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四小姐白凤兮年轻气盛,最先按捺不住:“小贱人,我看你是疯了吧?竟敢这样对娘说话!还有这堆东西,怎么回事?说,你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
“家里的钱财一向由大娘掌管,我怎么偷得出来?”
白凤隐笑笑,慢条斯理解开油纸包,拈起一粒杏脯放进嘴里,意味深长目光看向大夫人杨氏。
“能买这么多好东西还得感谢大娘。今早我去帮大娘寻找丢失的绣帕,在湖边遇到一个妇人,那妇人说是奉大娘之命来给我送赏钱的。五十两啊,那么大的一张银票,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四姐,你见过吗?换成银子可是沉甸甸一袋儿呢。”
白凤兮不知所云,茫然看看杨氏。
杨氏很快反应过来,恶狠狠盯着白凤隐,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再怎么狂妄,她也没有公开承认自己买凶杀人的胆量,若是被旁人听去报了官,那这五十两银子要的可就不是白凤隐的小命,而是她的了。
白凤隐的举动像是一根鱼刺鲠在杨氏嗓子眼儿里,杨氏气得不行又不能反驳,这让白凤隐十分舒坦。
“大娘可还有其他吩咐?没有的话,我要回房间享受这么多好东西了。”落落大方起身,白凤隐给了杨氏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如果没有其他插曲,杨氏买凶杀人不成,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出戏就会到此结束。
偏偏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白凤兮顿时由怒转喜,得意洋洋甚至有几分炫耀地扬起头,冷笑着瞥了白凤隐一眼:“正好,让爹来收拾你这不要脸的小刁妇!”
白松元是风越国有名富商,家赀万贯,为人深谙交际之道,与很多王侯将相有往来,口碑人脉都很不错,对家人也很体贴。
唯独小女儿白凤隐例外。
对白凤隐,别说体贴,这些年白松元没把她打死就算留情了。三天一骂、五天一打,单是小拇指粗细的藤条都打断了几十根,而白凤隐挨打的理由,往往都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总结下来一句话,白松元不高兴时,白凤隐必定逃不过一顿毒打。
白凤兮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马上收起恶狠狠表情,满脸委屈扑倒走进门的白松元身上。
“爹!你快评评理!凤隐偷了娘的银子,还硬说是娘给她的,整整五十两呢!家里出了内贼,传出去咱们白府的脸面往哪放?”
白松元听到后脸色一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再看白凤隐平安无事站在堂中,手边还放着一堆东西,这才沉下脸,狠狠瞪了杨氏一眼。
“没用的东西,还能指望你办好什么事?”
杨氏倍感委屈却敢怒不敢言,悄悄向白凤兮使了个眼色。白凤兮见娘亲被呵斥,心里愈发不高兴,扭身一跺脚:“爹!你埋怨娘干什么?娘管了这么多年账从没出过错,要不是凤隐故意偷盗,绝不可能平白无故丢钱的!”
“是啊,爹爹应该仔细询问大娘,那五十两银票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大娘找人赏给我的,怎么就成我偷的了?”白凤隐泰然自若,淡淡瞥了杨氏一眼。
杨氏心里有鬼,强颜笑道:“老、老爷,家丑不可外扬,咱们私下谈这事吧……”
白松元看看杨氏,又眯起眼看看白凤隐,冷哼一声:“不必了,是被偷的还是其他,找人去问问便知。来人,去把大公子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