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也是懵懂地睁大了眼睛，“卓姨娘，你怎么想要去那种地方？”
“咱们偷偷的去，我就是想问点事。”
素梅认命地叹了口气，不得不她们家姨娘也是挺能折腾的。
现在王府中形成这样一种形式，周侧妃因为身家和身份在那摆着，左梓玥不怎么好去招惹，并且周清雅那股看似亲切却天生就高高在上的劲儿确实挺压人的，左梓玥每次在那讨不到好处，久而久之就不愿意再去招惹她了。最重要的是，周清雅并不得墨君昊宠爱。
再反观卓慕凝这边，因为她那日沉默不语，之后也再没同左梓玥过什么不要扯她下水的话，于是那边便自动将她归结为了自己人。
剩下最惨的就是段思儿了，人长的漂亮，办事也招摇，前半个月深得墨君昊宠爱，简直就是左梓玥的眼中钉，这下可好，保护伞没了，左梓玥可算是得空能够玩命折磨她了。
听段思儿天天被叫到遗珠苑学规矩，几乎是清晨去，傍晚归，回来的时候还总是被下人搀扶着，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风一吹人就会倒似的。
卓慕凝当然不觉得左梓玥会好心到只是教段思儿学个规矩而已。还珠格格看过没有，容嬷嬷教紫薇燕学规矩的场景瘆人不瘆人？卓慕凝脑补一下都觉得浑身发冷。
所以这段时间，左梓玥根本无暇分身来关注卓然居。
要用什么样的身份进去这一度让卓慕凝很头疼，不过好在左梓玥给了她这个机会。
这种脾气暴躁，所以在她院里伺候的下人都不长久，到最后不是被自己拼命寻了更好的去处跳槽了，就是被左梓玥给开了。
素梅前几天左梓玥刚刚因为一个侍女洒扫的时候不心砸了她一个瓶，那瓶据是墨君昊特意从芸妃娘娘那里讨过来送给她的，意义重大。本来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可是左梓玥偏偏要这个婢女是居心叵测地想要害她，迫害妄想症着实严重。
最终，这个倒霉的婢就被左梓玥给送到了王府大牢里，听候发落。
卓慕凝本来还想变个装，听闻此事，便正好方方的进了大牢。
大牢门口的侍卫见到个眼生的夫人走至近前，便出手拦下，“地牢重地，闲人止步。”
素梅挡在卓慕凝身前，厉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家姨娘是闲人，还想不想当差了。”
守牢房这种差事根本接触不到王府内院，他一个的侍卫怎么能将王爷的女人认的那么齐全，更何况卓慕凝又不是个张扬的性，于是便跪身行礼道：“人有人不识泰山，惊扰了卓姨娘，请卓姨娘恕罪。”
“无妨，现在认得了便好。”
卓慕凝抬步往里去，侍卫却显得左右为难，“卓姨娘，您看您今日来时有什么吩咐，地牢这种腌臜地方，恐污了您的视听。”
“哦，前几日王妃有个婢被送了过来，王妃怀疑这婢有问题，我今天特地过来看看。”卓慕凝不慌不忙地道。
素梅在一旁看到卓慕凝这个扯谎的本事，深深觉得她家姨娘这个演戏的功夫短时间内又上升了一个台阶，简直信口拈来，脸不红心不跳啊。
侍卫不明白那么多内庭的事情，如今听得卓慕凝这样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开门放人通行了。
卓慕凝和素梅渐渐深入牢房，这当中阴暗潮湿，还偶阵阵恶臭袭来，当真不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尤其经过刑室的时候，那一屋带着陈旧血渍的刑具着实将卓慕凝吓了一跳。
随性的侍卫赶紧挡住了卓慕凝的视线，“让卓姨娘受惊，是人的失职了。”
卓慕凝拍拍胸口，再迈步就有点虚浮，但仍是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索性墨君昊不是个性残暴的王爷，地牢中的犯人不多，那个婢披头散发地缩在角落里，身上隐约能看到血渍，一看就是受了刑。
“你们问出些什么了吗？”卓慕凝妆模作样地问了几句。
因为压根就是莫须有的罪名，侍卫们当然问不出什么事情，人顶多也就关几天，让她吃点苦头就给放了。
“回卓姨娘，犯人并未招供。”
“好了，知道了，你们都在外边候着吧，我有几句话要问她。”卓慕凝吩咐道。
侍卫一听，巴不得不掺和进来，一个个全都退到了门外。
卓慕凝给素梅使了个眼色，素梅便大着声音问了那婢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声音把持的刚刚好，恰巧能回荡在牢房中，让外面的人听见。
卓慕凝趁这个空档，悄悄在地牢中环视了一圈，一眼就落到对面角落里的一间牢房中。
此时距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进半个月，这个聚香阁的少东家此时在这也被折磨的够呛，蓬头垢面的，卓慕凝乍一看差点认不出来。
等到卓慕凝一走近，里边的人便如同见到救星一样，猛地冲到牢门前，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卓慕凝的衣角。
幸好卓慕凝眼疾手快，一跳闪开，“这位仁兄，你别激动。”
杨意之啐了一声，“老在这里边都快吃了个把月牢饭了，好歹见到一个活人，你我激动不激动！”
卓慕凝记得那日在前堂这还是个挺斯文的公哥，怎么今日起话来竟然这么粗鲁，真是造化弄人啊。
杨意之撩开挡住了视线的长发，这才将眼前人看个分明，这不就是那日被诬陷与他“通奸”的“”嘛，好像还是个什么姨娘。
“唉唉唉，我真是没天理了，你好端端的，怎么把我扣在这儿这么久，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杨意之坐在地上，揪着牢房里的稻草直报怨。
“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是谁让你矢口诬陷我的。”卓慕凝问道。
“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谁也没让人诬陷你，是我那日倒了八辈霉，被人屈打成招的，我要是不是，还能活到现在，肯定当时命就没了。”
“我看你了不是也没活得有多好。”
“所以我倒霉呀，您是怎么想起来大发慈悲来瞧瞧我了，还是您能捞我出去？”杨意之一想到这，不禁两眼发亮。
“王爷不想放你出去，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