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晟忍俊不禁,鲜少的温润一笑,倒是俊美的很,竟是让宁森月,连同着路过的女子们侧目不已,啧啧称赞。
宁森月也是难得的满足,小鸟依人的望着景云晟。
却是见这景云晟一手扶着摊贩的竖梁,将宁森月环顾在摊子的一边,淡然的说道,“你说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历?”
不羁的景云晟用另一只手,理了理宁森月的头发,轻描淡写的问道,直接躲避了宁森月的提问。
倒不是不能说了,私下里暗中监视的暗卫,回来说了宁森月的危险,自己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只是,景云晟依旧是懒得说了自己对宁森月的心思,也是想默默地守候了吧,故而宁森月问及,他才是顾左右而言他。
宁森月却是不知,但见景云晟刻意的不回答,竟也是有一丝的失落,但也是不好问了,毕竟让她宁森月低三下四的去说了心思,她反倒是觉着不好。
宁森月嗫嚅了一下嘴唇,望着面前神情坚定的景云晟。
又想着刚才的情形,还有绢帕里带毒的飞镖,却也猜测黑衣人是有备而来的,想要要了某个人的性命。
凌瑾他们自然是不可能,至于这欧阳紫鸢,那般的紧张神色,还有黑衣人刻意的攻击,便猜测这些个黑衣人跟着欧阳紫鸢有很大的关联。
“若是我没猜错,怕是他们是冲着欧阳紫鸢他们去的。”
宁森月如是的说着。
却是见这景云晟松开自己的手,兀自的边走边说,“难道就不可能是别的人吗?”
随行的一群人中,凌瑾乃是伽纳国最宠爱的三公主,她极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挑起伽纳国和云升国的争端。
“比如说凌瑾,又或者是你。”
景云晟依旧一副漠然,看不出心思的模样,绕有心思的望着宁森月,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是否能猜中他的心思。
“不可能。”
宁森月望了望有些纳罕、吃惊的景云晟,如是说道,“若然真是三公主,便是会直接攻击了才是。”
“至于我嘛……”
宁森月顿了顿,狡黠的望着景云晟,接言道,“他们怕是也清楚,不论多少次暗害都难取我的性命,定是知难而退啦。”
宁森月开玩笑的望着景云晟,眼里倒是淡然的紧,一双潋滟清澈的双眸,倒是像洞悉了景云晟的心思。
如是的竟是四目相对,脉脉不得语了。
于是这般,在浩瀚缥缈的月色下,竟是有一对有情的人,对立而站,借着氤氲的月色,便也是如了心形。
“二位客官,是想要买了花灯,还是什么?”
摊贩蓦地出现在景云晟的面前,一脸的谄媚模样,倒是让这景云晟有些错乱,慌张的收去了脉脉的眼神,“只是随意的看看。”
景云晟鲜少的尴尬,也是不好借着身份,说了摊贩的不敬,也只好陪笑着,准备着离开。
宁森月见此情形,自然心里高兴,也是知道景云晟并不是表面的阴冷,竟是面色不觉的绯红起来。
二
人收了各自的尴尬,在摊贩些许的抱怨声中,离开了喧闹的集市,朝着客栈走去。
“依着你的意思,黑衣人却是与欧阳紫鸢有关联。”景云晟望了望夜空,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也是跟着他们交手,他们招招狠毒,没有就有丝毫的情面。”
“本是想问了活口下落,却也是见着他们瞬间七孔流血,想来就是打算不成功,便舍身的。”
景云晟剑眉冷蹙,心里蓦地划过一丝的促狭。
坊间也有传闻,有一个研制毒药的教派,乃是五毒宗,顾名思义,它算是五毒之首,所有的制毒教会,都是依着五毒宗马首是瞻的,或者说是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
“世子爷的意思是?”
宁森月本就是觉得欧阳紫鸢故作神秘,每每追问,总是言辞闪烁。
今日,又遇见这般的情形,更加的笃信了,欧阳紫鸢并不是眼前看的这般的简单,怕是有什么隐瞒。
又见着景云晟似乎又洞悉了什么,便站在一旁,凝视着景云晟。
“正是,怕是着欧阳紫鸢并非一个泛泛之辈,褚容能是中了这般难解的毒,怕是也是得罪了五毒宗,或者他们就是五毒宗的什么人了。”
景云晟如是猜测着。
要知道,这五毒宗虽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教派,但也是有了他的教义,不会平白无故的滥杀无辜,除却跟他们五毒宗有所关联的人。
宁森月也是说过,褚容身上的毒,也是异常的诡异,并不是常人所能够医治的,另外那只飞镖,宁森月也是看得喂了毒,也是常人不能肉眼看到的。
种种的迹象表明,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般二般的。
欧阳紫鸢与褚容与五毒宗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宁森月登时愣在原地,她不禁斜倪了一眼身后的欧阳紫鸢与褚容,此时此刻,她正半揽着昏迷不醒的褚容,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尽显疲倦。
宁森月也曾见识过欧阳紫鸢的刚毅果敢,面对死亡前的无所畏惧,若她真是生存在温室中的女子,尤其能做到这一点?
