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异想天开了,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爹爹这里毕竟还是你的家,毕竟还是你的家啊。”一边说,一边拍一拍梁烟云的肩膀。
“是女儿提出来的,一切。”
“阿云,你深明大义,人生不怕重新来。”爹爹一边说,一边转移了话题,唯恐梁烟云伤心起来,“已经过去了,让往事随风而去,我们还要开始新的生活,也好,孩子以后生下来还有爹爹呢,爹爹很是喜欢小孩子。”
“爹爹,您伤心了。”梁烟云找到了左权的手。
“不,不,爹爹有什么伤心的,看到你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爹爹支持你走自己认为正确的路,既然是不喜欢,在一起也是相互折磨,倒不如现如今就分开,是好的,是好的啊。”一面说,一面已经笑了。
“爹爹,以后我们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是,爹爹。”
“是了,是了啊。”这一晚,梁烟云睡得很不好,这一晚,尚书左权几乎没有睡着,现在,他还是搞不清楚究竟墨琛是什么人,究竟墨琛为人几何?坊间并没有听说墨琛是一个拈花惹草的人,但是却是那样谋害的两个女儿惨不忍睹。
左晓月为墨琛,曾经多少次弄了一个死去活来,现在,终于轮到梁烟云了,梁烟云最近变得很是明智,左权想,梁烟云要是真的做出来决定,那决定一定是正确的,自己一定要拥戴与支持。
现在,到了选择王储继承人的最佳时候,他想,自己一定不会让伤害了自己两个女儿的负心汉做皇上的,不能!他从今晚开始已经跃跃欲试准备阻挡他作为帝王道路,想到这里,左权到了书房。
打开了笔墨纸砚以后,已经奋笔疾书起来,不一会儿已经写完了,这是一份倡议书,这倡议书是在暗中流通的,他一份一份誊抄下以后,在当晚让自己的心腹已经将这些书信送到了朝廷的同僚中。
人们对于左权的遭遇也是比较同情,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倒戈起来,并且左权具有威权,一般情况是没有人敢得罪的,左权与赵赫的关系也是不错的,自幼开始赵赫就没有母亲,时常在这边玩。
左权真正后悔自己没有在一开始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赵赫,赵赫,大概才是未来的帝王吧……
但是,嫁女的事情只能有一次,且一生中覆水难收,并没有可能有第二次反悔的机会。
左权已经将自己要说的,都付之笔端,他认为,墨琛之所以与自己的两个女儿关系不睦,其中大有文章,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一个一个的逐客令,其实也是暗藏的政治风波,对自己同样是潜在的威胁。在朝为官时间比较久了,人就变得畏首畏尾并且狡猾多疑起来,左权不但是在朝为官的时间比较长,而且生性多疑。
本着早早动手的举动,他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现在,这带着蛮可以改变历史面满的东西,已经从左权的屋子里面发散出来,并且已经到了千门万户中。
天翻白露,左权怏怏,终于忙完了,此事并没有泄漏任何,也是梁烟云并不清楚的。梁烟云回来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俨然已经成了真正的大家闺秀,闲暇,就描鸾刺凤,现在她已经不想要出门去了。
左权的信看起来没有什么厉害的,不过很具有实战效果,不多久,相继支持左权的人已经甚嚣尘上,有一点,这么多年以来,墨琛总是独来独往,并且与很多人的关系不睦,这么一来,看到有人竖起来大旗公然反对墨琛,人们求之不得。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微弱的,但是百川归海,就不尽相同了,现如今,真正已经到了百川归海的时候。
墨琛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危险中,但是墨琛自己连知道都不知道,因为自己返家的事情,让墨琛已经陷入了无妄之灾,这也是梁烟云不知道的。
左权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原本以为自己的一封信不会这样引起轩然大波,但是逐渐的,拉拢起来的力量变得无比的强大,强大到了让人简直不可思议的程度。
就目前的局面看来,一切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去发展了。
唯独有左晓月,现在住在了王府中,三不五时的过来看墨琛,墨琛虽然对左晓月不冷不热的,不过可以第二次登堂入室,对左晓月来说,实在是一个非常值得欣慰的事情。
现在,左晓月已经在门口看墨琛很久很久了,墨琛在做事情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吸引力,人呢,整体会散发出来一种鼓噪的魅惑,她看着看着,不禁连眼睛都移动不了了,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瞪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他发现了那双观察自己的眼睛,这才回眸,眸子深沉冰冷,几乎让左晓月吓了一跳。
