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上官清越重重的叹息一声,有些自责的道:“其实这事,也有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大意,被人调出了城,无邪也不会遭到危险。”
君夜离单手背在身后,定定的看着远方的渝州城暗自出神,仿佛透过那遥远的距离,就能看到风无邪。
“我不让你去,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做。”停顿一下,君夜离回头看向上官清越,勾唇一笑:“这个计划我筹划了好久,本想再等一等的,可是现在无邪有危险,我只好提前了。”
本来君夜离按兵不动,上官清越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君夜离用兵向来以出奇制胜,便知道他令有打算。
现在听到君夜离如此说,上官清越就越发的肯定了心中所想:“你有何打算。”
“打算,就在这里。”君夜离修长的手指,重重的点在了地图上的一处地方,着重的敲了敲。
上官清越伸过头去看,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君夜离:“你确定?”
君夜离点了点头,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小雨,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些天一直阴雨不断,我等的就是这场雨。”
“可是这个地方如坚固,你要如何才能使引流而下?”这才是上官清越真正关心的。
“那你以为我为何按兵不动?”君夜离幽幽的看了一眼上官清越,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芒。
“原来,你早就派了人过去。”上官清越突然明白了君夜离的意思,眼眸倏然放大:“是不是快要完成了?”
在上官清越期盼的眼神中,君夜离点了点头:“已经完成了。”
原来竟是如此,有了君夜离的这个计划,救人必会事半功倍。
章华宫内。
风无邪被宫默然带回到这里以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屋内除了一个婢女,再无其他人。
坐在这里已经有三个时辰了,风无邪不喊也不闹,安静的像是一块失去了生命的木头。
表面上看着她眼眸紧闭,像是睡着的样子,可实际上,风无邪在暗暗冲破穴道的限制。
其间有人往里送了些食物和水以外,再没有人进来过。
细汗爬上了风无邪的额头,现在就还差一点儿,穴道就能冲开了。
随着身上一轻,风无邪猛然睁开了眼睛,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看了眼屋内的环境。
室内的装饰并不奢华,烛火昏暗,而且空气中还隐隐的有股发霉的味道。
这里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反倒有点像密室。
“现在什么时辰了?”一直不说话的风无邪,突然开口说话,反倒让那个婢女有些意外。
她看了眼风无邪,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果然,宫默然把她藏到了密室里。
可是风无邪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劲,为何不把她关进大牢里,而是把她关到了密室里呢?
风无邪正出神呢,却看到那个婢女朝她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递到了风无邪的面前:“将军说,如果姑娘醒了,就让您把这衣服换上。”
“衣服?”风无邪诧异的问道,伸手一掀,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桃红的衣裙上面绣着艳俗的牡丹,葱绿的绣花鞋整齐的摆在上面,只有待妾才会穿这样的衣服。
她的眸子不由的沉了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还以为你的主子有什么高明的手法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宫默然竟然想纳自己为妾,以此来羞辱君夜离,他的手法如此上不得台面,风无邪打心底里鄙视他。
对于风无邪的话,小婢女连听都不敢听,只是低着头把托盘递到风无邪的面前。
“请姑娘更衣。”
“想让我更衣,好啊。”风无邪轻轻的一笑,脾气好的让人几乎产生了错觉。
可是她却有自己的打算,即然宫默然让她穿这种衣服,想必他后面会有安排。
与其实人关在这里不得自由,倒不如先离了这里再说。
本以为让风无邪换衣服,还要费一番口舌,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小婢女忙扶着她起来,伺候她穿戴。
一番忙碌之后,风无邪被人带着往外走去,果然如她所料,这里是一间密室。
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如果单凭她一已之力,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从密室出来以后,风无邪才发现整个宫里都布置成了大红色,红色的喜烛,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喜字。
原来今天是宫默然拜堂成亲的日子,风无邪不由的冷笑一声,看来他心里阴暗不止一丁半点儿。
连对他那么好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风无邪被人安置在一间房内,有个嬷嬷进来,看了她两眼,便对她道:“今天是将军与公主成亲的日子,也不知道你积了什么德,将军竟然允许你与公主一同拜堂,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然是将军允许的,但你今天不可在宾客面前露面儿,待会儿等将军拜完堂后,你就要伺候将军与公主入洞房,听懂了吗?”
风无邪简直想骂娘了,谁稀罕做他的什么小妾,但眼见外面警卫森严,她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
只得忍着性子,懒懒的哼了一声。
那嬷嬷见她如此不上道,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能给将军做妾,是你的福分,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
说完,一扭身子便走了出去。
待到屋内没有人后,风无邪便探头往外看去,只见外面火光跳跃,巡逻的士兵不停的穿梭。
已经把整个宫殿都包围的水泄不通。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一丝异响,风无邪猛然回头,便看到一身大红喜服的宫默然,从墙那边,走了过来。
明明是新郎官,可是他的脸上却一丝喜色都没有,眼睛里面的寒意,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劝你不要再动任何逃跑的心思,否则外面的机关足以把你打成筛子。”
原来,他一直都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风无邪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宫默然阴晴不定的脸,现在她还真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为了不激怒他,风无邪只得露出一副服软的样子,问道:“你是真心想要纳我为妾?”
“不是。”宫默然的目光落在风无邪桃红的衣裙上,里面的痛楚一闪而逝。
“只有你成了我的待妾,才会让君夜离尝到这种蚀骨的疼痛。”
围着风无邪慢慢的转了一圈,宫默然的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凑到风无邪的耳边,低声道:“你说,如果你跟我睡了,他会不会被气疯?”
风无邪嘴角的笑意骤然冷却,回手一记耳光打在了宫默然的脸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除非我死。”
她这一巴掌的力道之重,生生的把宫默然的脸打的肿了起来,就连嘴角也被打破了。
宫默然握在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攥起,伸手掐住了风无邪的喉咙,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如果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的话,你就乖乖的听我的话。”
听到宫默然这么说,风无邪的眼眸倏然放大,他竟然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了。
下意识的护住小腹,眼眸闪过一丝慌乱,看向了宫默然:“你到底想怎么样?”
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宫默然冷酷的一笑:“只要你乖乖的做我的待妾,这个孩子,我绝不会动他。”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风无邪简直是被气到了极致,眼睛通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如果一旦自己答应了宫默然的要求,成了他的待妾,那么她跟君夜离的缘份,就算是走到头了。
可是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宫默然便对她腹中的孩子下手。
孩子和夫君,风无邪哪个都选不了。
宫默然似乎非常享受风无邪的愤怒,他轻轻的一笑,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润如玉的晋王爷。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只要你乖乖听话,等到孩子出生时,说不定我一开心,就让他活下来了。”
风无邪怒气腾腾的往上升,她一向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与其成为君夜离的累赘,倒不如现在就跟宫默然来个鱼死网破。
反手握住宫默然的手腕,速度快的让人应接不暇,宫默然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就见风无邪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我杀了你。”
手上匕首发着幽幽寒芒,风无邪真的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完全将自己暴露在了宫默然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就在她的匕首快要刺入宫默然的胸口时,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哭喊声:“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把我家夫人放开,放了我家夫人。”
是昭平和冬香的声音,风无邪的眼眸倏然放大,手中的匕首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你居然抓了昭平和冬香?”握着匕首的手不停的颤抖,风无邪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把宫默然碎尸万段。
手中的匕首被她狠狠的丢掉了地上,风无邪伸手揪住宫默然的衣领,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如果你敢动她俩一根毫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