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映瑶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将地上的匕首抓在手心,大步折回墙角边。
她瞪着双眸,厉声质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做这种事情的?”
乞丐头目依旧摇头不肯说,说出来他还能活吗?不得被‘东家’杀掉啊?
轩辕映瑶看出对方的忌惮,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说出实话遭到报复杀害。
呵,可是他凭什么认为不说自己就不会杀他呢?难道,是看她一个女子好欺负?
捏紧手中的匕首,轩辕映瑶眸子危险的眯紧,大步上前将匕首卡在乞丐头目的脖颈处。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今天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让你脑袋搬家!”轩辕映瑶恐-吓对方的同时,手中匕首重重朝对方的脖颈压去。
那匕首虽然很钝,但是跟人的皮肉相比,可就锋利多了啊!
伴随着轩辕映瑶狠狠地一压,那匕首钝钝的嵌入到乞丐头目的脖颈,立刻有血汹涌的流出来。
乞丐头目痛的呼吸一窒,却死咬着牙硬撑,“有本事你就杀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轩辕映瑶唇畔微扬,冷声笑了,“好!那我就成全你。”
话落,手中钝钝的匕首又朝对方脖颈深处压去。不知道是那匕首太钝旧了,还是轩辕映瑶可以放轻了力道,竟是一点点的割进乞丐头目的脖颈,令他一点点的感受着死亡的来临。
有很多人对于死虽然惧怕,但是想到不过就是头点地的事儿,所以一时咬硬儿,觉得死就死。乞丐头目就是这种人!
可偏偏,轩辕映瑶不是能给他痛快死法的侩子手。她一点点将迟钝的匕首割进乞丐头目的脖颈深处,口中不断的说:“这匕首生锈了,想杀个人都这么难。不知道你死了以后,我用同样的方式去杀其他人,他们会不会告诉我实话,嗯?”
闻言,乞丐头目赫然瞪大双眼。一个个都是乞丐,都贪生怕死,若真的给个痛快,也许就认了。可是这样折腾,死都死不成,干受罪。就算他不说,其他人能保证不说吗?如果别的人说了,他死都白死了啊!
似乎是看出乞丐头目心中的想法,轩辕映瑶引/诱道:“我这人,公私分明。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们的,我就不与你们计较。光天化日之下,我是什么身份你最清楚,所以也不想闹出人命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断不会为难于你。你们只是乞丐,在京城是乞丐,去别处依旧是乞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对方,他们只是乞丐,听命行事。只要他招认出幕后凶手,轩辕映瑶今日便会放过他们。而这些人若担心‘东家’报复,大可卷铺盖卷儿滚出京城。反正全都是乞丐,去哪儿不是混?
乞丐头目被轩辕映瑶三言两语说动了心,其实说白了是被轩辕映瑶手中的钝旧匕首割着脖颈吓破了胆。
他频频应声说道:“我说我说,是七王爷和窦将军家的公子昨日找上我们几个,给我们些银子,让我们这么做的。他们说只劫色弄人留下命,事成之后还给我们一大笔赏金!”
一股脑儿的将幕后主谋供认出来,乞丐头目心中的紧张也减弱了不少。因为轩辕映瑶听到他说完这话后,便将匕首从他脖颈抽了出来。
“你说这话是真的吗?没有骗我?”轩辕映瑶意识到不是尹星湛雇佣这些人对付她的后,心底非但没有好受些,反倒是更加难受了。
因为尹星湛对付她为了魏心凝报仇,为了他胎死腹中的孩子报仇,情有可原。所以若是尹星湛做的,她相对来说心里能平衡些。自作孽,不可活嘛!她这个身份是恶毒女配,的确是对尹星湛和魏心凝做过太多恶事了。
可是···尹晟飞,窦宵,他们两个凭什么设计她谋害她呢?凭他们喜欢魏心凝吗?
乞丐头目双手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脖颈,连声肯定的应道:“没有没有,我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掺杂半句谎言,这件事情的的确确是七王爷和窦家公子嘱咐我们几个做的!”
其他几个乞丐见老大都认下了,纷纷开口附和,证明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轩辕映瑶将手中的匕首握的紧了又紧,而后冷声念道:“尹晟飞,窦宵!”
咬牙切齿的眯着眸子,轩辕映瑶转身大步朝巷子外走去。途经那陌生男子身边时,轩辕映瑶声音尚算冷静的开口——
“我叫轩辕映瑶,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壮士若有相助之处,就来睿亲王府找我。但凡我能帮到的,必定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丢下这番话,轩辕映瑶裹紧陌生男子的衣服,昂首挺胸,大步离去。
徒留下那陌生男子,遥望着轩辕映瑶离去的方向蹙紧眉头,脸上狐疑窦生。他当然知道对方是轩辕映瑶,那个欺负自家小姐的异国公主。所以当他路过巷子时,才会对轩辕映瑶的求救不予理睬。
只不过,刚刚乞丐说,是七王爷和窦家公子委派这些人凌辱这女人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这女人呢?因为看不惯她恶毒的行为吗?呵···
睿亲王府门口,管家关伯不时的站在门口朝外张望。轩辕映瑶奉命出去买血燕窝,可是这都出去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就是炖三盅血燕窝也应该完事儿了吧?
