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王妃因为衣不解带的照顾皇上,现如今气绝,已经昏迷不醒,刘太医在观病,奴才这里找您,您总是不见,现在跟着奴才回去,快,快啊。”
“这……”墨琛用力的攥住了拳头,发生这样的事情,固然不是他希望的,他也是真正疏忽大意了,现在,他简直比这个内侍监还要着急,恨不能脚底抹油立即回去看一看梁烟云的情况……
这种情况是任何人都意料不到的,墨琛抱拳,匆匆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罢了,本王有家事,先行一步。”
“王爷留步,要是不介意,我也想要过去看看王妃。”在他的印象中,梁烟云也实在是多灾多难了点儿,从相识到如今,梁烟云的生活日日都是兵荒马乱,赵赫不清楚,究竟是梁烟云命途多舛。
还是自己庸人自扰,看到赵赫拔足离开,这边厢,小麦也是跟着焦急的走了过来——“我因为去。”
“你?”赵赫看着小麦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今日不成,他日一定带着你。”
“不,现在是阿云最为需要我的时候,他过去有什么意义?”一边说,一边居然也是只跟着赵赫朝着前面去了。赵赫无言以对,其实,小麦说的很不错。
梁烟云与小麦之间存在误会,而梁烟云也是很担心小麦的情况,即便是梁烟云已经生病,其实在病中梁烟云不时地想起来小麦的一娉一笑,甚至,对于小麦的失踪,梁烟云自认为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要是没有自己时常与赵赫在一起,要是没有那似是而非的如胶似漆,大概小麦是不会那样激愤选择离开的,后期,小麦与自己的关系简直糟糕透顶,要是可以改善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了。
而小麦回来不过是两天而已,这两天之中,听说梁烟云在给皇上诊疗,她是想要去看一看阿云都没有可能的。
说道愧疚,小麦尤甚,因为小麦实在是想要见到梁烟云,将情况如实禀报,但是到此为止,并没有一点儿可能性。
“好,我们慢点儿过去,让王爷先去。”
“好。”这边,墨琛已经马不停蹄的去了,这边呢,小麦与赵赫只能慢条斯理的走,尽管两个人都心急如焚,不过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小麦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麦,现在的小麦身体并不好。
到了门口,一个轿厢以后,说明了地理位置,赵赫与小麦已经去了。而墨琛呢,来不及坐轿子,他已经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朝着梁烟云这边请去了,一路上风驰电掣,围观群众不知道有多少。
现在他简直好像疯了一样,现在,他的,执拗的,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已经毫不迟疑的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不多久,已经到了尚书府门口。
这边,左权知道梁烟云昏迷,也是着急的很,今日回来以后,已经在梁烟云的门口踱来踱去,医者也是忙进忙出,梁烟云实在是不清楚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那边派过来的稳婆也是进进出出。
在尚书左权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以后,这边厢,这丧魂失魄的稳婆这才出来,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回,回尚书大人,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啊。”
“本大人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搞的,连接生都不会,现在,当如之何?”左权怒冲斗牛,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挥舞衣袖,罡风几乎将这女人脸上的发丝给吹动起来。
这稳婆除了磕头再也没有第二个动作,左权看到这女人手上红彤彤的血渍,“血乃是人身上的红宝石,你这样……你……”
“家老,还不快去十里八乡找一个正经人过来,将这个不学无术的女人给轰走,轰走。”盛怒中,左权的挥手,这边,几个家丁已经不约而同的过来,怒气冲冲的叉着这个丧魂失魄的女人去了。
屋子里面,灯烛之下,梁烟云还是昏迷不醒,奴良与玉琅在旁边干着急,但是百无聊赖,这种事情,是她们简直想不到的,玉琅一边擦拭梁烟云额角的汗珠,一边啧啧叹气,“王妃,您快点儿醒过来,您快点儿醒过来啊。”
玉琅与奴良虽然见多识广,不过毕竟是女孩子,不曾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分娩,也绝对不知道分娩的过程会酝酿那么多的痛苦与辛酸,最为倒霉的事,梁烟云现在昏迷不醒,完全就没有办法去配合医者。
医者的技术是一方面,梁烟云没有办法睁开眼睛配合医者也是一方面啊,这怀胎十月到了一朝分娩的时候,不想会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奴良也是着急。
干着急中,只能握住了梁烟云的手,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梁烟云的手掌中,要不是这些真气,大概梁烟云早已经挺不住了。
