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乱摸什么啊……”林慕染红着脸小声呢喃,手却安安静静放着,并不想从那只有些烫的掌中抽出。
夏班半闭着眼捏了捏林慕染的手,满是醉意傻笑:“还是你好……陪我喝酒……还给我买猪蹄下酒……”
林慕染面色一青。
虽说她没有十指如笋的白嫩小手,那也不至于跟油腻腻的猪蹄一个手感吧?
默默地,林慕染抽回手。
夏班醉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慕染的动作,一头倒在桌上细细碎碎喋喋不休:“他们都……都不告诉我……欺负我笨……只有你愿意理我,只有你……只有你是我……是我……”
小小失望被夏班琐碎唠叨驱散,林慕染登时精神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后半句话。
是他什么?
最重要的人?
最贴心的人?
还是……
夏班已经濒临睡着状态,啧了几下嘴,声音越来越小。
“慕染是我……是我最重要的……好兄弟……”
林慕染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由白转黑。
那天天气晴朗,很多百姓都在街市上闲逛,突然一声巨响从林氏肉铺传来,吓得路人纷纷停步张望。
嗖……嘭……
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撞坏林氏肉铺大门,一直飞到街对面,又扑通一声落地。
吓坏的百姓们过了好半晌才敢小心翼翼围上去,翻过睡得如死猪一般的人,恍然发现这家伙竟然是长门司的夏大人……
夏班被好心百姓送到长门司,之后又由长门司的人送到殒王府,而这时林慕染已经直接从肉铺跑到王府,抱着白凤隐大哭了一场。
“他居然说我的手是猪蹄!就算粗糙了些那也是牛蹄吧?哪有猪蹄那么肥!太过分了!”
沈珏容定尘齐齐叹息表示无可奈何,白凤隐一个凶狠眼神瞪过去,气哼哼道:“容定尘,管好你们家夏班的臭嘴,再敢这么说我妹子,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老窝!”
“烧吧,烧了干净,我直接搬到你的琳琅阁去住。”
“滚!”
容定尘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优雅地微微躬身,而后拖着沈珏迅速消失。
沈珏已经对容定尘这几天低声下气的表现忍无可忍,一路沉着脸,快到书房时突然冒出一句:“主子这算什么?就算要娶她,那也不用把她捧上天吧?自古夫唱妇随、夫为妻纲,主子何必处处忍让?旁人怎样我不管,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
“忍不下去么?那就出去玩几天散散心,等我彻底驯服她你再回来。”容定尘慢条斯理道。
“主子这样还谈什么驯服?不被驯服就不错了!”
“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容定尘走进书房,指尖点在案上放着的兵法书上,目光深邃,“她经历那么多事情,心里难免有所顾虑,何况我还是容家子嗣。如果不让她明白爱上一个人并非都会受到伤害,不让她知道我对她而言是不可或缺的,那么就算她喜欢我,还是一样不敢坦白面对自己。”
沈珏扶额:“主子对她究竟有多执着?世间那么多女人,又不是非她不可。”
“你错了,真就是非她不可。”容定尘坐到椅中,单薄唇瓣上,一抹柔柔笑意无声弥漫,“这是我们相遇时,就已经注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