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跟在她的屁股后头?明明是她离不开他!
再者,就算他跟在丫头的屁股后头,冷亦寒一个假哥哥、一个被司徒族抛弃的人,凭什么指责他?
宁蝾掀开被子下了床,没好气地看了丫头一眼,“你还练不练蔓天绫?”
“不练!”冷亦寒紧紧拽着丫头,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一句,态度十分坚决。
又碰上恋妹情结严重的哥哥,考虑到他内伤初愈,冷沐真不忍心刺激他。但蔓天绫又关乎魔尊的安危,冷沐真不得不挣脱开哥哥的手,“哥哥,宁蝾费尽了全身的功力,才为你解了毒。哥哥不会再误会他了,就算他不跟着我,我也会跟着他的。”
听罢丫头的话,宁蝾得意一笑,向冷亦寒使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费尽了全身的功力?”冷亦寒难以置信地一个反问,宁蝾有这么好心?想着,又拉了妹妹回来,“既然全身功力都费尽了,又怎么教你?”
“呃......”冷沐真语塞,略略一想,继而一笑,“他恢复得快嘛,一晚上也就复原了!”
若换作其他习武者,功力平平,压根儿没什么心法可言,倒有可能一夜复原。
可宁蝾功力深不可测,心法更是独步天下。一夜就能复原?丫头信,他可不信!
冷亦寒无奈抓过丫头的肩膀,“傻妹妹,内力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复原?他压根没有用内力救我,都是骗你的!你没修习过内力,你不晓得,以他的功力,一晚上能恢复一成就不错了。至于全部复原,简直难于上青天!”
“啊?”冷沐真听得无奈,又不能说出凝香丸的事,只能按实了说,“可是昨晚的郎中说,哥哥体内确实有两股真气在流动呀,哥哥感觉不到么?”
宁蝾全部的功力,存在感自然强烈,冷亦寒怎么可能没感觉到。
被她说得一时语塞,冷亦寒也开始耍起了无赖,“反正你不能跟他走!”
说着,一把将妹妹拉入怀中,“真儿,你听我说,宁族人都不是善类。他们接近你,都带着目的,都不安好心......”
冷亦寒一教育,便能说上整整一个时辰。
若换作以前的丫头,冷亦寒连接近都难,更何况啰里八嗦这些?
宁蝾听得不耐烦,一个劈掌,直直向冷亦寒颈后打去。
冷沐真一惊,冷亦寒已经反倒在她的怀中。
见这情形,宁蝾更是不悦,“晕倒还不忘占人便宜,也不知谁不是善类?谁带着目的?谁不安好心?”
好心耗尽功力救他,虽说是为了丫头,但也算他的恩人。冷亦寒倒好,不谢反倒落井下石,他没有杀了他,已经十分仁慈了!
听着宁蝾的抱怨,冷沐真只有满心的无奈,用劲将冷亦寒推给他,“我撑不住了,你背着哥哥!”
“啰里八嗦的,还不如直接一掌了事!”宁蝾一边抱怨着,另一边也不忘听丫头的吩咐,小心背上冷亦寒,“天亮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冷沐真应了一声,带路离开了魔宫。
昨天她与千夜冥下山了一整天,便发生了冷亦寒将被斩首的事。如今离开一晚上,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还是尽快回去得好。
另外,她既然已经发现了千夜冥的野心,就不能袖手旁观、助纣为虐!
辰时未到,两人便到了清心寺。
冷亦寒的房间并不安全,宁蝾便将他搁在自己的院子里,由枫影、莫殇和芷蕾护着。再加上他的院子,一般人不敢乱闯,相对安全一些。
趁着时辰还早,宁蝾两人出寺,找了个僻静空旷的地方,练了几招蔓天绫。
没多久工夫,清心寺内便热闹起来。
今日是出发去行宫的日子,也是礼佛结束的日子。下人们都在收拾主子的行礼,而主子也在忙活着自己的事。
唯独皇帝,若有所思地踱步在后花园,身边只带了李佺一人。
蔓天绫与映雪绫合力,果然威力无穷。冷沐真只练了一个时辰,便觉得神清气爽,功力也复原了。
正想回去看看冷亦寒的情况,谁知瞧见深思踱步的皇帝。冷沐真欢喜一笑,又起了贪玩之心,伸手拉住宁蝾躲了起来,“不忙回院子,难得皇帝身边只有李佺一人,咱们再玩一次!”