之所以心急,不是怕轩辕映瑶出了什么事情,而是担心对方回来晚了,王爷发脾气。好在,自始至终王爷都在正厅里与七王爷、表少爷,以及定北侯吃酒闲聊,所以没有问及燕窝一事,不然的话···
哎呦,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才好啊!
跺着脚,关伯转过身准备先回院里,到正厅外守着。万一王爷问起此事,他也好在旁先招呼着啊!
这样想,关伯转身朝正厅走。才一迈开步子,衣领突然被人死死抓住。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拎我衣领子,是不是活腻歪啦?”关伯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在王府里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劳苦功高,所以哪个敢跟他瞪大小眼?更别说是现在这样抓他的衣领子了啊。
气呼呼的转过头,想要训斥来人狗胆包天。可是这一转过身看清来人是谁,关伯整张脸都吓绿了。
“呃!王···王妃娘娘?”关伯错愕的惊呼出声。
这确定是他家的王妃娘娘对不对?可是,为什么对方头发蓬乱,一边脸颊红肿,唇瓣渗血,衣衫不整的样子?
不不不,不是衣衫不整,而是这件衣裳根本就不是轩辕映瑶离开王府时穿的那件丫鬟服了啊?这这这···这不是男人的衣服嘛!
轩辕映瑶对于关伯的反应不予理会,她伸手抓住关伯胸前的衣襟,愤怒地质问道:“关伯,刚刚你让我出府买燕窝,说是王爷吩咐的是吗?”
关伯连连点头,“对···对啊!”
轩辕映瑶将关伯的衣襟抓的更狠了,“你确定是王爷吩咐的吗?王爷他亲自命令你的?”
关伯这时候已经察觉到很大的不对劲儿了,王妃娘娘这个样子回来,还质问他先前的事情。这种时候,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撒半句谎话啊?
讪讪的吞着口水,关伯结结巴巴应道:“王···王妃娘娘,这件事情是表少爷来通知老奴的,他···他说是王爷吩咐的,老奴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只是依言传令···仅此而已啊!”
轩辕映瑶眸子紧眯,又是窦宵?原来连将她支出王府这件事情都是窦宵策划的,真是用心良苦啊?
“尹晟飞和窦宵还在不在府上?”轩辕映瑶凌厉的询问出声,直接唤出二人的名讳。
关伯伸手指向正厅,这次直接被吓的已经说不出话了,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轩辕映瑶狠狠推开关伯,一手揪紧身前肥大的男子衣衫,一手握紧从乞丐那里拿到的钝旧匕首,气冲冲的朝王府正厅奔去。
王府正厅内,尹星湛与尹晟飞、窦宵还有魏逸轩正围坐在桌前吃酒。
窦宵一杯接一杯的饮下,脸上红光满面,皆是猖狂的笑意,“哈哈哈,表哥府上的酒真香啊!来来来,咱们干了,哈哈!”
魏逸轩见窦宵很兴奋的样子,便半开玩笑打趣儿对方,“宵为何如此亢奋,莫不是有什么好事儿?”
因为大家都很熟,魏逸轩又比窦宵年长一岁,所以平时在一起便称呼对方的姓名中的单字——‘宵’!
窦宵听到魏逸轩的询问,朗声笑道:“哈哈哈,小侯爷有所不知,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就是我啊!所以,这人高兴就得喝酒对不对?”
一旁,尹星湛好奇的挑眉问道:“何事令表弟如此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让大家跟着高兴高兴呗!”
魏逸轩点头,“是啊!宵不妨说出来,让咱们大家都乐呵乐呵!”
窦宵指着房顶,笑嘻嘻的说:“我高兴,因为老天爷是长眼睛的,有人要被老天给收拾了去,哈哈哈!”
闻言,魏逸轩蹙起眉头,“此话怎讲?听不懂,宵还是详细说来听吧!”
窦宵正欲开口说,尹晟飞在一旁咳嗽出声,眸底尽是警告意味。
窦宵咂巴咂巴嘴儿,然后嬉笑道:“嘿嘿嘿,天机不可泄露,你们越是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们。不过,早晚你们会知道的,所以莫急,莫急哈!”
尹晟飞见窦宵最终没有说出二人的阴谋,这才安下心来。
现在可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未出来结果之前还是莫声张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