“你来做什么?”果然如此,这样问了以后,旁边的夕月立即上前一步,将一个茶盏送了过来,左晓月当仁不让的握住了,一边轻轻的笑着,一边已经登堂入室。
“那自然是过来看看王爷您,王爷最近疏于照顾自己,您自己不心疼您,我这里已经七上八下,您的心情不好,食欲不好,一切都不好,这如何是好?我纵然是您的亲朋好友也是不忍心袖手旁观的,更何况……”
“什么?”他迫问一句。
她已经到了前面的位置,盈盈的笑着,将手中的东西轻巧的放在了桌面上,“没有什么,就是心疼您过来看看您而已,您不要伤身了,您看看您的眼睛,眼袋都黑乎乎的,这不好。”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不但是的,您好生喝茶,这是绿茶是用来清肝明目的,我难道会害你不成?”这样一说,他这才发现,梁烟云去了以后,自己的私生活已经乱七八糟的,以前,她总是会那样照顾自己的。
就算是她不过来,总是让丫头子过来的,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以至于伸手就有热汤热饭,现在,他的心情不好,人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多说一句话,一个一个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他的眼睛瞪圆了,但还是握住了那茶盏,茶盏里面的茶叶在清冽的水中载沉载浮,墨琛的眼睛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微微沉郁了一下,但还是一饮而尽。
“谢谢。”他说,这边,左晓月使了一个眼色,夕月已经轻手轻脚的朝着桌子来了,将茶盏撤下以后,左晓月这才到了墨琛的身旁,看到墨琛并没有阻挡自己,也并没有恫吓自己,她立即一笑。
“您有烦心的事情,不过过去的事情终于还是会过去的,您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您自己,这不明智。”一边说,一边喟叹一声,“您应该时时刻刻都保护好您自己,您知道您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知道。”他点头,漫不经心的一笑,“倒是辛苦了你,好了,出去吧,本王这里还有事情。”一边说,一边已经埋头苦干起来,最近墨琛实在是比较累,手中握着的是改良政策的一个简牍。
以前,要是梁烟云在的时候,总是可以给自己分析的,应该从哪里入手,应该如何做如何做之类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现在的情况是……梁烟云已经去了,去了以后,这里的情况就只能一个人去分析。
所有的事情就只能一个人去面对,既然梁烟云已经去了,那么他的工作量也就增加了不少,昨晚,他原本早早的就休息了,他麻痹自己不去思念梁烟云,但是完全没有作用,到了思念排山倒海一样几乎要淹没自己的时候……
他甚至于决定,立即去尚书府,立即去见梁烟云。其实,他也是真正这样子做了,经过几次三番的思忖以后,终于他还是到了庭院中,终于还是上了官轿,朝着尚书府去了。
也终于到了尚书府的门口,月色中,他的马车停顿在了那里,在准备下车的时候,他高傲的虚荣心已经开始作祟起来,让自己给梁烟云承认错误?不,不,他是一个男人啊,他即便是错误了,也应该是正确的。
即便对于梁烟云的伤害是自己的造成的,不过也不能这样不要面子就去承认错误,现在,他到了这里,但是终于还是上了马车,“驾”一声,打马回去了。
后半晚上,他一直在思忖,究竟应该用什么办法去见梁烟云,究竟看到了自己思念依旧的她以后,他应该如何面对?那些怨怼的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吗?还是梁烟云本就是一个凛然不可侵犯之人?
以至于在自己真正去负荆请罪的时候,会给拒之门外?
亦或者说,见到了梁烟云以后,梁烟云会笑吟吟的面对自己,或者,梁烟云也是很思念自己,对自己也是念念不忘?诸如此类的事情,他思前想后了很久很久,但是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现在,终于他还是回来了,终于他还是作罢了自己的打算,放弃了自己的念头,一切应该水到渠成,一切的一切应该以等待为前提,敌不动我不动,与梁烟云之间,不是持久战,又是什么呢?
“想什么呢,王爷?”左晓月并没有走,目光惆怅的看着墨琛,带着一种猜疑。
“想一些烦心事,去吧,不要打搅我。”左晓月哪里是那种说去就去的人,但是她深悔自己念书不多,情商与智商都不高,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助墨琛,看着墨琛在纸张上写下来的蝇头小楷……
虽然,她多多少少还是读懂了意思,不过毕竟读懂了,也就仅止于此而已,想助墨琛答疑解惑,想要给墨琛意见与建议,是什么都没有的,现在,她已经智尽能索。
现在,她看着墨琛在劳作,想忙,但是并没有一分一毫的力量,终于,她开始正视自己与梁烟云之间的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