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凤轻真的是宁森月,怎么可能同意自己把青莜安插到自己的身边,服侍着自己。
“怕是什么?”青莜疑惑的望着面前的景云晟,对于她来说,这是最直接有效的证明凤轻身份的方法。
“怕是森月有心隐瞒身份,就不会让你我轻而易举的接近,更别说让你做了她的婢女了。”
景云晟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的一个很好的计谋,此刻也土崩瓦解了。
二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如今青莜也是不能撼动凤轻,让她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也没有直接否认,她跟宁森月没有丝毫的渊源,他们的调查再一次回到了原点。
“世子爷,那奴婢该如何是好?”
青莜不知道自己留在军营里,到底还有什么用途,便等待着景云晟安排。
景云晟挥舞着手,示意他退下,他要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让凤轻暴露自己就是宁森月的事实。
旋即的几天里,青莜被景云晟安排着去城中府打点着琐碎,而景云晟则是继续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如是这般平淡无奇的过了几日,这一日青莜正在城中府里,收拾着房屋,蓦地被门外的嘈杂惊扰了。
“你们……”青莜定睛一看,几个五毒宗的门人,拿着佩剑冲到了城中府,为首的不是别人,便是眼下服侍凤轻的丫鬟莜珺。
青莜自来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带有抵触的情绪。
也不过是看在景云晟的面子上,还算是礼遇凤轻手下的门人。
“这里乃是世子爷府邸,几位前来滋扰所谓何事?”
“带走。”几人并没有理会青莜的言语,兀自的急忙青莜绑了起来。
“凭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过错了,你们要这么对我……”
青莜不停的聒噪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义愤填膺。
“住口,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见了你的主子,你就明白了。”
莜珺二话没说,簇拥着青莜便到了营帐。
此刻的营帐空无一人,青莜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莜珺究竟在搞什么鬼。
“来人,给我打。”
然而,还未等青莜反应过来,莜珺招呼着左右的姐妹准备收拾面前的青莜。
“等一等,敢问我犯了什么过错,竟让姑娘私设公堂?”
青莜见此情景,变得格外的吃惊,眼前他们是在耍什么花样,莫非有什么事发生,还是凤轻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景云晟还在苛责着,而他们也是看不惯,所以拿自己出气。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青莜想的那样。
“什么过错,难不成你不清楚吗?”
莜珺蹲在了青莜的面前,双手紧箍着青莜的下巴,“你且说了,那一日,你在小姐营帐附近徘徊所谓何事?”
“唔……”青莜望着面前的莜珺,没想到她的举动,竟然让别人看到了。
可是她该要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思念成疾?那么凤轻肯定会说,自己并不是什么宁森月,更不想做了替代的话。
青莜讷然了,沉默了。
“你不说话,也就是
你承认了?”莜珺招呼着左右,教训着面前的女人。
“啪……”
本就是被人当作了贼人看待,那些个下人对青莜也没有好脾气,狠狠的打着那个鬼祟的女人。
“住手,我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了,你们要这样对我,莫不是说了,五毒宗素来如此,没有情面,私设公堂?”
青莜勃然大怒,大声的斥责着。
“停……”莜珺模仿着宁森月的模样,命令身边的丫鬟停止了拷问,而后莜珺望着面前的青莜,直言说道,“小姐房里少了颗灵芝,这几日也就只有你鬼鬼祟祟,不是你拿了去,又会是谁?”
“我?”青莜冷哼着,望了望眼前这个蠢笨的下人,“你且说了,我在旁观望,丢了灵芝便是我所为,你怎不问,尔等经常服侍在侧,不是你们内鬼所为?”
青莜白了眼面前的女人,挣脱开旁边下人的束缚。
“你……”莜珺变得错愕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没有丝毫的本事,可是为什么她会让自己禁锢了过来。
青莜自然也不会告诉她,她如此顺从的前来,只是想看一看她朝思暮想的小姐。
“等一等。”
眼见着青莜就要扬长而去,莜珺怎可放过,若然他日凤轻寻了灵芝的下落,自己说不出个所以,到时候少不了疏忽的罪过。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见什么灵芝。”
青莜冷漠的瞥了眼莜珺,二人再度争执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现场视察鼠疫病患的景云晟跟凤轻回来了,大声的呵斥了她们。
“小姐,奴婢亲眼所见,却是这个女人贼眉鼠眼,獐头鼠目,在药材房周围徘徊张望。”
“奴婢私心以为世子爷的手下,自然不会做了鸡鸣狗盗的事,这才没有认真。”
“今个儿盘查的功夫,才发现小姐屋里少了颗灵芝,试问不是她,又会是谁?”
