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脆响,镣铐断裂落地,白凤隐的双手重获自由。
蒙面男子侧身让路,指了指牢房入口:“走。”
白凤隐揉着手腕淡淡摇头:“就这么走可不行。我杀人越狱的消息明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平白无故又背了你的黑锅,当我是伙夫么?”
蒙面男子皱眉,语气不耐:“那你想怎样?”
白凤隐一耸肩,从狱卒身上解下一大串钥匙晃了晃,狡黠浅笑:“所有犯人都逃走的话,黑锅就不是我一个人背了。不过你得先确认一下,这些狱卒是不是都死透了,我可不想大费周章隐瞒,结果被突然跳出的狱卒揭穿。”
看着站在一堆尸体中央谈笑自如的白凤隐,蒙面男子有些诧异,稍作沉吟后点点头,按照她的建议检查一番,而后将囚禁在京兆府牢狱的犯人全部放出。
及至白凤隐打开最后一个牢房大门,再回身找人时,蒙面男子已经不见踪影,如来时一样神秘。
囚犯全部逃走引得京兆府大乱,白凤隐趁乱溜回颖阳王府。因着她突然失踪,风南岸急得焦头烂额,险些把院子踩平一圈,见她回来才把高悬的心落地。
“我听下人说,京兆府那边乱成一团,该不会与你有关吧?”
“我?不关我的事啊!”白凤隐一摊手,亮晶晶眼眸满是无辜,“我不过是犯了宵禁被抓进去教育一下,没必要闹出这么大动静吧?而且你看我,这么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虎背熊腰的官差狱卒,是不是?”
风南岸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偏又说不出,也只能作罢。
先有忘归湖被栽赃的事,又有牢狱中一顿饱含“深情”的剧毒饭菜,白凤隐怎么都觉得自己处境不妙,这种时候回到白家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在风南岸对她十分体贴,允诺她在颖阳王府住多久都可以。
当然,白凤隐不会一直赖在这里蹭吃蹭喝,她有许多事情要做。首先她得弄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三番两次遭遇危险,又是谁在幕后一次次向她伸出援手;之后还得谋算如何接近容萧夙。
而所有计划的前提是,她需要独立,有钱,有势,有自由。
“世子可了解帝都房铺行情?要在这附近置办宅邸和铺面,大概需要多少银子?”白凤隐突然问道。
风南岸愣怔半晌:“这我还真不太了解。不过想要在这附近购置宅邸肯定花费不小,毕竟是达官显贵居住之地。另外铺面只能开在东市,除了要有足够银子,还得有京兆府的批文……凤隐,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打算给自己找个安居之地。”白凤隐神神秘秘眨下眼,一手搭在风南岸肩头,“还有个问题。那个殒王住在哪条街哪条巷?我找他有点事。这个你总该知道吧,世子哥哥?”
以前白凤隐都是叫风南岸世子哥哥,他也习惯了这个称呼。可是不知怎么,今天听起来,这称呼有了种不同味道。
以至于风南岸竟然破天荒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