昨天的人并非皇帝的人,也不是云狂的人。这一点,丫头没有明说,宁蝾却心底明白。
但这并不代表皇帝和云狂没有派人来暗杀,只是晚到了一步罢了。如今皇帝深思踱步,大约也在想昨晚的事。
未免皇帝再起杀心,宁蝾与丫头的心思一样,必须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但丫头藏的地方,不容易动手,也很容易被发现。宁蝾警惕了几分,瞧着皇帝的动向,悄悄将丫头带到另一处花丛后。
被宁蝾拉得,离皇帝越来越近。这距离,一呼吸都可能被皇帝察觉。
冷沐真不由紧张起来,用意念秘密传音:“你做什么?这儿不是更不安全?”
宁蝾却无谓笑笑,用眼神传递:“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帝不会发觉的。”
他说不会发觉就不会发觉么?
冷沐真仍觉得紧张,静静观察皇帝的动向,又想转移位置。谁知宁蝾用意念传音,挑衅了一句,“怎么,你怕了?”
怕?堂堂魔宫圣女,从来只有别人怕她,哪有她怕别人的道理?
明明知道这是激将法,冷沐真还是中了计,小心在花丛后待着,随着皇帝的移动而移动,保持着最近的距离。
这时,皇帝突然发话,“寒小儿何时如此警惕了?云狂的人,寅时七刻就去了,怎么会寻不到人呢?如此警惕,不像是朕认识的寒小儿啊!”
他不是与老太君有一腿么?不是对沐丫头关怀备至么?
冷沐真心下想着,若她是皇帝的亲孙女,那么冷亦寒也应该是皇孙才对。
皇帝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怎么会想杀了冷亦寒,难道冷亦寒是魔尊与老太君的孙子,只有她才是皇帝的孙女?
不管如何,皇帝要杀冷亦寒,就是对魔尊、对冷族最大的敌视。不管她是不是皇帝的孙女,都不允许魔宫和冷族出事!
李佺赞同地一点头,想了一想突然大惊,“或许不是冷世子警惕,而是老太君......”
话还没说完,皇帝便抬手让他闭嘴,同时双目顾盼,十分紧张的样子,“你是说,老太君还没离开?”
李佺俯下身子,“奴才不敢胡言。”
一提老太君,皇帝便冷汗直冒,像是一位极其惧内的男子,“若没离开,那她晚上住在哪儿?清寺山上,就只有清心寺、温泉池和几处破庙,难道她就在破庙里待了一宿?”
说到老太君,皇帝不先担心自己,反倒先担心她的住处。有没有感情,简直一目了然!
幸而老婆子没有明显的不轨行为,不然冷沐真一定动手,亲手杀了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李佺尴尬一笑,“皇上龙体要紧,不要过于忧思,老太君会照顾好自己的。”
听这太监尖细阴柔的声音,冷沐真合着宁蝾的内力,折下几条柳枝,直接将皇帝绑了起来。
李佺一惊,忙上前想解绳子,“皇上!”
“不必!”皇帝马上出声阻拦,奈何双手被柳枝捆得不能动弹,只好肃了面色吩咐一句,“朕有要事要谈,你让御林军护好这座后花园,不准放其他人进来!”
“是。”李佺应了一句,快步退了下去。发狂发躁的老太君,他可不敢招惹,还是走为上计吧!
李佺刚退了出去,冷沐真更加变本加厉,直接脱了皇帝的鞋子,给他来了一个笑刑。
笑刑,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大笑不止的笑刑。除了点笑穴外,还可以搔痒。
冷沐真不知皇帝怕哪里的痒,但大部分人都受不了脚心的折磨,皇帝大约也怕吧!
正要拿柳枝去,突然被宁蝾拦下。
这么一拦,不必多说,冷沐真便知道皇帝不怕脚心的痒了。幸而宁蝾提醒得早,不然就穿帮了。
未免皇帝疑心,宁蝾直接在他的涌泉穴一点,惹得皇帝痛叫连连,“梨儿住手,朕受不起这么重的手呀!”
涌泉穴直通双肾,以刚刚宁蝾的力道,估计有皇帝几天腰疼了!
冷沐真掩嘴一笑,不禁向宁蝾竖起大拇指。皇帝已经年老,在闺房之事上,本就有些力不从心。再受宁蝾一折腾,这几日怕都动不了女人了。
冷婧虽说寡言少语,但长得还算风情万种、倾国倾城。面对新鲜美貌的妃子,皇帝却有心无力......那场面,想想都十分讨喜呢!
皇帝捂着剧痛的腰,一脸狰狞地瘫在地上,“梨儿,你是不是吃琴贵妃的醋了?朕知晓错了,你快手下留情吧。你若想念朕,就来找朕,朕一定会满足你的!”
居然如此言语无状!
说什么满足?根本就是禽兽!
冷沐真一怒之下,又是几招,打得皇帝满地找牙。
没想到丫头的怒火这么凶,宁蝾一惊,忙拉着丫头离开。再打下去,恐怕要出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