看到梁烟云隐秘的位置在流血,并且越来越多,这边玉琅吓坏了,脸色简直比梁烟云还要白,而这边呢,奴良这乌鸦嘴已经说道:“该不会是血崩了,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你去通知老爷,我这里给王妃输送真气,争取保证王妃的安全。”
“是,是了。”玉琅慌张的出门,左权看到玉琅出来也是手上一大片血污,知道梁烟云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怎么样,现在究竟怎么样啊,啊?”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年,梁烟云的母亲在生产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他在二十年前已经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二十年前的历历在目,与之不同的是,二十年前的阴谋是梁嬷嬷一手策划的。
现在的情况却是真实存在的,梁烟云看起来精神头实在是差劲极了,玉琅出来以后,立即叩首,“大人,大人,请您立即去找医者,王妃现在情况很不好。”
“这……”左权一着急,已经迈步准备朝着产房去了,这边玉琅立即拦阻住了,“大人,大人!”玉琅脸色绯红,“产房不洁,不是您可以进去的,大人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哎,哎,这如何是好。”左权从来就没有这样一筹莫展过,现在急躁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边皱眉,一边用力的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一株树上。
于是簌簌的已经滚落下来,要是人生产如同花儿陨落一样就好了,到了该瓜熟蒂落的时候,就这么顺其自然该有多好啊,但是并没有那样好的情况啊,现在的情况已经让左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一个男人还能做什么呢。
“我已经让人去找医者了,你快进去,快进去,这屋子里面需要亲信,不能让旁人么进去了,以免发生什么不测。”
左权挥手,这边,玉琅点点头,安慰一句——“您好生耐心等着,奴婢这边立即进去,您不要着急,不要着急,稍安勿躁。”一边说,一边已经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
左权看到玉琅进去了,还是焦躁的踱来踱去,不过一筹莫展并没有任何办法,等待是那么的漫长。
家老这边已经找到一个不错的医者,“老爷,老爷,得了,奴才这里找了三个稳婆,这个以前接生过不少的孩子,就让这个先进去,奴才这边还让人在找,您稍安勿躁,不要连您自己也是垮下来就不好了。”
一边说,一边将引荐的稳婆已经带着到了产房,稳婆点点头,二话不说,已经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玉琅与奴良看到稳婆来了,一个一个如获至宝一样,只能帮助稳婆给梁烟云接生。
“老爷,您不要着急,现在就是我们着急也是不成样子,生孩子原本就是在棺材板上打跟头,不要着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再说了,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也不是人的能力可以更改的啊,您过来,过来啊……”
家老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奉茶,“您过来喝口茶,润润喉。”家老这么说,他只能朝着家老的位置去了。
“本大人只有一个女儿啊,只有一个啊。”他到底还是握住了茶盏,以前握着茶盏品味的时候,他总是沉醉在这样馥郁的茶香中,现在呢,现在的茶香已经不能沉醉他,他好似味同嚼蜡。
“是啊,奴才有什么不理解的,不过毕竟生孩子是王妃自己的事情,您与奴才就是再怎么着急,其实也是于事无补的,休息休息。”一边说,一边给老爷锤锤肩膀。
左权现在只能闭着眼等待孩子呱呱坠地,没有任何办法,不多久墨琛也是到了,家丁看到是墨琛过来,知道今日里朝堂上的事情是墨琛引起的,一个家丁已经上前一步,“王爷,王爷,不得硬闯——”
“啪”的一马鞭,已经落在了这狗仗人势的家丁脸上。“本王来看看自己的王妃,现如今王妃在生产,诸位还是好自为之的好,否则……”他加重了语声,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
“格杀勿论!”这四个字完毕以后,已经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不多时已经了一个垂花门,左权听到马蹄声,正要询问,这深更半夜的谁在阆苑内骑马,刚刚回眸,就看到是墨琛。
墨琛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到了后院,已经翻马,朝着产房来了,到了产房门口听到里面忙忙碌碌的声音,这才顿住了脚步,将自己狂跳的心压抑住了,然后回身朝着左权这边走了过来。
“大人,她还好吗?”
“不用你猫哭耗子,好着呢。”左权不待见墨琛,阴阳怪气的样子,看到左权吹瞪眼睛,墨琛一言不发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来一个瓷瓶,“以前,他给我的,对跌打损伤有很好的疗效。”
“你……你休要收买人心,本大人不稀罕。”虽然说不稀罕,不过也并没有将瓷瓶丢开,墨琛看着眼前的左权,良久良久以后,他蠕动了一下菱唇,“大概是公器私用了,我对阿云,向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