
“……我听不懂。”
忽然想起鬼帝对蛊物并不了解,白凤隐眨眨眼,梨涡浅笑:“真难得,也有我能教授你的东西。你教我内功,我告诉你关于蛊的东西,这样我们两个就算互为求知了,以后我就不用叫你师父了吧?”
一声不知所谓的叹息从面具后传出:“我何时要求你叫我师父了?”
白凤隐歪头想想……好像真没有,的确是她带着玩闹心思主动开口叫他师父的。
“好吧,是我想多了。今天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凶多吉少。作为报答,也作为拜托你这几天帮我忙的诚意,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信息尽可能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些都不许让容定尘知道。”
“为什么?”鬼帝不解。
“因为我在和他闹矛盾啊!”白凤隐忽然想起什么,眉梢一吊,“哦对,还有你一个!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见信号弹?我等你几乎一整晚,下巴都快冻掉了。说好见到信号弹就会尽快来找我呢?你的许诺让狗吃了?”
鬼帝稍稍沉默,起身离开榻边,负手背对白凤隐。
“那天心情不好,不想见你。”
白凤隐一口气没喘匀,差点憋死自己。
如果他说有事耽搁了或者没看见信号弹,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并大度地表示理解。可他偏偏用这么一个孩子气的理由来回答她,这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该有行为吗?啊?
揉着仍有余痛的胸口,白凤隐咬牙道:“我招你惹你了?莫名其妙让我吹一晚上冷风,该不会仅仅因为误会我和风南岸的关系了吧?”
悄悄抓住枕头,白凤隐决定,如果他敢回答是,那么她就一枕头砸过去。
以此祭奠他的小肚鸡肠。
又是一阵漫长沉默,鬼帝始终没有转回身,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冷意。
“我就是不想看见你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