莜珺一口咬定了,灵芝的丢失跟面前的青莜脱不了关系。
“你们且是为了这件事争执?”凤轻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望着面前的青莜,依着她对青莜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做了这样的事情的。
当然,她的门徒更不敢违逆自己,私自打了灵芝的主意。
“正是,宗主,这丫头一来,我们便丢了灵芝,他时却是相安无事,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不知世子爷怎么看?”
凤轻暗下里打量着对面坐着的景云晟,将这令人焦灼的难题,踢给了景云晟。
“我?”景云晟自然是向着青莜说话,一时间争论无果。
于是二人私下决定两人一同审问这件灵芝丢失事件,只是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们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
躺在床上的青莜久久不能入睡,为什么小姐不肯信任自己,不肯让自己在她的身边,自己是景云晟殿下亲自赏给她的,其他人再怎么怀疑也有理由搪塞的,除非是小姐不信任自己,怕自己会坏了她的事情。
青莜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青莜起身应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青莜姑娘,殿下请你去书房,殿下有些事
情要问问你。”
殿下?青莜草草应道:“你先回殿下,说青莜马上就过去。”
那人走后,青莜坐在床边独自思量许久。
殿下把自己带过来,带到凤轻的面前,目的就是为了想要证明她是不是小姐,而小姐想必是不想让殿下知道的。
青莜披上衣服,简单的梳理了一下,便朝书房走去。
门前,青莜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景云晟低沉的声音。
“进来。”
青莜推门而入,看着负手立在窗边的那个长相俊逸的男子,低下头道:“殿下。”
景云晟并没有看她,只是关上窗,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手边的热茶抿了一口,说:“青莜,凤轻是不是宁森月?”
青莜眼神有些慌乱,并不敢看他。
“凤轻小姐并不是我家小姐。”
景云晟的眼睛敏锐的盯着青莜,良久,他才移开眼睛,眼神黯淡的说:“下去吧。”
青莜感到后背都快被汗湿透,听到景云晟的话才如获大释的站起身,在行过礼后便急忙走出了书房。
景云晟愤怒的把手中边的茶杯打翻在地上,眼睛似是充斥着血一般。
不!他不信!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长相声音都一模一样的人,连她的一颦一笑,就连字迹都是一样。
宁森月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就是凤轻!
景云晟就这样催眠着自己,怀揣着最后一点点希望,提起笔写下一封书信。
他把信交给暗卫,让他快马加鞭的把信送到京城的沈萧然的手中。
他又想起了凤轻的脸庞,就那样和宁森月的脸再次不谋而合。
无论怎样,他都要亲眼确定了宁森月的尸体他才能死心。
风轻轻的拂起他额前的散落的一缕长发,眼眸里满是忧伤与悲痛。
无论确认的结果怎样,他的心都不会好过吧。
倘若证明了凤轻就是宁森月,那她为何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为何不肯与自己相认?终究还是有些埋怨自己的吧。
倘若证明了凤轻就是凤轻,宁森月是宁森月,那他的心大概就会心如止水了,最爱的人都逝去,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还要这江山何用?最爱的人都留不住,他又有何用。
京城。
沈萧然接到了来自西北边疆的景云晟的来信。
景云晟居然也会给自己写信了,呵,倒也是件稀奇事了。
拆开信封,只看到两排简单明了的整齐的字体。
“不足一月便是森月之忌日,我欲归京亲自去祭拜。”
景云晟要回京祭拜森月?沈萧然犹豫片刻,终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景云晟爱森月至深,想要去祭拜她也是人之常情,便提笔回了一封信,这事就算应了下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凤轻竟然去了西北边境,还遇到了景云晟,否则,他是如何都不会让景云晟知道森月的墓碑在何处。
他才不会让景云晟知道森月没有死,而是以凤轻的身份活了下来,他要让景云晟一生都沉浸在失去挚爱的痛苦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