一时间,宁森月心下五味杂全。
五毒宗……
她的生命中再一次闯入这陌生的名词。
“你最好离他们远些,若是被五毒宗的教徒盯上,可别怨我未提醒你。”不透一丝生气的话语从那凉薄的唇溢出,口吻淡漠,可宁森月却感受到一股暖意自心下蔓延开来。
“我会。”宁森月粲然一笑,仰头直视着高悬于苍穹一轮圆月,皎白月光倾泻至她白皙光滑的脸上,显得她脸上的线条异常柔美。
景云晟凝着她许久,而后才 侧过头,凝视着前方、脚下的路道前进着。
为保欧阳紫鸢、褚容等人的安全,宁森月特意在客栈为两人定了一间上等天字号房。
傅祯原就是陪同着几人前来客栈,充当着可有可无的护花使者,现下宁森月等人安全到达客栈,他便提出先行回府的说法。
宁森月见天色已晚,再者先前经历黑衣人那场风波,她实在是不放心让傅祯单独行走夜路,便提议让他暂且留宿客栈一晚。
傅祯本就对宁森月存有爱慕之意,见她如此道来,更是难以下狠心回绝,便应下在客栈暂住一宿。
于是,结果便成宁森月、夏侯绯月、宁森皓、景云晟等人分别一间,欧阳紫鸢与褚容共住一间。
众人皆是一身疲倦,宁森皓更甚,众人纷纷洗漱沐浴后,便待在房中歇息。
沐浴更衣后,宁森月来至窗格前将轩窗打开透会儿气,正当她想着上榻歇息之际,门扉处传来一阵叩门声。
宁森月登时便来至门扉处将门打开。
来人倒是令宁森月惊了不小,他芝兰玉树的身影倒映在眼瞳中,他原先算不上清瘦,如今瞧着倒是清瘦不少。
“你来了,进来坐坐吧。”宁森月莞尔一笑,微微侧身示意景云晟走入房里。
景云晟倒也是入客为主,款步来至桌案前坐下,借着幽暗烛火,拿起桌案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轻抿一口,剑眉紧紧蹙起,声音满含不悦,“茶水怎的是凉的?”
宁森月闻言,便答道:“洗浴前烹的,夜里天凉,许是冷了。”她印象中,景云晟对于烹茶喝茶极有讲究,他不喜冷茶亦是正常。
可,宁森月也从未想过他会深夜造访,自是不会为他备上一壶热茶。
“本世子喜欢刚烹饪好的茶,如此才会让茶香浓郁。”他放下手中茶杯,极为突兀来了一句。
宁森月微征,眸含不解道:“世子爷莫不是希望今后我替你烹茶。”言语间带着一抹笑意。
景云晟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难道这不该是世子妃必须履行的义务?”
宁森月闻言,登时敛了面上笑意,她正色着,取出藏于水袖下的白玉瓷瓶,放置在景云晟面前,扬唇道:“喏,解药。”
潋滟清眸不含一丝笑意,此刻的她极为肃然,白玉瓷瓶从水袖中被她取出那一刻,便意味着牵连着她与景云晟作为名义上夫妻的绳索断裂。
本该从这一刻起,她与景云晟再无关联。
景云晟定睛一瞧,他低着头,微垂着眼睑,长而卷翘的双睫遮掩着黑曜石般的瞳眸,令人瞧不清他眸中所含情愫。
他本就难懂,而今他莫名的情绪更是为他的神秘添上一笔。
氛围骤然冷寂,叫宁森月深感莫名,她托着下颌,不禁沉思着,按理说,她已经依照景云晟说的那般,成功将解药研制出来,可现下他这副模样又是为何?
宁森月不曾发问,而是静静地站在景云晟身前,就这般无声瞧着他。
许久,才见那静默已久的男子突兀道:“世子妃可曾试药?”
宁森月略微发愣,随后才紧接着道:“已试过了……”怕他不信,宁森月还不忘搬出褚容的示例,“欧阳紫鸢姑娘身侧的男子名唤褚容,他与你一般身中剧毒,并且我曾为他诊治过,他身上所中之毒该是与你无异,现下他已是生龙活虎,你大可不必质疑。”
宁森月对于自己试验多次的解药还是有些把握,见宁森月出声质疑,不免心有不满。
可她不曾想,景云晟更为过分的举动还在后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