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汀和克里斯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
宽宥和路撒也不觉得尴尬,端着酒杯上前和两人敬酒。
沐川和达野,东皇,以及其他部门的人,眉头纷纷一跳,看着这心惊肉跳的一幕。
送命题来了。
威汀和克里斯,他们要先敬谁?
宽宥和路撒举起杯子,才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沐川知道宽宥一直想搭上佣兵组织这条线,倘若得罪了克里斯,估计这条路从今往后都不用想了。
沐川拿着酒杯借机靠近,提醒了他一番。
宽宥捏着酒杯,看着毛雨宁左右两旁坐着的人,沉吟了片刻,才端着酒杯上前。
众人提心吊胆的目光中,他的杯子先是敬向了,威汀和克里斯中间坐着的毛雨宁。
场面话也说的很漂亮,恭祝她新婚的祝福。
路撒虽然没有人提醒过,不过也察觉到了问题,跟着握着杯子,敬向毛雨宁,祝福她新婚快乐。
毛雨宁回敬了他们两,又看着他们绕过了她,各自敬向了身旁的克里斯和威汀。
克里斯和威汀这次倒没要甩脸子,拿着杯子和他们碰了一下。
沐川和达野无声松了一口气。
宽宥有意想和克里斯结交,站着和他攀谈。
克里斯捏着酒杯,忽然盯着宽宥瞧。
宽宥心里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含笑的点头。
克里斯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宽宥再也不能忽视,困惑的开口:“克里斯先生是有什么疑问吗?”
克里斯打量的目光:“你是不是参加过m州基地比赛那个?”
宽宥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那不过是一项娱乐……”
克里斯却有些嫌弃的打断他的话:“真是你啊。”
宽宥:“……”
众人:“……”
宽宥只能微笑点头,道:“是我。”
克里斯嗤笑:“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
宽宥:“……”
众人:“……”
众人看向宽宥的眼神,多少有些同情。
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
毛雨宁去看宽宥的脸色,原以为他会羞愤难堪,却没想到他端着酒杯,只是平静的点头:“是,不过我觉得输给毛小姐不丢人。”
克里斯挑着眉头,倒是没有再为难他。
最后宽宥和他要联系方式时,克里斯也大度的给了他。
路撒在一旁,看向宽宥的眼神,既佩服又羡慕。
饭局结束后,毛雨宁想带威汀回去,克里斯却有些不乐意了,慢悠悠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毛雨宁让东皇带着威汀先上车,她稍后就来。 东皇倒是想走,只是威汀一副炫耀的表情,朝克里斯露出挑衅的眼神,就是不挪步,他也不好上前强硬的把人拖走。
还未散去的部门的人,其中不泛一些世家的人,纷纷上前邀请克里斯前往家中做客。
毛雨宁,沐川,达野,宽宥,威汀:“……”
要是让他们知道,克里斯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个顶级杀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曾经做过这个行为。
克里斯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冷冷的盯着毛雨宁,似乎她敢说一个不字,厚此薄彼,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毛雨宁不是有意排挤克里斯,只是他和威汀的关系,要是住一起,这不是让她整日提心吊胆吗。
不过,众目睽睽下,她也不能下克里斯的面子,只能僵笑的招呼,让他一起去家里。
席家几层楼,房间倒是够用。
席严的婚礼并没有宴请外客,只邀请了两位新人的至亲挚友,只是他结婚的消息,还是在北州市各个家族不胫而走。
李明明听到席严婚期将近的消息,还当是谁的玩笑话,席家虽然和他们李家不和,可结婚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知会一声。
心里虽然这么想,却还是不安,让李凌行帮忙打探席严的结婚的事。
李凌行都不需要多打听,东皇回北州市的事谁都知道,前几天的聚会,还见到他过来了,当时现场不少人都在打探席严的事。
圈子里谁不知道东皇是席严的跟班,从小到大如此。
东皇的嘴严实,只是这件事也不能瞒着,只能当场和众人解释,席严不便广大宴客的原因,让大家多多包涵。
李明明没想到事情是真的,一时怔愣的愣在原地。
李凌行知道她喜欢席严,小时候以为是小姑娘的情窦初开,长大就好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惦记着他。
李明明愣愣的在沙发坐下,不一会儿功夫,豆大的泪珠,开始顺着眼角一颗一颗往下滑。
李凌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妹妹。
“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李明明忽然捉着李峰的袖口央求道。
李凌行懵了一下,道:“明明,人家要结婚,也不是你哥我能做主啊,这事让我怎么帮你。”
李明明擦着眼泪,紧紧盯着他:“哥,你帮我约席严出来,我想和他说清楚。”
李凌行有席严的联系方式,只是这些年随着李父和席屹交恶,两个人就拉开了距离,好几年都没有联系过了。
倒不是李凌行拉不下脸,只是他了解席严的性子,就凭李父和席屹站在对立,席严就不会再对他留有情面。
他这个人,护短得很。
只是李明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李凌行还是心软了,给席严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李凌行约的是一家隐秘性很高的餐厅。
李凌行和李明明先到的餐厅。
席严中午有两个钟休息的时候,便过来了。
李明明上次见席严,还是在医院里。
当时的他刚回到海都市,还未正式工作。
不到半年的时间,他的模样毫无变化,冷白的肌肤,犹如深空星海的双眸,深邃硬挺的五官,眉峰凌厉不可触碰。
李明明坐在他对面,甚至不太敢看他,总有某种无形遁地的感受。
席严却并没有多注意她,只是看向对面的李凌行,示意他有事直说。
李凌行看着对面坐着的席严,内心也是感慨万千,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两家的关系,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发小兄弟。